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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一个时辰后,范雎驾着马车,载着秦王,在黑夜凝彻中急急向西方秦赵边境驶去。

秦王伤重,腿上的鲜血尽染车内蒲垫。他隔着车帘问,

“你不问寡人为何会在赵境么?”

“可是因为宣太后废止‘父位子承’,而改行‘兄终弟及’的王位传承之制?”

秦王未作答,似是默认。

范雎叹道,“王上太心急了!”

“寡人本想秘密会晤赵王,其父与我,渊源颇深……不料未等到赵王,却遇死士追杀,寡人与近卫全被冲散。”

范雎又一甩马鞭道,“只怕那些刺杀王上的死士便是秦人。所以现在绝不能去求助秦国死士营在赵境的暗士。为今之计,王上必须尽快回到秦境。”

“你有几分把握?”

“雎虽是文弱书生,但雎有平原君赐的通行令牌。况且,那些追杀死士应该想不到秦王会在一个赵国文客的马车中。”

秦王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听到正有往来巡查士卒截停了他们的车架。幸而范雎沉稳应答,士卒和和气气地验了平原君府的令牌,又和和气气地放行,并未生枝节。

失血使秦王的视线愈发恍惚,他强撑了片刻,但还是陷入昏迷

天微微透亮,青山古道,杳无人烟。

范雎独自立于天地间,一旁,黑马红车静立无声。

他掀开车帘,凝视车中昏死之人。视线瞬间被他腰间那柄剑吸引。他从未使过剑,但此时却有一种强大的力量诱使他拔出那剑,刺向那人。

其实,他要向秦人报仇,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秦王昏迷不醒,就连他这个文弱书生亦能一剑刺死他。

但那样,他就真的满足了?其他那些仇家他又要如何去杀?而秦王若暴毙宫外,公子市必会得逞称王,秦王的子嗣一个也逃不过杀戮,朝中臣子更会经历一轮清算亲疏的屠杀……他们与他并无牵连,那些命将来又要算在谁的头上?

不可鲁莽,当谨慎行事……

范雎抬手扣在额角,深深叹了口气,抑住心中那一波杀意,沉沉一甩车帘,切断他凝视秦王的视线……

秦王再醒来时,朦朦胧胧觉得胸口很闷,路途似乎更颠簸了。但睁开眼细看,他竟不在马车中,而是伏在一人背上,那人背着他在崎岖的山岭石径上艰难攀爬。

“范雎?!”秦王惊道。

“王上醒了?”

“你……为何弃车不用?”

“此处已是秦赵边境,关卡盘查甚严。王上腿上刀伤太深,绝难掩盖。王上不会想让世人皆知,王上孤身离宫,又在敌国受创了吧?”范雎喘息声颇重,想是负荷已极,但仍带着一丝正襟不乱的笑意,听来似乎清雅从容。

秦王语噎一阵,方问,“此处是……?”

“是秋泉山。边境阳城一带是王陵驻守,只要翻过秋泉山,就入秦境阳城了。寻到王陵,他定会送王上安然返宫。”

秦王大惊,秋泉山山势陡峭,是为秦境易守难攻的天然屏障。而范雎是个俊秀单薄的文人才子,自己又全然迈不动步……

“你不是武将……怎么可能,背寡人翻过秋泉山……”

暗夜中他看不清范雎的脸,但感觉的到他每一步都迈得艰苦。范雎缓过两口气,叹笑说,

“生逢绝境,也只能勉力一试了。”

秦王心中感慨,再不能言。范雎又坚持着登了几里地,全身被汗湿透。瞧见一个山洞,似有木柴残留,估计是山中猎人歇息之处,便放下秦王,自己亦瘫软在洞中。

二人对视一眼,彼此真真是狼狈百态。范雎哂笑出声,眉目却犹自流转芳华。秦王无法像他那般释然,便报以一计惨笑。静默良久,秦王忽然开口缓缓而言,

“寡人自幼不受母爱,被父王送去燕国为人质,即使父王薨故时,寡人都不能回秦国一拜。王兄即位后,不过四年,也大去了,母后执意立四弟公子市为王。寡人本以为,再无机会重回秦国,却是赵武王派赵军入燕,强行迎立寡人入秦为王。母后虽然迫于压力同意,但寡人知道,她定然恨寡人抢了四弟的王位。所以这二十年来,母后始终架空寡人的权利,要寡人活得像个傀儡一般……如今,她又将传承之制改为‘兄终弟及’,恐怕,是她对寡人动了杀念。”

