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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艺术

礼拜一,姜银儿和夏朵朵中午在食堂吃饭,果然听到老同志在私下议论,和大家一起来食堂就餐的黄团长。看来胡传平并非造谣,朵朵挺同情黄团长的,他不仅是个好团长,平日也像父亲一样地关心她们年青的演员。姜银儿刚想发表自己的看法,迟来的文艾非和程恋恋,端着饭盒过来告诉姜银儿,她的那个新朋友来了,正在院子里等她。

姜银儿来到院里,来人正是刘汇敏。她是来约姜银儿明天中午一块去,纺织学院看望她弟弟。原本打算今天去的,昨天她去她们宿舍,没碰到她们,早上她给剧团打电话,传达室说她们正在练功,不传电话,所以她中午就过来了。姜银儿问她吃了饭没有,要不就在这里吃。

刘汇敏缅腆地说:“吃过了,明天中午十一点半,我到你们剧团,新大门外等你。我先走了,我们明天见。”

姜银儿说:“明天见!”

姜银儿刚转身,只见剧团张编导正站在她身后,冲着她问:“姜银儿,这女孩是谁?怎么这么眼熟。”

“你不认识,但她母亲以前也是咱们剧团的”。姜银儿说完盯着张编导,看她是否有反应。

张编导皱起眉稍:“她母亲是咱们剧团的?”

姜银儿肯定地说:“是的!长的比她还漂亮。”

对方略思片刻,突然说到:“她是伍纯艺的女儿?”

“是的!”姜银儿:“你和她熟吗?”

张编导感慨地说:“我们不仅熟,而且就像你和夏朵朵一样,是一起进的团,住在一起,吃在一起,一起排练,一起练功,她是一个真正有天份有才华的演员,如果她不是认识了她那个英俊有前途的老乡,不是为了爱情牺牲了自己,那和咱们黄团长一样,至少是国家一级演员,她的民歌唱得也好,又能唱又能跳,是团里的台柱子,没想到她嫁得那么快,一恍都二十多年过去了,不是见着她女儿,谁能想起她。她好像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刚有孩子那一阵,我们还常来往,我们既为她惋惜,又庆幸她组建了一个美满的家庭,可后来又听说她离婚了,不知是真是假,有将近十年没见到她人了,前几年团里的老同志有人曾经见过她,可她好像不愿和大家来往,而且她曾经搬过一次家,总之,消息都不是很确切,慢慢大家就把她忘了,没想到你竟然认识她的女儿,托她女儿带个信,就说团里的老同事,挺想她的,希望她有空回团里转一转。”

张编导还说,姜银儿心底那股傲气和自信,其实有一点像当年的伍纯艺。现在团里演出少不景气,希望姜银儿能耐住寂寞,沉得住气,坚持下去。剧团不会总是目前这个样子,姜银儿她们还年轻,还可以等,说不准有一天,她就能像伍纯艺那样,迅速窜红,掌声、荣誉、爱情、一夜之间全来了,想拒绝对拒绝不了。不要像一些人,没有理想,没有长远的眼光,只看到眼前的那么一点利益,希望姜银儿挣口气,好好努力,艺术需要舞台经验,但更需要苦练功,多积累,厚积溥发,最终自然是举手投足,功夫十足,只需蹬台一亮相,便能一鸣惊人。

姜银儿对张编导的教导,表示感谢,自己一定不会顾负她的期望,更加努力。

第二天中午,姜银儿随刘汇敏一起,来到纺织学院,第一次和刘汇纳面对面地坐到了一起。刘汇敏开门见山地对刘汇纳说:“这是姜银儿,歌舞剧团的青年演员,是姐姐帮你相中的女朋友,你们其实已经见过面,只是因为你们以前并不认识她就住在你对门,现在你们算是认识了,反正你并不喜爱你的服装设计的专业,以后你每个礼拜,至少要去剧团接姜银儿两次,陪她看一次电影或是去逛街,增加的开支,我每月会从父亲那去帮你领来,这也是父亲的意思,这事你也不用和母亲商量,你就说这是父亲作的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汇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点点头。

刘汇敏边陪他俩吃饭,边帮助他俩安排,每个礼拜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比方说,晚上可以一起去看电影,也可以一起去舞厅跳舞,礼拜天可以陪姜银儿去逛街,一起在外面吃饭,还可以去郊游。现在天气暖和了,还可以一起去游泳,花销实报实销,每个月的份钱,必需花完,不用担心花多了。因为她自己还有一份零花钱,既然他现在处在谈恋爱的期间,她理应支持他。

