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妥当,许小福就跟汪氏出发了,荷花交给了许老爹看管。
从未去过寺庙,一路上许小福都觉得新鲜极了,出了城,城外良田里都是绿油油的,现在已经五月份了,田地里都种上了玉米。远处的大山也是绿意怏然,周围野花野草开的遍地,许小福心情都没由得好上了几分。
拉着汪氏的手臂,许小福说说笑笑,一路上都挺多人的,汪氏说今天是初一,上香的人会特别多。
穷苦些的人都是走路去寺庙,富贵人家则是驱赶着马车。许小福正跟汪氏说笑着,一辆四周遮盖着淡黄色绉纱的马车经过,车上隐隐传来一阵香味,怕是哪家的夫人小姐去上香。正瞧着,许小福就注意到马车后头还跟着一个穿着墨色衣袍的男子,衣袍很简单的样式,男子身材高大,一头黑发用发冠束着,浓黑的眉毛,挺直的鼻梁,侧面的线条看起来刚毅,硬朗,面上带着一股子冷冽,看年纪不过三十岁左右。
马匹强壮,男人高大健硕,面容也是许小福喜欢的那一类型,许小福不大喜欢瘦弱的小白脸,比较钟爱阳刚一点的男人,眼前这位刚好符合,啧啧,真养眼啊,在古代还能瞧见这般优质的男人真不容易。
男人只是骑着马哒哒的走着,并不快,许小福目不转睛的看着,过了一会才发现这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听见耳边行人的议论声,许小福这想起这男人到底是谁。这男人竟是那次在繁华街道上瞧见的谢将军,哦,那个克妻的倒霉将军。
想起这个,许小福咧嘴笑了笑,真是可惜了,这样优质的男人最后也不知会被那位好命的姑娘得去。正想着,前面马车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声,“表哥,你快些跟上我们,可莫要走丢了,到时娇媚可是不依的。”
听闻这娇滴滴的声音,那谢将军竟然皱了皱眉头,看的许小福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端逾扭头看向笑声的来源,瞧见是个面容清秀的小妇人,正笑的开怀,露出白玉般的牙齿,见牙不见眼的,谢端逾冷冷的撇了那小妇人一眼,扭头双腿一夹马肚,胯下的马儿立刻朝前奔跑了去,很快就越过了前面的马车。
马车里娇滴滴的人儿有些慌了,掀起车帘朝前面的声音喊道,“表哥,你跑那般快做什么!”
谢端逾不理娇滴滴的人儿,反而跑的更加快了。跟着马车里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来,“娇媚,你放心吧,端逾答应了要去见文礼大师,自然不会失信于你,怕是现在先去了寺庙,我们慢些走也是不怕的。”
许小福也看见那娇滴滴的人儿了,暗道,果然是娇媚,名字娇媚,连人也长的这般娇媚,可惜那谢将军怕是不领情啊。
马车从快就从许小福眼前消失了,许小福这才收回了视线,又一路的跟汪氏聊了起来。汪氏显然也听见周围的议论声了,唏嘘不已,“这谢将军也真是可怜,都三十了,却连一房媳妇都没讨到,怕是要孤老终生了。”
许小福道:“娘,这谢将军真克妻啊?我看怕是缘分没到吧。”
汪氏道:“哪儿是缘分没到呀,就是真的克妻,据说这谢将军十八岁的时候就定了一门亲事,迎娶新娘的前一天,新娘突然暴毙了。二十岁这谢将军第二次定亲,不过三天,那女方就得了急病去了。二十一岁的时候第三次定亲,女方去寺庙上香,被人羞辱,最后上吊了。二十三岁第四次定亲,女方外出游玩竟然掉落到湖里淹死了,之后就再也没人敢跟这谢将军结亲了,后来有人不信邪,二十七岁的时候第五次定亲,女方也死了,这不是克妻是什么?”