范雎满心惊诧,不意秦王竟会对他说出这些过往秘事,宫闱深忌,周身竟不自觉有些发凉。

他沉寂一会儿,只说,“王上同公子市皆是宣太后所出,宣太后应该不至于要置王上于死地。”

“……宫廷之中,哪有亲情?”

“宣太后在秦王宫有的是机会加害王上,又何必等到王上秘行入赵?王上在赵国遇刺,想来是公子市所为。”

“你是说,寡人的近身侍卫中有公子市的暗间?”

范雎静静点了点头。

“是啊,寡人做秦王这许多年,能相信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秦王忽然沉沉苦笑,面色愈发怆然。他似怀着一丝希望,又似带着一点犹疑,淡淡的目光拂上范雎的脸,“寡人……可以相信你么?”

范雎脸色一怔,转而笑得更苦。君王的命运是否都是如此,这或许也是一种轮回。

他别过脸,并不作答。秦王眼中霎时染了肃寒,却看见范雎遥望着洞口外那一弯冷月,漠然道,

“王上现在别无选择。”

秦王一惊,不料他竟然不肯答是,却又令自己不可置否,这样的臣子当真是第一次遇到。

范雎施施然又问,“王上连自己的兄弟都信不上,却想要去信赵王?”

“寡人只是寄了一丝希望,当年赵武烈王既然肯出兵为我夺下王位,如今的赵王,不知是不是也会与寡人结为盟友,助寡人稳定王权。”

“王上差矣!太后不肯将王权交与王上,只怕就是担心赵人因有恩于王而挟制王上,藉此插手秦国内政。若王上再与赵人交好,太后真的要动杀念了!”

一语道破,秦王心中甚乱。但转念之间,又激赏范雎看事何其通透,愈加觉得与他相见恨晚。他不由地盯着范雎隽逸完美的侧脸曲线,良久不能撤目。

歇过一晚,第二日范雎依旧背负秦王继续翻山越岭。但秦王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周身烧得厉害。范雎低头看去,见他腿上刀伤已经泛起恶脓,必是伤口的炎症导致高烧,若不处理只怕有性命之忧。

而秦王陷入很深的梦中,似乎很久没有睡得这般沉溺了。唯一痛苦的,是烧灼欲裂的额头,和愈加冰冷的四肢。他伏在范雎身上,梦境随着范雎的脚步颠簸震荡。但渐渐的,一切似乎停摆,他的梦界一片苍白安宁。

他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永远睡去,再也无知无觉……但忽然,他感到腿上一阵剧痛传来,却又兼有一阵清凉酥麻。他费尽气力,半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漆黑山间的一片草坡上。模糊间他又看见范雎跪在地上,俯身以嘴贴上他的腿伤脓烂处,一口一口地帮他吸出腥脓。

他见范雎每吸一口,转身唾于身后,他原本美奂如玉的脸庞上,尽染黄褐色的脓血,污秽不已。他吸过几口,亦会忍不住蓦地扑于草丛中,深深作呕,直呕得脸色惨白憔悴,但他依旧强自忍下,抬袖拭口,下一刻,冰凉的唇又毫不犹豫地覆上他的腿伤。

秦王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心中震撼,激荡难抑,眼眶中静静有泪水溢出。自从十几岁即位以来,他为王二十载,尽管有臣子会在他面前巧言谄媚,但更多的人,是在背后看轻他的傀儡之位,甚至谋篡他的性命,即使他的父王,母后,也不曾看重他的安危,反而将他质于敌国不准召回……又何曾有过一人,在他身边时寥寥谨言,却在他昏迷不醒时掏心掏肺地待他如珍?

