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凌彦诺叫来无痕,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无痕就离去。“婉儿,你留下替我和王妃好好照顾周老板吧。他伤得很重。”他转首对婉儿说。
婉儿本想跟去,可看到周靖锋身上的伤。她就选择留下来了。另外,她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会添乱。
周靖锋看着凌彦诺离去。他知道只要凌彦诺肯,川林慕雪就一定能脱险。因为,他深知凌彦诺的实力。
“洞主,两大护卫回来了。”一个小厮上来禀报。
“恩。叫他们把人给我带上来。老子倒要见识见识这娘们长得什么样。”陈刀疤撅撅嘴。
“是。”
这时,只见血头扛着个麻袋进来。兽牙走在其后。然后,血头放下麻袋。等待陈刀疤的指示。
“把麻袋给老子解开。”陈刀疤迫不及待。
兽牙过去打开麻袋。川林慕雪就这样暴露出来。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可能是刚才在麻袋里摩擦的。不过,透过她的发梢仍可以瞧见藏在下面的那张清秀的脸。顿时,所有人像一群饥饿的豺狼,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川林慕雪。还不停地咽着口水。
川林慕雪有些愤恨地看着这周围的一切。用那杀得死人的眼神扫过那一群流氓。嘴里,含糊不清地咒骂着。
“把嘴巴上那东西给她拿开。老子倒想听听她还能说出点什么。”陈刀疤玩弄着他那撮肮脏的胡须。
布被拿开了。川林慕雪总算能舒口气。可她心里盘算着:如今进了这贼窝,多半是幸免不了的了。只能在被他们侮辱之前,自己先行了断。可现在,就算死,也要先弄明白这些人的来历与目的。不能做个糊涂鬼。所以,她索性拿出最后的勇气来问:“你们绑我,我自知想要逃,已经不可能。但至少让我做个糊涂鬼吧。”
“好娘们。果然有些胆识。既然这样,老子告诉你也无妨。我是黑山洞洞主,这些是我弟兄。绑你来是因为你得罪了老子女儿。咋样?够明白没?”陈刀疤是个粗人,说话总是有些嘴里不干净的意味。
“你女儿?”陈刀疤觉着自己已经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可这倒让川林慕雪觉得问了等于什么也没有问。她扪心自问,平日自己出去地时间尚少。而且,她觉得自己虽不是温婉贤淑,但起码待人以礼,又怎会得罪人。这或许,是他们为自己的恶行巧立名目罢了。“哈哈哈哈哈。”想到这,川林慕雪竟大笑起来。
这一笑,倒让所有人都不解了。而,陈刀疤则更添了一层雾气:“她娘的!你笑什么?”
“笑什么?笑你们这群臭男人敢做不敢当。明明自己做了亏心事,还要把责任推到一个女人的身上。这不是无能,是什么。”川林慕雪恨恨地说。
“你当老子无能。去你娘的。”陈刀疤走过去对着川林慕雪就是一阵狂抽。“反正你也死到临头了。老子告诉你,老子没有骗你。老子的女儿就是你爹的义女,现在的二王妃。”陈刀疤说着看了她一眼。
若不是亲耳听见,川林慕雪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错愕地盯着陈刀疤:“这怎么可能?你胡说!我爹那么疼她,甚至超过了我。不可能。”
“不信是吧。哈哈。告诉你,你爹一世英名,驰骋沙场。可最后,还不是栽在了老子手里。还替老子养了几十年的孩子。到时候,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陈刀疤像在说一件自己平生最得意的事一样,炫耀着。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川林慕雪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瘫坐在地上。心里比死还难受。她看着陈刀疤那邪恶的嘴脸,恨不得马上杀了他。
“怎么样?这回够明白了没?”陈刀疤用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的脸苍白的有些吓人。只剩嘴角的那抹血迹还在跳跃。
“想要这娘们的都表个态。老子今天心情好,说不定待会就赏给他了。”陈刀疤放开自己的手,转过身对周围的人说。
“我要,我要。”“赏给我吧。赏给我吧。”洞中一下像集市一样热闹了起来。大家也像在争抢一个任人宰割的奴隶。
“我不能再等了。不能让任何人侮辱我。”川林慕雪来不及多想,一心求死。她见不远处就有块石头做的柱子,想也没想就撞了过去。她只觉得自己头上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流淌。然后,就是一阵眩晕。再然后,她就昏了过去。
大家都没有想到川林慕雪会来这一出。根本来不及阻止她。
“还没有死。应该只是晕了过去。”兽牙走过去用手感觉了一下她的气息。
“他奶奶的。装什么清高。”陈刀疤不满地骂着。“你们谁要谁拿去。”他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厌恶地把川林慕雪扔给别人。
全场的人开始争抢起来。谁也不愿意让着谁。这让陈刀疤有些为难,拿不定主意。
这时,兽牙看到自己脚边躺着一个有些熟的指环。他拾掇起来。又仔细地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直到证实这就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只是,当年在院林边,他已经将此物送给一位给自己力量的小姑娘。莫非,她就是那位小姑娘?他瞧了一眼川林慕雪,眉目清秀,正和当年的那位颇有些相似。他的心震颤起来。再看看那群饿狼,他不难想象川林慕雪落到他们手里会是什么样。
“各位兄弟,请卖我个面子。这个女人我要了。”兽牙开口了。
这回,陈刀疤,血头,及其他人都被这句话弄得傻眼了。在他们眼里,兽牙从来都是一个不喜女色的人。今日怎么会为了这个女人而开口求兄弟们呢?
