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爱上哪个人,但是木村星痕是第一个肯真心待她的人,虽然他们之间可能更多的是政治目的,但是木村星痕一直都很同情她的身世,也十分怜惜她,她心中也颇为感激木村星痕,得知他死了,而且是被风秋霁杀的,她不禁悲从中来,再也顾不上许多,毅然联合那些听命于她的大臣,打算来一场逼宫,逼迫凌泽天退位。她要为自己的父母亲人报仇,也要为木村星痕报仇,这是她多年以来唯一的目的。
风秋霁死了的消息还是没能封锁住,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王爷,大事不好了,太后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来朝云宫了。”当凌泽昕还在朝云宫里转来转去,焦急地等待阿诺回来救凌泽天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地来禀告道。
“什么?”听到这话,凌泽昕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他没想到太后竟然敢做这种事,如今凌泽天昏迷不醒,他们这不是趁火打劫吗?他顿时急的团团转,毕竟他真的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怎么办怎么办?”
听着外面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凌泽昕心一横,打开了朝云宫的门走了出去。
朝云宫外挤满了手执长枪的士兵,为首的正是朝中的几位重臣以及喜欢兴风作浪的太后。
“不知太后带着这么一大堆人来朝云宫是要作甚?”凌泽昕一见这阵势,也不怯场,哈哈一笑,谈吐间竟没有一丝害怕之意。颇有一番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气度,他知道输人不输阵的道理,虽然他现在没有那么多人,但是在气势上也不能输给太后。他再怎么说也是凌泽天的弟弟,若是临阵脱逃,或者吓得两腿发软,那也就太丢凌泽天的人了,他这个人什么都怕,怕麻烦,怕惹事,但唯一不怕的就是别人的威胁。
“哀家有几句话想和昕王爷说。”
“太后请讲。”无论她的目的是做什么,她名义上好歹也算是凌泽昕的娘亲,所以凌泽昕还是给她面子了的。
“你现在应该也看得到,这凌朝的官兵,现在已经都供哀家驱使了,若是你识相,那么就该知道怎么做。”太后上前一步,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看着凌泽昕的笑,也微微一笑。
“太后太抬举我了,可惜我这人真的不知道什么是识相,也不知道太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我和你明说好了,你若现在肯归降于哀家,并且助哀家重掌大权,那么哀家答应你,将会助你登上皇位,日后也会让他们尽心尽力辅佐你。”太后虽然想要掌握凌朝大权,但是她也知道,虽然她能逼凌泽天退位,但是这皇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坐上的,为此,她也想了许久,考虑要扶谁上位,才会让满朝文武都无话可说,并且她还能把持朝政大权。
而眼前的凌泽昕,虽然不是最适合的人选,但也算是一个合适人选了,毕竟他的府宅就在京城,而且他从小就喜欢吃喝玩乐,完全不是管理朝政的那块料,但是若是让他当皇帝,他也不会乱搞暴政,这种人最适合做傀儡,让她在背后操纵。
凌泽昕其实早就知道她的意思,不过是想看她是否真的敢说出来,没想到太后还真当着他的面毫不忌讳地说了她的目的,并且还当众拉拢他。
他有一种被人小看了的感觉。
听完太后的这番话,凌泽昕摇了摇头,笑着说,“太后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凌泽昕了,虽然我吃喝玩乐,不做正事,更不会管理朝政,但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对不起皇兄的事,更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背叛他。我虽然喜欢玩,但是对这凌朝的江山,却是没有太大的兴趣的,我也不缺钱,况且我这人生**自由,也怕麻烦,若是让我整年整年的独居这深宫,那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凌泽昕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与他平时那番胆小怕事,玩世不恭的样子完全不同,现在的他,倒是让人觉得他一身正气,十分可靠的感觉。
但是他这番所说的,确是心里的话。他与凌泽天从小一起长大,凌泽天整天都被夸,而他则是整天都被骂,虽然心里有时候会有些失落,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羡慕嫉妒恨凌泽天,也从没对凌泽天心存怨恨。他这人天生就对权钱没有什么概念,觉得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过得开心就好,况且凌泽天待他不薄,一直把他当做最亲爱的弟弟,他也一直靠着凌泽天整天忙里忙外地处理政事,才得以过着这么清闲的日子,所以他一直对凌泽天是又敬又爱,心中一直都是把凌泽天当成榜样,若是哪天能帮上凌泽天,那么他也会觉得很开心的。
“你如此不识抬举,难道就不怕哀家连你一起杀吗?”太后眯起了眼睛,凌泽昕现在的表现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一直以来,她和别人的感觉一样,都觉得凌泽昕就是一个性格懦弱只会玩乐的无能王爷,没想到在这种关头,他竟然还能说得出这番话。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本王这一生都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的,况且本王身为皇上的臣子,誓与皇上共存亡,哪怕今天在这里死无全尸,也不觉遗憾。”这番话,全部是他发自内心的实话。
他虽身为皇子,却从小就被人耻笑,他不像凌泽天,凌泽天的身上永远笼罩着大人赞扬的光环,父皇的宠爱,太傅的赞赏,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凌泽天以后必会成为一代明君,而提起他凌泽昕,对他的评价永远都只有,贪玩,不学无术,纨绔子弟,没有前途。
但这又如何呢,他从来都不嫉妒凌泽天,反而以有凌泽天这样的哥哥为荣,因为他知道,他和凌泽天是两种人,他们的人生目标不一样,以后所过的生活也不会一样,他不求多少东西,只要能快快乐乐地当他的王爷,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觉得满足了。相反,他经常觉得凌泽天太过于辛苦劳累,心系天下黎民百姓,撑起凌朝这么一个大摊子实属不易,而他自己却在凌泽天的庇佑下一直过着悠哉的日子,他的心里对凌泽天深感抱歉,也觉得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