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男医生走出来,对院长说:“已经没有事,不过代代现在晕倒的次数明显有上升趋势,建议尽快做心脏移植。”医生说完径直离开。
代代被推出急救室,转入加护病房。院长拉着马上发进了加护病房。
这是完全不信任的节凑呀!
等到代代睁开眼,马上发急忙上前,笑着问:“代代,你还认识我吗?”
“就是你……”代代缓口气,“就是你把我背回来的。”
“谢谢你,你太伟大了!”马上发差点就落泪了,从来没有这么渴望一个人为自己洗刷清白。
“代代,爸爸不是告诉你不要到处乱跑,你怎么又不听话。”院长不管马上发,心疼地责怪女儿。
代代虚弱地指了指马上发。
“我……”这是啥意思?马上发冲着院长直摆手,不管我的事。
“我想找他。”代代弱弱地说。
“找我?”看来他还很有魅力,不过千万别,这么一个病佬三天两头找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不是一辈子良心不安吗?
代代点点头。
“代代,你找他做什么?”院长握着女儿的手,温和地问。
“爸爸,我想让他做我的男朋友。”
“什么?”马上发差点腾空跳起来,这好运他还是不要了吧?承受不起呀!
“你喜欢他?”院长微笑着望着女儿。
代代点点头。
马上发悄悄溜到门口,还没走出去人被院长抓住。拉到自己办公室。
“院长,这真不是我的错。”被人爱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你坐下。”院长突然很和善,对马上发也很温和。这态度倒是能接受。马上发乖乖坐下来,听他到底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院长问。
“我叫马上霉。”摊上你们家代代,我倒霉透顶了,还怎么发呀,直接发霉算了。
“马上没?”这名字挺奇怪。
“我本来叫马上发,现在摊上你们家这事,我还发得起来吗?”马上发赌气地说。
“马上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院长改变先前的语气,变得极其严肃、和气。
“你看出了?不过我真的不能做代代的男朋友,我有女朋友。”马上发赶紧给自己编出一个很美好的故事:“我的女朋友,她很勤快,也很善良。你说我忍心把她甩了,来做你家代代的男朋友吗?”
“你听我说好不好?”院长打住马上发激动的情绪,稳稳神,给他倒杯热茶。
“代代的妈妈在生下代代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一个人把代代抚养长大。代代先天心脏不好,我就特别小心,生怕她会出事。小时候,我常常跟着她,成了陪同爸爸。直到她长到十八岁,我才让她中断学业,跟在我身边。因为她的心脏越来越脆弱,晕倒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我怕她那一天因为心脏衰竭休克而死。”院长声情并茂地讲述女儿代代的故事,这故事确实很感人。
“她前些天告诉我说,她想结婚。我知道这是正常孩子都会有的心思,可是对于代代来说,这是一个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可是我不能这样告诉孩子,我不能生生撕碎她对婚姻的梦想。我跟她说,要结婚就要先交男朋友。她就一直想着要找个可以陪伴她的男朋友。”
“院长,其实……”
“我不是要你真的和代代在一起,只是想请你陪她演一场戏。如果哪一天她真的走了,也无憾了。如果那一天我找到了合适的心脏,我会告诉她怎么生活。”这是一个做父亲的力所能及的事情。
马上发被院长这拳拳父心所感动,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他可以拒绝成为一个心脏女的男朋友,却不可以拒绝一个父亲这般的良苦用心。
院长拉着马上发的手,感激涕零,道不尽感谢之意。这倒让马上发感到羞愧。
趁着中午自己休息的两个小时时间,玉芳做了自己最拿手的西红柿炒蛋面,兴致勃勃地等着画思回来。她今天算是第一次给画思当家庭保姆,心情很是激动。画思的家里干净利索,人待在里面神清气爽,好不自在。
手机响起,玉芳急忙接听,电话那头传来马上发低落的声音。“玉芳,你来一下,我有事需要跟你说说。”
“好,俺马上就过去。”玉芳这么热心肠,听马上发刚才那软绵绵的声音,知道他肯定遇到烦心事了,这个时候最需要朋友的安慰,作为一个知心朋友,她应该及时相助。
玉芳换好鞋子,刚走出房门,迎面遇到画思。
“哎呀,保大哥你回来了,马上发遇到点事,我得过去看看。”玉芳大大咧咧地告诉画思一声,然后指了指屋子,“俺做好了好吃的等你,你一个人吃吧。”说完急忙下楼。
画思冰冷的脸上露出更加严寒的表情,只是扫了一下玉芳离去的背影,晶亮的眼神里闪出极寒的剑光,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嫉妒。
“马上发,注定是我的对手。”他喃喃说完,走进去,望着桌上瓷碗里热气腾腾的鸡蛋西红柿面,心里的温热开始慢慢升起。这一刻,他坚定要留在玉芳,即使短暂的停留也好过瞬间的分别。
马上发闷闷地坐在一家茶馆里,面前斟着两杯香气氤氲的茶水,等待中东张西望。
玉芳跑到他面前,大口喘气,半天才说了句:“俺来了。”
“玉芳,你不搭公交车呀?”这节省的有点残忍了吧?
