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如初抽哒着不死心,扭动着身子努力挣扎着起身想要追上去,可是酒意上涌,一阵倦意袭来,疼痛便也忘了,竟是脑袋一沉,整个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再说纳兰容若,今日之事让他实在窘迫,他没想到,自己救下的女子,除了说话做事不着调,居然处处行为不检点,竟敢当众对他做出此等有伤体统的事来。
他忽然想到了“轻薄”这个词,对,就是轻薄。
纳兰容若只觉得一阵气恼,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臭丫头当众给轻薄了,此事若传出去,叫他还如何有颜面面对世人?
“简直岂有此理!”纳兰容若恨恨的极为懊恼的自语道。
加上三哥临走时那一幅“不坏好意”的调笑,让纳兰容若更加气恼,这对他简直就是生平奇耻大辱。他忍无可忍想解释,偏偏那女子却得寸进尺,加强了攻势,丝毫不给自己开口解释的机会。一怒之下便站起身来,将古如初重重的摔到地上,不顾她的呼唤,大步逃了出去。
想想将古如初一个单身弱女子留在此处多有不妥,临走前便到柜上对掌柜的交代:“那女子在雅间睡着了,我等有事先行一步,待她醒来,掌柜的可带为传话,让其自行离去便是。”‘纳兰容若说着便从腰间取出几块碎银分成两份交给掌柜的,指着其中一份道:“这些银子,还烦请掌柜的代为交给那位姑娘。”
掌柜的是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看起来极为精明的汉子,见纳兰容若递来的两分碎银,忙满脸堆笑道“好,公子请便,待姑娘醒来,小的就去为公子转达。”说话间,便已经将那碎银子不动声色收进了袖袋里。
纳兰容若点点头,朝楼上方向望了一眼,便转身离去。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纳兰容若还未出门,便见一群胸口背心处各印有一个“差”字的官差,大概在十来人的样子,凶神恶煞的闯了进来。
“官差查案,识相的都统统给本大爷滚出去,妨碍了公务,统统都拿进大狱,一个都别想逃。”为首的一个领头摸样的官差,挥舞着手中的朴刀,凶神恶煞的吼道。
众人一见此情此景,生怕自己的脑袋下一秒便搬了家,那岂不是死的冤枉?须知自清军入关,京城官差随意打杀平民百姓的事,还不是如逛街一样随意?事毕还不必接受惩罚。满汉之争更是激烈,只是自从顺治爷提出满汉一家后,虽然有所收敛,但是却也只是好了那么一点点。谁又会傻到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于是酒楼的客人忽然听见这声凶神恶煞的呼喊,哪还敢继续在此逗留?顿时一阵惊慌,纷纷抱头鼠窜,跑了个干干净净。
整个酒楼刚刚还一副生意兴隆,觥筹交错的胜景,接着便好一阵鸡飞狗跳,一片狼藉,哪里还有半点宾客满座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