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说先前的一些时日里都是风平浪静。那么,这些日子则是波澜起伏。真正的夺嫡之战,是随着皇上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开始的。在这个皇宫里,人人都提心吊胆的,究竟谁才是继承皇位的最终人选,变成了一个谜,这就显得更加的扑朔迷离了,表面上各位王爷都还是一兄弟相称,可背地里早已兵戈相见。哥党派更是形成强有力的包围圈。想自己的敌对势力发起猛烈的进攻。越是平静的时候就越是暗流涌动的时候。凌彦诺与凌彦青的夺嫡之争是闹的最厉害的。两个人却都有着很好的攻略,有时候大家都按兵不动,有时候却又打的如火如荼。一场最终的决战,一惊蓄日待发。只是还差那么一点。
微风中,川林慕雪正坐在树下乘凉。这样的酷暑,却涌现着一种莫名的燥动。偶尔有树叶的影子飘过,她独坐,细数一地的怆然。叶落归根的怆然。夕阳的余辉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剪成一道厚重的斑驳。
“雪儿,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迷?”兽牙走过来,伫立在她的身边,“没有什么,就胡乱的看着这些寻常的风景。”穿林慕雪抬起头笑笑,又将头深深的埋下。
“越欣赏风景越有一番风味,就像人,有的人你看了一辈子,却始终找不到一种你想要的感觉。而有的人,只是一眼你就刻骨铭心,一辈子不能忘却。”兽牙不知道她这样的感慨是在述说还是在告别。
“兽牙。”川林慕雪很难为情地打断他。“我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归宿,就象这些缓缓飘落的树叶一样。落地将是她们最终的港湾。”她的心她不需要再重复。她知道他能懂,他能理解自己。
“我知道。或许吧。”兽牙现在倒是放的更开了。只是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他现在真的是无法顾及,他只想在自己的一生之中做好每一件事,仅此而已。
他瞥见远远的凌彦诺走过来了,就直接走开了。那声音很轻,连川林幕雪都不曾察觉。
凌彦诺并不对兽牙怀着敌意,她已经试着相信。她也不说话。有时候,她觉得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看着心爱的人也是一种几世修来的幸福。
“这落叶飘落的情景,好熟悉。就跟我们当初初遇时的一样。柔美而透露着萧条。你说对吗?”川林慕雪眼精直盯着偶尔坠落的树叶,犹如一颗坠落的心。
“对。柔美而透露着萧条,伤感也会让人觉得新的触发。这不就是叶落归根对人的深思吗?”凌彦诺的心也增加了几分伤感。人在趋近一种状态时总会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感伤。
这声音然川林慕雪不由的心里一惊。他一回头,才发现兽牙早已远去。
“这落叶飘落的情景,好熟悉。就跟我们当初初遇时的一样。柔美而透露着萧条。你说对吗?”川林慕雪眼精直盯着偶尔坠落的树叶,犹如一颗坠落的心。
而何时凌彦诺已经站立在自己身边。“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竟没有察觉。”她看着他,脸上掩饰不了那份由衷的喜悦。折腾那么久,却还是那样期待他的每一次经过。
“是你太如迷了。”凌彦诺淡淡一笑。这一笑足以让人忘记所有的尴尬与不愉快。“诺,这场战争不可避免,对吗?”川林慕雪知道作为一个女人,她本不该关心这些朝场上的政事。可这些日子,她的心颇不踏实。她每天都会噩梦缠身。每每醒来都是大汉淋漓。那样血腥的场面,已经不只一次的在她梦里出现。她不知道这是她一天担心过了头,还是一种预示。她不想给凌彦诺造成过多的困扰。她却无法说服自己的心,不去过问这些点点滴滴。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那样害怕失去。
“到了今天,已经不可避免了。而且我不能输,我也输不起。”凌彦诺知道不管是血流成河,还是滴血未沾。伤害都不可避免。或直接,或间接。他的眉头紧索,透着几分凝重,结局怎么样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底。他只希望不要太惨重,这么多的人,他不能失去。