“不是,俺觉得吧,这家餐馆离俺住的地方也不算远,做公交车还要转站,太麻烦。”玉芳坐下来,盯着马上发看了半天,“马大哥,你咋了?电话里的声音怪吓人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吧。”马上发就把院长的话说了一遍,然后征求意见:“你说这事我能做吗?”
“能,这是好事。”玉芳很中肯地回答。
“可是你说跟一个心脏不好的女孩在一起,随时都能见证死亡,这不可怕吗?”
“哎呀大哥,你都是现代人,咋会有这种感觉?人家女孩还不怕,还奢望有婚姻有爱情,你一个正常人怕啥?”玉芳端起茶水咕咚喝了一大口,停下来望着马上发。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这样做?”马上发无法确定自己的举动是否合理,很是矛盾。
“你不是已经答应人家了吗?这说出来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男子汉一诺千金,不能反悔。再说,人家都说了,好歹不会赖你,你怕啥?”
“万一她喜欢上我,不肯罢手怎么办?”马上发有些杞人忧天。
“大哥,这不是还没有发生吗?没有发生的事就只是一个假设,很多时候事情不会完全照你的意愿进展,往往也不会照别人的意愿进展。你这样不是胡思乱想吗?要不得。”玉芳说起道理来还头头是道。
“看不出来,你还能说几句有道理的话。”马上发刮目相看。
“俺告诉你,以前那些谚语都是普通农民经过长期积累的经验才产生出来的。讲道理的不一样都是博士,说名言的不一样都是伟人。”这话倒是很有意味。
马上发不得不竖起大拇指佩服这个能干又有知识的玉芳,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小瞧人。
“玉芳,你换副眼镜戴,戴副教授的眼镜,保证能充当大学问家。”他觉得这玉芳当扫地婆真是屈才了。
“看来你已经很正常了,我得去工作了。”玉芳把茶水喝完,站起就走。
“你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去。”马上发付了账,跑出来追玉芳。
“你表嫂要回家?”玉芳昨天听雷春来说要出院回家养。
“是,我表哥说住院太花钱,表嫂现在身体稳定,不如回家静养。”马上发也觉得表哥太抠门。
“本来也是,医院那地方不是人待的。”玉芳表示很赞同这个决定。
“你要是身体恢复的很正常,人家医院是不会让你多待的。床位紧缺。”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世上啥最多?答生病的最多。”玉芳自我调侃。
很快到了社区医院,马上发和玉芳帮忙整理东西,准备出院。
“你们要走了?”梅兰很是不舍地瞅着这群热心人。
“是呀,得给人家腾床位了。”表嫂笑眯眯地说。
“医院太吵,不如回家养着。”梅兰很实在地说。
“梅兰姐,有空我来看你。”玉芳恋恋不舍地瞅着梅兰。
“行,不过医院可不是一个好地方,能不来就不来。”梅兰说完端着床单出去了。
正在睡觉的南姐被吵醒了,坐起来冲大家说:“要走就利索点,干嘛还在这里吵吵囔囔的。烦死了!”
“别吵了,这是人家的家。”马上发损她。
“是你家!”南姐针锋相对。
“要是我家的话就没有说话的话,要是你家你就尽管发威。”这球抛的漂亮,直接把这个嘴叼心损的女人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上发。”表嫂使眼色让他闭嘴,“别没事跟人家斗嘴。”
“我有口气藏肚子里也不想使出来,问题是某人太可气了。好像全天下都是她的,这种人到哪都想当主角,就是不看自己长什么样。”
“你骂谁呢?”南姐要下床和马上发打架。梅兰进来上前拦住,扶她坐下。
“这位女士你别生气,我这弟弟就这样,爱说不好听的话。”表嫂不想惹是生非,急忙道歉。
“想说不好听的出去说,跟这说什么?”南姐理直气壮。
“这过月子得心平气和,要是动不动就生气,以后烙下月子病有的罪受。”梅兰好意提醒。
南姐圆瞪双眼,怒视梅兰:“你跟他们一块咒我是吧?我生气还不是你们惹的,你们不惹我我会生气吗?”
“你听听,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马上发真想抽她两巴掌。
雷春来进来喊大家走,表嫂才制止马上发。
坐上车,表嫂数落马上发:“你这是也真是,那都有你一份,又不管你事,你操什么心?”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点血性再没有,还算男人吗?”马上发就这么点优点还是让他发挥吧。
“你是男人了,留下的难题还不是那个梅兰受着。你就图嘴一时痛快,也不想想,你两腿一迈,人走了,那女人剩下的气还不都撒在梅兰身上。”表嫂的话倒是很在理。马上发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