“快,起来吧!你这孩子!”李氏眼尖,瞬间反应过来,快步走向水流觞,想要阻止水流觞,但无奈还是迟了一步。
“母亲,您要是不原谅女儿女儿绝不起来,女儿是奉祖母之命请求母亲原谅的,若是母亲不肯原谅觞儿,祖母肯定会怪罪的。”水流觞这话可就是说的模棱两可了,她没有指明明氏怪罪谁,但是听在他人耳中,老太太肯定不会怪水流觞,那么……就是——不得而知了。
李氏晃神了,一直在思考着水流觞的话,旁边的常妈妈知道此时自己应该站出来解释了,“夫人,您就原谅大小姐吧。”
常妈妈这样一开口,就代表着老夫人,也就证实了水流觞的话。听着水流觞向自己诉苦那些的话,李氏心里一阵恼火,她还真的不知道水流觞到底要自己原谅她什么!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是没有也得承认了,“你起来吧,我原谅你就是了。”
“谢母亲。”水流觞破涕为笑,连忙道谢。
憋着一肚子气难以消,李氏心中那叫一个郁闷。扶起水流觞坐下,李氏内心挣扎着,水流觞字里行间可是暗藏着杀机,她活了那么多年了怎会听不出来呢?心里涌现的百种思绪侵蚀着她,难道水流觞那番话真的是针对她?
望了一眼恢复纯真模样的水流觞,李氏宽慰自己,想多了,她这般小小年纪,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呢?
“常妈妈,母亲已经原谅我了,你也可以向祖母交代了,我还想留在这陪陪母亲。”水流觞拭去眼泪,傻笑地转过脑袋,一脸欢喜地看着常妈妈。
常妈妈也不推脱,欠身后便离开了。
待常妈妈离开后,水流觞才开口,“母亲,妹妹的情况真的很糟糕吗?”说完移目看向李氏身后的床上,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勾起的玩味笑容那样美,只是,有点冷。
躺在床上的水流离感到了一道灼热的目光正打量她,心中“咚咚”七上八下的。莫非她看出什么来了?细想下,又否定了。不,那个白痴那么傻,又怎会看出呢!
“可不是嘛,打小离儿的身体就比较弱,这次居然还冒险下水,如果……不说了不说了。”李氏又拿着手绢,侧过头掩面哭泣。
水流觞压抑着心中的恶心,上前安慰道,“母亲切莫伤心了,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过来的。”
李氏,你无非就是想让我心中有愧,好让你一步一步实现你的计划。真是好计谋啊!前世没看清你们母子的丑陋面孔,今世一定要在世人面前撕下你们虚伪的面具,让世人看看,你们究竟有多丧尽天良!
李氏突然间抓紧了水流觞的手,“离儿不会有事的。”看着李氏的手抓住了自己,水流觞微一颤,然后向李氏投去一个灿烂的微笑,“当然。”
“听你说,我便放心了。”李氏止住泪意,如心里的石头放下了,收回自己的手松了口气叹道。
如若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人,还以为是母女深情的画面,只有当事人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假情假义罢了。
“妹妹,妹妹……姐姐来看你来了。”水流觞走至床头,柔声喊道。
“流觞,不管用的。你妹妹一直昏迷不醒,就连大夫也没辙了。”李氏说着,又假装拭眼泪了,妩媚的脸上略带泪意,别是一番美丽。
呵~当她是三岁小孩吗?若是真的昏迷不醒,你李氏还能这样淡然的站在这儿吗?水流觞虽然厌恶李氏这般装模作样,但又不得不忍着,她担忧道,“妹妹若一直昏迷也不是好事,得想个法让妹妹醒过来。”说完便陷入沉思中。
若不是之前在门外听到瓷器的破碎的声音音和那两句对话,她也是相信水流离是昏迷的。只可惜又要让李氏失望了,因为老天也帮她!
那到底怎么才能让水流离“醒”过来呢?
“可是连大夫都束手无策了,还能有什么法子。”李氏脸色黯然失色,叹息道。
大夫!大夫!有了!!!
水流觞转过身子,眸中盈盈如水,胸有成竹,“母亲,女儿倒有一法子。”
“哦?快说来听听。”李氏表现得十分急切,像是迫不及待了。
水流觞笑得更开了,“我知道有一位神医,他专治疑难杂症,无论是怎样的病人,只要他一出手,绝对是手到病除。而且据说,这位大夫对于昏迷不睡这种症状,治法很有一套:首先他以蝎子,蜈蚣,扁头蛇等毒物入酒;然后再取蛆,蛆,知不知道?就是尸体腐烂后就长出的蛆,取蛆若干辗碎,加入酒中浸泡;最后用泡过酒的银针刺入人体的几大穴位进行针灸,不足一时辰,便可清醒过来。”
李氏双唇微张,显然也是被这种治法吓到了!而躺在床上装昏迷的水流离,此时只觉得毛骨悚然。
“既然母亲不说话,女儿权当你同意了。”水流觞望了一脸惊蛰的李氏,正色道,尔后又对着身后的翠竹吩咐,“翠竹,立马去请……”
水流离,我看你还装到什么时候!
此时躺床上的水流离,真的快吓出胆子来了!这会儿,她不得不“醒”过来了。她怕那些恶心的东西,如果沾到了她的皮肤,她……难以想象。
她做出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目光浑浊,六神无主,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轻开口,“这……这是哪儿……”
水流觞看见了水流离的及时“醒”来,盈盈秋水眸掩去冷笑,关切道,“哎呀,妹妹,你可终于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