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害你?你知道是谁吗?”梦心悠抚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将表情掩饰,假装关心地问道。这件事她做的绝密,应该不会让人发现才对啊。
“除了季烟,还能有谁?”张姿娴是一口笃定的语气。
梦心悠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她没发现啊,居然还以为是季烟,这女人怎么这么傻?
她扯了扯唇角:“哦,确定是她吗?”
“不确定,但是我除了跟她结仇,应该没有别的人了。”张姿娴认真的想了片刻,除了季烟,她真的想不到会是谁了。
“你现在还关心这个?你快点把我弄出去,本来我还有望,杜流颜不会要我的命,但是现在,我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估计我性命也不保了。”张姿娴急促地催她,事情确实已经到了紧迫的地步了。
“嗯,我在计划着了,很快了,你再等等,别那么着急。”梦心悠继续耐心地劝导。
“你要是再不快点,你就把你跟我是同盟者的关系告诉她,到时候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好过。”张姿娴恶狠狠地威胁梦心悠。
“嗯。”梦心悠带着真诚的笑容,微笑应下。这蠢女人,怎么不蠢死?她以为杜流颜还会见她,她是在死前都别想了,就好好地呆在牢房里吧,而且她的死期也快了。
从监狱出来后,她又折回去了医院,在病房外的玻璃向里面看,并没有进去,季烟紧紧握着杜流颜的手,靠在他肩头睡的很香,她晶亮的眸子变得晦涩,写满不甘心,凭什么她这么多年的守候,依旧无果,而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随随便便的就可以取代她的位置。早晚有一天她要将这女人赶走,只有她才是最应该也是最适合站在杜流颜身边的女人!
窗帘被风吹起,阳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给两个紧紧依偎的人蒙上一层金色的薄纱,这样的画面安静而又恬适。
宛若最寻常的样子,两个深爱的人这样亲昵地相靠。
阳光有些刺眼,杜流颜先是皱了皱眉,感觉肩头有些酸涩,然后胸口很疼,像是被什么利刃穿过一样,刺骨的痛。昨日的事慢慢在脑海回放,有个女人拿着刀指向季烟,季烟傻傻地愣在那儿,她没有闪开,那她有没有出事呢?
他猛地睁开了眼,动了动身子,想起来,却牵动了伤口,他“嘶”的一声叫了出来,疼的厉害,又躺回床上。
后来是他帮她挡了刀啊,他还记得,当时那小女人一脸担忧的模样,想起来,就觉得欣慰得很,她能为他担忧了,这是个多好的进步,这说明很快他们就可以跨越五年时间的鸿沟了,再回到从前的美好,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
昨日发生了那件事,搞砸了他跟她的结婚纪念日,并且害得他约她的重点都没说,他的绾绾啊,一直以为是他狠心联合梦心悠害了她,她怎么会这么想呢?他拿了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样那个偏执的傻女人应该就会相信了吧。
他转头,却看到在自己肩上熟睡的女子,欣喜激动之情油然而生。此刻酸涩的肩头,也只觉得那是一个幸福,再酸涩也是值得的。
绾绾?
她居然一直在这里陪着他吗?
他静静地望着她的脸,这张脸虽然很陌生,但是只要是他的绾绾就行。她睡的很熟,昨天也吓坏了吧,他突然想骂自己一顿,谁让自己流那么多血,肯定吓到她了。
他伸出手去,慢慢抚摸着她的脸,一点一点勾勒出她脸的轮廓,如他记忆里的一样,只是这样亲密的接触,他们已经有整整五年没有过了。
她轻轻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痒痒的,热热的,像一根鹅毛一样轻飘飘的,杜流颜情不自禁地慢慢凑近她。
五年以来他一直为她守身如玉,别说去碰女人了,身边除了梦心悠,再没有其他的女人,而梦心悠他一直以来也只是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看待,与她也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其他的女人更是被他拒之门外。
只听季烟“嘤咛”一声,幽幽转醒,睁开惺忪的眼,望了一眼躺在床上安睡的杜流颜,他还没醒啊?
杜流颜在她睁开眼的瞬间又迅速地闭上了眼。
季烟不由抚上自己的唇瓣,为什么总有种湿湿的感觉。她然后起身拿了洗漱用品先去洗漱,之后,打来了热水,想替杜流颜清洗。
杜流颜看她忙进忙出的,满心眼里都是幸福,他们这样安静的相处,仿佛又回到了以往的美好日子,而他装了这么久,突然有了一丝内疚感。
季烟湿了毛巾,又将水拧干,倾下身子,将毛巾贴上杜流颜还是没有什么血色的脸。
她“呀”的叫了声,抓着毛巾的手往回收,因为杜流颜这时候突然睁开了眼,与她四目相对。
“你醒了?”季烟放下毛巾,平复自己惊讶的心情,拿起靠枕,扶他靠坐起来。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去喊医生过来看看。”季烟仔细将他打量一遍,开口问。
杜流颜极其虚弱的摇了摇头,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你陪我会儿就好了。”
季烟红了脸,他刚醒来就这么不正经的,挣扎着想逃出他的束缚。
“嘶。”杜流颜皱眉,疼痛的表情极其逼真。
“是不是碰到伤口了,谁让你手乱放的。”季烟不再挣扎,带着一丝恼意怪他,听起来更像是情人间的小打小骂,她暗里怪自己,他是病人,你怎么还这么跟他较真。
确实是个病人啊!
杜流颜见她懊恼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他顺势拉住她的手,将她抱入自己的怀中,又按住季烟想要起来的身子:“再动,我伤口又要疼了,就这样,让我抱会,一会儿就好。”
季烟闻言,果真乖乖不动了。金色的阳光在杜流颜上扬的唇角兴奋的跃动,他想就这么握着她,她就这么陪着他,他们这样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
可哪仅仅是一会儿,季烟饿着肚子又忍耐了会儿,杜流颜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又一想,她这么饿着没关系,杜流颜还病着呢,他不吃又怎么撑得住呢。于是,季烟再次不安分地动了动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