因为,他下午有课,姜银儿还要回剧团,所以吃完饭,她们便走了。一路上,刘汇敏一再叮嘱姜银儿,不要怕刘汇纳花钱,不要有心里负担,要让他觉得,陪她逛街,逗她开心是他的责任。他必需这样去做,让他养成习惯,这样姜银儿才有可能,走进他们母子之间,取代他母亲在他心里的位置。

如果他对夏银行有生理的要求,这说明他还是一个心理正常的人,她可以以必须到结婚才可以为由,拖延他,让他远离母亲,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在这个过程中,她一定要能左右他,要占主导地位。

和刘汇敏分手后,姜银儿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她愿意帮助刘汇敏,也愿意同他接角。最起码和他在一起,比和那个居心不良的柳帅在一起,要安全得多,她只是担心,她即使努力了,也达不到刘汇敏想要的结果。

每个星期三,和星期六,刘汇纳都准时来剧团,接姜银儿去看电影逛街,这事在剧团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夏朵朵和程恋恋文艾非,更是感到莫名其妙,怎么突然之间,冒出了一个男朋友,且就住在宿舍对门。她们总是想方设法,逼姜银儿开口,讲出实情,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夏银儿不知该如何,向她们解释这件事,她们看到姜银儿,除了和刘汇纳一起去逛街,看电影,各方面一点变化也没有,既没有亢奋的热情,也没有丝毫的不快乐,一切照旧。

几个星期过去之后,姜银儿对刘汇纳,多少有了一点了解,这天该文艾非,和夏朵朵一起去演出,下班后,姜银儿便留住了程恋恋,让她陪自己一起去门口,等刘汇纳来接。

程恋恋奇怪地问:“你是让我陪你们,一起谈恋爱?这让别人知道了,会怎么说我?”

姜银儿让她别瞎想,去了就知道了。这样三个人,一边逛街一边沿路买零食,到电影院,放映的片子,俩人上次已看过,于是刘汇纳买了三张票,去小放映厅看录像,看完了录像,三个肚子饿了,又在电影院旁边吃夜宵,一人吃了二只春卷,一碗桂花糊米酒,然后便往回走。

整个晚上,姜银儿除了吩咐刘汇纳买吃的,几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回到宿舍,文艾非和夏朵朵已经回来了,俩人正在洗澡,听说:他们是三个人一块,看了录像才回来,都叽笑程恋恋不知趣,程恋恋马上申辩并非自己不识趣,而是姜银儿硬拉上了她,不过去了并不是没有收获,她告诉大家,姜银儿和刘汇纳并不她们想像的那样,俩人跟本就不是什么谈恋爱,别说打情骂俏,就连彼此之间见面不问候,分手时再见都没有。姜银儿就像是他的领导,需要的时候就指挥一下,他就像办公差,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

程恋恋这么一说,文艾非和蒋夏朵朵越发好奇,她们俩人走到一起,一点征候都没有,俩人谈恋爱,居然没有一句情话,姜银儿说他们仅仅是普通的朋友,她们也不信。

到了下一个星期三,该程恋恋和夏朵朵去演出,姜银儿又把文艾非约在一起,去逛街看录像,回来后大家开始相信姜银儿,所说的普通朋友了。

因为,俩人仍然是没有起码的互相问候的语言,分手时,也没有依依不舍的道别,各自钻进了各自的房间。道是没有心计的文艾非,在吃夜宵时,还找刘汇纳聊了几句,文艾非问对方一句,对回答一句。文艾非感觉,姜银儿带刘汇纳逛街,就如同会走路,会付账的活钱包。

她们聊完了就准备休息,胡传平半夜突然找上了门。自打上次去七家湖野饮,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他解释说,最近自己一直在外地做采访工作。今天他来是告诉她们,星期六的下午,艺术学院有一个艺术青年联谊聚会,参加聚会的有青年教师,有学生,也有一些有名气的艺术家,这是艺术好爱者信自发组织的一个活动,目的在于,不同艺术之间的沟通交流碰撞,以激发艺术家们的灵感。届时,还有一个即兴的艺术表演活动,没有事先的安排,谁想表演,谁就自己上台去。

四个人都觉得,这到挻新鲜的,如果星期六下午不开会她们一定去。胡传平又说,星期天,他想邀她们一起去游泳,姜银儿自己有约会去不了,夏朵朵则要求,要离开市区近一点,上次去那么远的地方,车坏了差一点回不来。再说是她们对柳帅的印象都不好,像个公子哥,还有些流氓习气,手总是爱往女孩身上摸,不像一个有教养的男孩。

胡传平表示,这些都考虑到了,所以,这次没约他一块去,只约了李新华,然后,他另外又约了一个朋友。

星期六下午,她们到了艺术学校时,胡传平已在等她们了,聚会安排在艺校练功房里,他们进去时里面已有了近百人。在一个角落里,有人在拉琴,有人在唱美声,四周的墙上,挂满了现代的派的,美术作品。有人在谈毕加索莫奈,凡高,也有人在谈弗洛伊德·荣格。几个学生在往练功房搬长凳,为大家安置坐的地方。

