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段英雪顿时觉得犹如晴天霹雳,淳于琰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怎么?上次没有把他杀死,现在还想继续?”俊沐崶一脸玩味的说道。
“不是,沐崶,我有些后悔了,我不想做让雪儿伤心的事。如果你还有,就将那毒药销毁了吧!”淳于琰说的真诚,且伤感。
段英雪听到这句话后,心中五味参杂,不知什么感觉。
只闻一声重拍桌子的声音,“淳于琰!妇人之仁!你这样怎么成就大事!这个段英雪是假的你不是不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动情!”可以听出俊沐崶心有怒火。
“因为我爱她!俊沐崶,难道你就想杀了淳于勖,去伤扆然的心吗?扆然对淳于勖的感情,她的心你不是不知道的啊!呵呵,也许我们都错了,我们就错在,在做大事的时候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这时,段英雪推门而入。有些许怒气,可听了他们的谈话,气儿消了不少。“淳于琰,你跟我解释一下好吗?”她说得很平淡,平淡得令人可怕!
“那我先走了!”俊沐崶头也不回离开了。
“火耳的毒,是我下的,我们是想置淳于勖于死地,他武功高强,我们只有借助火耳毒发消散他的精力和注意力,趁机除掉他,其实,那天我们早已在崖坡处布下埋伏。可没想到,淳于勖竟会把他那么爱的马给你骑,我们只好撤销行动。”
“马帮确实有你的人?”
“是。”淳于琰平静答道。
“淳于琰,你知道你安插这个人造成了怎样的后果吗?你让整个马帮的人都受难死了!你可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虽是淳于勖杀了他们,可使他们死的人怎么会没有你的份儿,你这样是草菅人命,配做皇帝吗?”
“是,我是不配,可他淳于勖就配吗?你以为他为了皇位就不会不择手段吗?他做过的坏事不少,只是他掩护得太好,没被你知道。哪个夺嫡之人心中干净,手中能干净,你不知道,你也别这么说我,因为我会伤心的,真的伤心。”
淳于琰的眼泪,自然下落。颗颗泪珠敲震着段英雪的心。伸出手为淳于琰擦拭眼泪,她又岂能不知这样的争斗谁能够有纯真的心,谁能够手不染鲜血,谁能够不做足够的坏事。因为她以为自己喜欢淳于勖,就可以不去想他做坏事,就可以对这些是不管不顾,可现在淳于琰这样说,他心里还是震撼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真的如此爱我吗?我就能让你如此伤心,以至于落泪吗?”段英雪若无所事地说着话,为淳于琰擦拭眼泪,手久久不肯离开他的脸。
淳于琰抬手,握住脸旁边段英雪的手,“我爱你,是真心爱你的。”
这一个个“爱”字,段英雪从未拥有过,她竟然第一个从淳于琰口中听到。她黯然心伤。
“我想去找淳于勖。”段英雪看着淳于琰的眼睛,没有丝毫波动地说。
淳于琰听到这句话放开了段英雪的手,将眼光瞟向其它地方,“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的行为!”淳于琰失望了,段英雪看出了他的失望。然后转身,走出门,往淳于勖那里走去。
推门而入,看见淳于勖和段侔延在一间房内。
“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们不准备跟我说实话吗?”段英雪说话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
“父皇叫你们进去,恐怕就是为了阻止你们在一起吧!”淳于勖先开口。“没错英雪确实是父皇的亲生女儿,我的亲妹妹。”
“可她不是丞相的女儿吗?”段英雪转头看向丞相,“丞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要追溯到几十年前。柔雨英是英雪的母亲,在英雪十岁的时候就死了。雨英和皇帝本是一对恋人,当时皇帝正忙着打江山,天下战乱,雨英和他失散了,遇见了我,我救了她。雨英很漂亮,我就娶了她,但她对皇帝的事一个字儿也没提过,皇帝也一个字儿没跟我说过。当时皇帝是我的好兄弟,无论如何他的爱人我是不会碰的,可没有一个人人我说。”段侔延黯然神伤。“皇帝登基那天,天下传遍了淳于家打下了天下,当雨英听到当今皇帝的名字时,我能感觉到她的震撼,可她如今已为人妇,她觉得她没有脸再去见皇帝了,所以一直安心跟我在一起。跟我生下了琦雪。”
段侔延有些哽咽,“有一天,皇帝私访我的丞相府,因为是私访,我并没有跟雨英说是皇帝,我只说是个朋友来访,如果当时我说是皇帝,雨英恐怕死也不会出来和他相见。雨英端茶出来,他和雨英一相见,雨英手中的茶杯统统落地。我当时看到二人的情况知道这二人只见必定有什么事,我让所有人退下,留给了他们独处的时间。结果那晚,他们就……雨英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可连她怀上了皇帝的骨肉。我当时不知道英雪是皇帝的血脉,是后来雨英死的时候跟我说的。到英雪十岁的时候,雨英受自己良心的折磨已经十多年了,她觉得对不起我,也对不起皇帝,更对不起孩子。她,自杀了,我见了她最后一面,她告诉我英雪是皇帝的孩子,然后就去了。”段侔延语塞,眼中飙出泪水,他很伤心。
“因为我爱雨英,所以即使英雪不是我的孩子,我也尽心抚养,并且守口如瓶。”
这时淳于勖开口了,“本以为以后就没事了,就在一年后的狩猎大会上,有人要行刺父皇,英雪突然冲出去,为父皇挡剑,剑虽被挡,只是没刺中要害,但是父皇和英雪都被刺伤,两人从伤口上流下来的血竟然汇聚到一起相互融合,这时我什么都知道了。当时注意到这件事的只有我和丞相,还有皇帝,从此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可皇帝以为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这件事,那时起便对英雪千般万般的好。原来英雪的母亲在死之前告诉英雪当今皇帝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知道了我是她的亲哥哥,所以从此英雪心里再也不会对我存有什么想法。所以她才会在那么危险的关头冲出去为父皇挡剑。”
“怪不得,怪不得上次她在五里亭说‘哥哥就只能说哥哥’,怪不得皇帝这么着急将我嫁出去,原来他发现我和他的皇子间发生了什么情愫,他不准不伦之恋这种事发生在皇家。怪不得他听见我和淳于琰发生了那种事会气的吐血,竟可以导致他这样死去,他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成了他致死的心结,他真的很爱柔雨英,他在死的时候嘴里都叫着‘英子’……”段英雪平静地叙述着。
见段英雪似乎还有话说的样子,淳于勖转头对段侔延说:“你先出去吧,剩下的事以后再商量。”
段侔延乖乖出去,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