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泽天静静听着,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却并没有说什么。
“你难道不觉得我在乱说话吗?不觉得我在发神经吗?”风秋霁有些惊讶,毕竟和一个古人说这些,他竟然能接受,不觉得她在乱说,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不觉得。”
“为什么?”
“因为以前也有人说过这种话。”
“哈?谁说过?”风秋霁不信这个时代还有这么聪明,能预知未来的人。
“阿诺。”
“噗。”风秋霁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是他,他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小孩,难道你真的信他说的吗?”风秋霁现在觉得那个小鬼说不定真是天才,不然怎么会连这种事都知道,他可是只有四岁啊四岁!
“他说的我不信,但你现在又说了一遍,我信。”
风秋霁听到他如此坚定,愣了愣,随后哈哈一笑,“其实我真的是骗你的,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容易被骗。”
“你还打算玩到什么时候?”凌泽天扭过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他的眼眸很深邃,让人一看便有一种陷进去的感觉,风秋霁怔怔地看着他,发现自己其实真的已经很久没这么看过他了,或者是从来都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他。
“我没玩。”
“那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去当强盗?”凌泽天反问道,“是为了逃避现实还是为了逃避我,还是两个都想逃避?”
风秋霁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觉得有些心虚,所以转过了脸,望着茫茫的海面,“我没有逃避任何东西。”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谁不敢看你了?”风秋霁不满得嘟囔了一句,随后有些黯然道,“知道你过得还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又如何知道我过得很好?”
“难道你过得不好吗?”风秋霁一听这话,不禁来火了,反问道,“你有吃有喝有穿,又有人伺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做人啊,就该知足,不知足是会遭报应的你知道吗?”
就在她一口气把这些说完,准备喘口气的时候,凌泽天却突然一把抱住了她,把自己嘴唇贴了上来,那软软的,温热的触感,几乎让风秋霁有些不敢相信。
“没有你在,我又怎么会满意?”耳边传来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温柔而又深情,让她心头一颤。
风秋霁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她没有躲,也没有推开凌泽天,因为她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事。
她忽然觉得有些心酸,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在强颜欢笑,假装不爱他似得,明明心里很难过,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此时此刻,海风吹拂过她的脸,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凌泽天将她按到自己怀里,抱紧了她,正准备好好和她亲亲,这时,突然有一束灯光照了过来。
“大哥,这两个人在干什么?”路人甲道。
“不知道,好像抱在一起。”路人乙道。
凌泽天听到这些嘈杂的声音,额上的青筋跳了跳,这大半夜的,到底是哪里来的人打扰他的兴趣,原本那么美妙,那么感人的气氛,此刻全被这些人破坏的一干二净,连个渣渣都不剩。
“什么事啊?”又有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回禀王爷,那边有两个人,正抱在一起啊。”
“真的真的?快让本王看看。”这个声音特别熟悉。
凌泽天阴沉着脸回过头,看到自己的船旁边正漂着另一艘船,而那艘船的甲板上聚集了一堆人,为首的那个男人一身白袍,正拿着望远镜趴在甲板上偷窥他和风秋霁。
当凌泽天转过脸的那一刻,对面船上那个拿着望远镜的男人身体似乎抖了一下,随后立刻扔了望远镜,连忙爬起来,开始在甲板上蹦来蹦去,挥舞着他那双爪子,大声喊着,“皇兄,皇兄,我是小昕昕啊。”如果不是两艘船之间还有一点距离,风秋霁觉得他可能会立刻扑上来。
其实风秋霁从很久以前就有一种感觉,凌泽昕有时候的行为真的很像个逗比,她不止一次在心里感叹过,凌泽昕他爹真有眼光啊,知道他靠不住,万一把江山交到他手里,估计整个凌朝都会成为逗比之国。
再看看凌泽天,满脸不爽,目光紧紧盯着对面船上的那个罪魁祸首,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凌泽昕很明显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还兴高采烈地吩咐船上的侍卫快点把船划过去,他终于能见到他亲爱的皇兄了。
风秋霁倒是很淡定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凌泽昕蹦上了他们的船,看到凌泽昕扑了过来,看到他和凌泽天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
“皇兄,终于找到你了,再找不到你我就要疯了。”凌泽昕抱着凌泽天,在他身上蹭了蹭,激动地就差泪流满面了。
不知道何时,秦如烟也出来了,她看着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心里也很开心,终于不用在海上漂泊了,但是同时,她又觉得在这种场面下,自己显得很孤独,就像一个局外人。
此时距离天亮已经只剩几个小时了,所以凌泽昕他们也顾不上表达激动地心情,着急忙慌地准备返程,只可惜啊,他们此时已经进入了这片水域的危险区域,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王爷,前面不远处发现一条大船。”
“看看是什么船?”凌泽昕现在比较担心是扶桑国的船,万一是来抓他们的那就惨了啊。
风秋霁听到这话也抬眼望去,只见在茫茫的夜色中,一艘大船如幽灵般正朝他们驶来,风秋霁再仔细努力一看,只见那艘船上旗帜飘飘,看起来颇为壮观,然后她再仔细一看,那艘船上的旗帜……似乎是一个骷髅头?
骷髅头?这不是海盗的标志吗?虽然风秋霁没见过真正的海盗,但是她也是有看过海贼王的人啊!
“大家快跑啊。”风秋霁失声尖叫道,“那是海盗!”
她这一声大吼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随后是一阵异口同声地“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