他们刚找到一个地方坐下来,就有人在场地中间,跳起来民族舞蹈,很快就有人上场,跳起来现代舞,还有人跳起了迪斯科。

在这里,似乎人人都不甘寂寞,急于表现自己的才华。胡传平怂恿文艾非,程恋恋上场表演舞蹈,她们不敢上,不是怕跳得不好如人,而是,对这个环境不太熟悉。不管是民族舞蹈,还是现代舞,她们都受过很长时间的专业训练,自然有自己的优势。尤其是这几个月,她们每天都在舞厅跳,舞伴,独舞样样行。夏朵朵不仅舞蹈一流,现在声音的水平,也是提高了一截。

可胡传平,也不理会她们的态度,当场上的表演结束后,便走到场地中间,向大家介绍,她们四位歌舞剧团的专业演员,在众人的目光下,夏朵朵只能走到场地中间,给大家介绍姜银儿,程恋恋和文艾非,并说作为舞蹈,她们四位都是专业的演员。作为歌手,自己是兼职跨行的。然后,让她们三人,为大家表演一个舞蹈,自己为大家唱一首流行的通俗歌曲。

结束后,大家投以热烈的掌声,许多热情的艺术家,主动上前自报家门,还有两个自称是搞艺术评论的,给予了她们很高的评价,并盛赞夏朵朵声乐水平,超过了专业歌演员,劝她改舞蹈专业为歌唱专业。面对大家的赞誉,夏朵朵惶惶不安,告诉大家,姜银儿才是真正的舞蹈和声乐跨专业的多面手,跳舞,歌唱都在自己之上,只是不愿在众人面前显露。

接下来上场的是三个女模特,展示了一趟流行的时装之后,又展示了一趟泳装,姜银儿觉得那泳装很奇怪,那花纹像是手绘的一样,不像是染制品,还没细琢磨,这时,突然二个裸体的舞者冲到了场地中间,三个女模特,立刻闪开挤在了她们四个女孩中间,众人的注意力立刻都投注到两个男性的舞者身上。

因为,现场大多数都是男性。她们四个人个个感到脸是发烧。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便立刻逃离,观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这两个舞者的表现,好象是这个聚会的高潮,俩人下场后,大家开始就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以及自己感兴趣的对象,高谈阔论起来。当聚会似乎接近尾声时,她们向胡传平告别,晚上她们还有安排,所以,要提前退场。胡传平坚持将她们送回了金龟巷,又叮嘱她们别忘记了,明天的游泳安排。

胡传平离去之会,文艾非关上门,惊呼起来,有生第一次见到这种场合,这好太前卫,太大胆了。刚才因为胡传平在旁边,她想议论都不敢,难道这就是现代艺术。这一批人就代表了,将来艺术的发展的方向,自己真正的不敢相信,一个祼体的在场地中央跳跃的运动员,就成了舞蹈艺术,她实不敢恭维,今天这几个,唱歌和舞蹈的水平,以及那绘画还有那模特的服装展示,她都看不出时尚先锋在那里,不过是一些随意疯狂的涂鸦和低档时装的展示。

夏朵朵问她,难道她真的看懂了,他们的表演,自己似乎并没有看懂他们的舞蹈,也没有看懂那四处挂满的美术作品。姜银儿则表示,对那三个女模特的泳装表演,感到困惑不解,既看不清式样,也看不出什么面料,那女孩站在她面前,她都没看清楚,就像穿的是丝祙一样。

听到她们的议论,程恋恋忍不住喷饭笑了出来。看来大家是一个比一个笨,她起先也没看明白,后来那三个女孩退场,站在她面前,挨着她。她才发现那女孩身体是热的,没有穿任何东西,那胸前的胸罩和下面的三角裤都是画上去的,只要仔细看,那****和挠起来的一撮****,都是清清楚楚的,她还动手抹了一下那个女孩的屁股,对方仅冲她启齿一笑。所以,两个祼体舞者,还未表演完,三个女模特都悄悄的溜走了。当时大家都没介意。

经程恋恋一说,大家才幡然醒悟,难怪那三个女模特要挤在她们四个中间。因为周围全是男士,她们怕挨到了男性。文艾非对那两个画家,在一块探讨****与艺术的关系,也觉得不堪入耳,原来他们眼中的艺术,就是性冲动的表现,认定现代艺术没有前途,还是传统的艺术好,尤其是舞蹈,只有芭蕾以及民族舞蹈,才是真正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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