带着疑惑,陈刀疤问道:“兽牙,你不是不喜欢女人嘛。今天,怎么?”
“洞主。这天下有几个男人是不喜欢女人的?以前,我是没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今儿个,碰巧遇到了。就不能再放过机会了。所以,可否请各位割爱,把这个让给我。小弟,定当感激不尽。”兽牙尽量说得像个合适的理由。
“既然兽牙你喜欢。那我就把她赏给你。各位没有什么意见吧?”陈刀疤有些强制性的。
其他人虽然心里有些不开心,可又不好当面表现出来。只能口不对心地说:“难得左护卫喜欢。我们没什么意见。”
“谢谢了。”兽牙满怀感激。他总算能让她暂时逃过一劫。
“还不带着你的女人下去。”陈刀疤有些邪恶地说。
“那属下先下去了。”兽牙行礼,然后抱起川林慕雪回到自己屋里。他把她放在自己床上。然后,拿来药箱替她处理完伤口,又替她包扎好。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像看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心里在呼喊着:“雪儿,是你吗?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川林慕雪伴随着一阵阵疼痛清醒过来。她看见自己面前,正坐着一个大男人,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她立马坐了起来,用手护住自己。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他正想问她有关指环的事。忽然,听到外面有悉悉率率的脚步声。“莫非他们是来查探我的?”他的心里一惊。“被他们知道就不好了。”于是,他假装猛扑过去。
“你走开,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你这个流氓。不要碰我,不要。”川林慕雪对着他一阵打骂,毫不留情。
外面听到动静,就喊了一声:“兽牙,挺牛的嘛。洞主来让我看看你功底怎么样。好好玩,兄弟就不打扰你了。”
外面是血头的声音。看来洞主果然不放心。他就顺势喊着:“你替我回去好好谢谢洞主。我就先不招呼你了。”他还故意做出气喘吁吁的语调。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渐渐没了。他这才松开川林慕雪。“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川林慕雪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他刚才虽然抱着自己,却丝毫没有侵犯自己的举动。而且,他还故意对外面的人喊。难道,他是在救我?他是不是坏人呢?可她嘴上,还是不依不饶:“你别演戏了。戏我看得多了。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个指环是你的?”兽牙拿出那个指环,给她看。
“你还给我。不许你糟蹋了我的东西。”川林慕雪猛抢过去,紧紧地把它握在手心。
“这真的是你的?”兽牙再三确定。
川林慕雪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奇怪。因为他似乎对这个指环很敢兴趣。
见川林慕雪如此在乎,他问道:“你……你是雪儿?”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川林慕雪问出这句话,忽然又想到,川林慕瑶肯定早告诉了他们自己的一切。就笑道:“看来她早就告诉你们了。不过,不许就叫我雪儿。你不配。”
兽牙自知她是误会了自己。就掏出身上的兽牙项链,说:“还记得这条链子吧。这是你当初送给我的。而你手上的那个指环,是我当初送给你的。想起来了吗?”
“你就是院林的那个小男孩?”往事在川林慕雪脑袋里打转。她吃惊地看着他,眼里闪动着泪水。这么多年,她从没曽想过,还能再遇见他。
“恩。雪儿。我是叡儿啊。”兽牙搂着她,把她搂进自己怀里。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我看他们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川林慕雪想起这,就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我……”兽牙刚准备解释给她听,可外面就传来一阵吵闹声。他走到门口,拉住一个小厮就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是来了很多官府的人。洞主正让我们拿家伙,准备战斗呢。”
“好,你快去吧。我马上就来。”兽牙打发他离开。
“怎么了?”川林慕雪焦急地问。
“官府的人来了。可能是来救你的。可这个洞,易守难攻。所以他们一时半会是攻不上来的。不过你现在马上跟我走。不然洞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趁乱带你逃出去。”兽牙拿着自己的剑,扶起川林慕雪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