秦王心中怆然,很想伸出手,触上雎的肩。但他浑身无力,敌不过寒热肆虐,再次沉沉地被梦魔拖回苍白梦境。

最后一眼,天地淡去,他只记住范雎躬身于地,寂寞如雪,却疏雅如风的峻峭风骨

范雎背负秦王终于翻过秋泉山,摸索进阳城边邑,天空忽然落起瑟寒大雨。范雎心中隐隐有丝不好的预感。

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撞进王陵的军寨。立时便有士卒涌上,手持长矛将他二人团团围住,大喝道:“谁人闯营?!”

多久没有听到人声了?这一声,催命催心,范雎再也立不住,訇然倒地。小卒们拿矛尖戳了戳他的肩,他说不出话来。此时王陵与副将们闻声赶来,范雎努力指了指亦倒在地上的秦王,匍匐着爬过去,取出秦王腰间的满玉玉佩。

王陵见佩大惊,噤口不敢声张,立刻着人将秦王背去大帐,延医疗伤,加强护卫,忙作一团。

雨越下越大,空荡营地上只剩范雎一人匍匐着,虚脱力竭,无人理会。他苦苦嘲笑了自己一声,他的复仇心,玲珑心,医者心,最后所得的仍是一片寒心。

他竭力向一棵大树下爬去,想要暂避寒雨,却忽然听见王陵厉声喝道,“来人,将那厮拿下!”

立刻有士卒奔来将他绑住,揪进侧帐。帐中几员副将分列两边,王陵立于正中,目光阴沉冷豫。范雎倒被这目光激起心中傲气,摒着一丝游息,强自挺胸站直。

王陵冷幽幽地扫了他几眼,看他面容似乎朝中见过,不觉眼中微有犹疑道,

“你是……张禄?”

“正是微臣。”

王陵向来不喜文人说客,厌恶他们在君王身侧谗言,以致君王往往不顾将士在沙场之苦。此时见了这个没上过几次朝就连晋四爵的说客,心中更是鄙夷,喝道,

“好个乱臣贼子!说,为何大王竟会在此处,又为何会身负重伤?!”

“大王自有机密,恕微臣不能多言。”

范雎一身憔悴,目光仍然清傲,王陵瞧着满心怒燠:

“你好大的胆,身为御前参士,不好好待在宫里伺辅大王,居然私自诱王出宫,致王重伤!这当与谋逆同罪!”

范雎仍不答言。他怒道,“跪下!”范雎却侧过头去,置若罔闻。

王陵哼了一声抽出根长鞭猛地甩在他前胸。他连日体力透支,这一鞭刮过,他全然抗不住,鞭声未绝,他已跪倒在地。几员武将都哈哈大笑,嘲文人一无用处。

但没想到这个落魄文人忍着痛又颤颤巍巍地勉力站起,冷冷清清道,

“你是武将,我是文臣。你我同级同品,秦廷之中并无文臣跪武将之序。”

王陵见这文人小子不肯招出实情,还耍起嘴皮子,倒横了心非要用武力教他跪下,抡起长鞭又是几鞭抽去。范雎强撑不住,再次跪倒,身上渗出道道血痕。

王陵正哼笑间,忽见范雎抬起脸,幽幽然扬起一丝邪惑笑容,又抿嘴摇了摇头,那般不屑,仿佛只是长辈面对一个顽劣的孩童。

范雎重又摇摇晃晃站起,漠然转过身。他虽然身受绳索之缚,但那般长身肃立,姿容凌厉,满帐人皆有些被他的气势怔住。他背对王陵,反而双膝一拢,正正朝着帐门外跪去。

不跪主将却跪帐门,王陵喝道,“你笑什么?!”

“我笑王将军只以武力相逼。王将军难道不知,自古天下,并不崇武力,唯有王权至上。微臣是以只向王上而跪。”

王陵恨极这些文人做什么蹊跷怪事都有蹊跷怪理可说,当即不想再与他费唇舌,着士卒将他拖去军牢,这文人小子临被拖出去时,却仍不忘回头邪笑道,

“待王上醒来,将军宜多求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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