“我们胜算的机会到底有多大?”川林慕雪一直在避免这个问题。可最终还是逃不过自己心中的结,忍不住问。“我不知道。”凌彦诺把手垂在后面,他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冷静的他却不让她有一丝的察觉。如果说有压力,有罪恶,他情愿一个人背复。只因为,他是男人,一个只属于她的男人。“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输的。为了你,涌也不会输的。”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份信心和勇气。这让他的心有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川林慕雪又怎么会察觉不出这份困扰。战局如何,她心知肚明。而以她对凌彦青的了解,他将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完成自己的目的。这是他郁结在心里的雄心壮志。他的野心,他不会吝惜任何东西,任何人。只是现在,她什么也不能说。“诺,无论结果怎么样,请你记住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都在那片梅林深处,等着你回来。”最好的鼓励就是放任他,不让他在担心事情的同时,还来担心自己。
“我知道了。”凌彦诺搂过她,闻着她发髻间的清香。她多想什么也不用去想什么也不用去做,只这样陪他到老,天长地久。
远处,无痕将要走过来,觉得兽牙难住:“再给他们一点点时间吧。”无痕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那样唯美温馨的画面他也不忍心去破坏。凌彦诺还是看到了他们。
“雪儿,你还是早点回屋子呆着去嘛!”凌彦诺知道,他要走了。每一次的离开他都带着不舍与牵挂。每一次的离开,他都害怕自己回不来了。
“你要走了?“川林慕雪把她的头从他的肩上抬起来,她知道他又要走了。她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千言万语只融合成了一句话:“走吧。你只要记住,有一个人永远都会等着你就好。”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眼睛,只因为她眼泪带来的不吉利。
凌彦诺轻轻擦过她的小脑袋瓜,然后对着她笑。他想多看她一眼,可他越看越不忍心,越看越不舍得。可还是狠下了心,不肯回头。
“王爷……”兽牙知道他心里面的苦。
“我没事。”凌彦诺知道无痕带来的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先出去吧,去那边再说。我不想在家里谈及到这些血淋淋的事。他会破坏这份家的感觉。”
无痕和兽牙对看了一眼。然后,跟着凌彦诺冲冲的离开。
“小姐你真要见他吗?”婉儿走上来,看着川林慕雪那个孤独的身影。
“恩。迟早会见的。”川林慕雪做出这一步。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他敢也肯面对那一个人只是因为他的诺。“准备好了的话就可以走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去找他,更不想让王爷知道,懂吗?”
“我知道,我们待会做那辆马车出去,就不会被人发现。我都安排好了。”婉儿对自己办事的效果很有自信。
川林慕雪什么也没有说。自从当日,到现在,川林慕雪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周靖锋了。她再见到他的时候,却没有什么话要说。她想叫他一声“哥。”可她怕又记起那些曾给母亲带来耻辱的事情。她想,久违久久违吧。如果有一天她能平息那段过往,她会叫的。她比任何人都需要时间。
周靖锋没有理由去责怪她。他需要这个妹妹,这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甚至不忍去给她一丁点的责怪。如果时间能弥补那道伤害的话,他愿意继续等下去。尽管他渴望,他已经等太久了。车上静悄悄的,只听得见车碾碾过不平整的地面时,发出的咯咯的响声。谁也不愿意打破这份平静。马车在惠星茶楼门前停下。婉儿替川林慕雪拉开帘子。“我们真不用跟去吗?”她还是不放心。“不用。”川林慕雪不知道自己会作出怎样的让步。是企求还是哀求,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就算是最熟悉的人也不可以。“雪儿。”周景峰叫住了她。“这个拿着吧,当做防身。”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
川林慕雪并不去接“没有必要吧。”“拿着,这个世界上人心难测,更何况是他?”周景峰实在是不敢恭维凌彦青的人品。
川林慕雪犹豫了半天,还是收下了。凌彦青现在的心理,她已经摸不清楚了。或者说他一直都没有让她看到真实的自己。
“在这里等我。”她趁着人多的时候,走进了茶楼。那间屋子开着,估计是凌彦青早已来了。她褪下她带着的丝巾,走了进去。
“等久了吧?”他礼貌的问问,把门掩上。
“不久,刚来。”凌彦青从窗子旁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