许小福听的目瞪口呆,要是一次的话那可能还有什么误会,这都五次了,五次定亲,女方全部死了,难不成真是克妻?她是现代人,自然不迷信,可是有时却又不得不信。
一路唏嘘的来到寺庙,人确实多的人,天虽然不热,许小福却是挤出了一头的汗。
随着汪氏去上了香,汪氏添了香油钱,又去求了根签,上面写着:风平浪静可行船,确似中秋月正圆。凡事不需多忧虑,福禄自有庆双全。
许小福也不知那签子是为谁求的,跟着汪氏来到解签出,把签子给了那老和尚,汪氏道:“大师,我是为了我家闺女求的姻缘签,可不可以帮忙解一下签子。”
许小福虽然不信这个,倒也没阻拦,她也想听听这老和尚怎么解签。
老和尚看了一眼手中的签子,笑道:“这是上上签,凡事不必过于担忧,福禄自有好事保全,大嫂你想求什么便有什么。”
汪氏一听大喜,接回了签子,拉着许小福来到了人少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把签子收好。
许小福哑然失笑,“娘,您还信这个啊,我如今是个弃妇,还带着荷花,谁愿意娶我呀,我准备一辈子伺候着您跟爹爹呢,一辈子都不嫁了。”
汪氏求了个好签,也不计较,笑眯眯的道:“瞎说!”
相比于寺庙的前面,寺庙的后院就显得安静多了,一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一桃树旁,嘴唇抿的紧紧的,身姿站的挺拔,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结的小桃子。
寺庙后面的房里,一面容慈祥的老和尚盘腿坐在蒲扇上,对面坐着一保养得体的妇人,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姑娘。
妇人看向老和尚,双掌合起放在胸前,道了一句佛号,“妇人见过文礼大师,文礼大师,妇人是为我儿的姻缘而来的。”
文礼大师紧闭双眼,手中拈着一串佛珠,“施主不必担忧,谢将军的姻缘自有天注定。”
那妇人有些急了,“大师,话虽如此,可我家端逾已经克死五个未过门的媳妇了,这该如何破解?如今根本就没有姑娘肯嫁到我们谢家来了。”
“西北方位,建元134年正午时出生的人便能化解谢将军身上的戾气,方能破解了谢将军的命数。”
妇人楞了下,算了算,面色就有些变了,为难的道:“大师,建元134年出生的姑娘此刻都已经二十岁了,这般大的姑娘怕是早就有了姻缘。”
文礼大师道:“她与谢将军乃是第二次姻缘。”
妇人面色更加难看了,这话她自然听懂了,就是说破解她儿克妻的人是个弃妇!堂堂谢家,怎能容忍一个弃妇为将军夫人!“不行,文礼大师,这怎么成,若是真娶了这样的,我儿怕是要被天下人所耻笑了。”
文礼大师道了句佛号,“施主,姻缘自有天注定,这是谢将军命中注定的姻缘,若是不为,谢将军只有孤老终生的命数。”
妇人脸色变幻了几番,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过了半响才继续问道:“大师,那我儿娶了她之后可否能够在娶一房平妻?”
“阿弥陀佛,施主,谢将军的姻缘自有天注定。”
妇人又问了一遍,文礼大师依旧此番言语,妇人无奈,只得携着身后的娇媚姑娘离去。
出了禅房,沈娇媚挽住了妇人的手臂,娇滴滴的道:“姨母,文礼大师到底是什么意思嘛?表哥的命数真的只有娶一个可能是弃妇分女人才行吗?要……要真是如此那也没办法了,想必娶了那命中注定的人,表哥是不是就能迎娶其他人了?”
妇人紧皱着眉头不语,显然是容忍不了堂堂谢家要娶一个弃妇做儿媳妇。妇人面色有些不好看,头似乎也有些晕了,只觉得眼前的景色开始摇晃,不远处,儿子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耳畔响起沈娇媚的惊呼声,“姨母,姨母,你这是怎么了。表哥,表哥快来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