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正是欧阳和如初吗?只是如初依然昏迷不醒,躺在欧阳怀中烧的人事不知。
玄烨笑的儒雅,上前扶起惊愕的索尼道:“爱卿?朕送你的大礼,可还满意?”
索尼顿时红了眼眶,抬袖拭去眼角溢出的老泪悲道:“皇上,这……这……此等大恩,叫微臣可怎么敢当啊……”说着竟开始嚎嚎大哭。
颤抖着身子从欧阳怀中接过如初,浦一碰触到如初,只觉得滚烫无比:“呀,如初怎么如此烫?”
“回相爷,如初小姐受青格儿凌辱,遭冷水淋头,此刻正在高热不退。”抱着如初的男子回应道,看似恭谨有加,实则毫无谦卑之意。
顿时,在场之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到了此人身上,要知众人都是上达天听的人物,此人同时面对竟然毫无橘色,此等宠辱不惊的定力,着实让人惊讶。却已无人注意到他所阐述的事实,将会造成多大的轰动。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心思各异,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索尼虽然久经宦海,毕竟孙女的安危才是自己最关心的事,他首先回过神来,跪下激动道:“皇上,太皇太后,如初遭此大劫,整件事的始作俑者乃是青格儿所为,还请太皇太后严惩青格儿,替我家如初讨回公道啊……”
“皇上,太皇太后,索尼她信口雌黄,我家青格儿年少天真,怎会做出此等歹毒之事,身为朝廷重臣,竟然随意勾陷大臣家眷,此等行为简直令人发指,皇上,太皇太后,鳌拜恳请为微臣做主,定不能轻饶。”索尼首先发难后,鳌拜在短暂的错愕后,也恼怒的跪下请求讨回公道。要他交出青格儿,除非他鳌拜是个死人。
“这……”太皇太后顿时犯了难,与年少的皇帝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慌和无奈,随即又看到了对方的安慰眼神,纷纷移开目光,重新回到跪着的二人之上。如今鳌拜势大,处处牵制皇权。而索尼,却是如今皇家正极力拉拢的助力,两边都不容小觑,更不不能得罪,若要两边都满意,此事是该好好斟酌斟酌。
厅外一片花团锦簇,红蓝紫白,姹紫嫣红,莺歌燕舞,好不惬意,可这里却是一时陷入了静默,稍有差池,后果便不堪设想。
“热,好热,啊……冷,我好冷,我好冷,好冷……”静默中,如初忽然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痛苦的低声呻吟,一时觉得浑身燥热,明明觉得已经用尽全身力气在想要睁开束缚,在外人看来,却是软弱无力。一时间冷热交替,令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正置身于地狱业火中受尽煎熬。
“如初,如初,你怎么样?”男子慌忙放下如初,让她靠在自己臂弯里。
“欧阳,欧阳,抱紧我,我好冷我好冷,抱紧我。”如初迷迷糊糊的说着,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直往欧阳怀里钻。
抬手试试她额头的温度,似乎又升高了,再这样烧下去,就算如初不死,也会变得痴傻。不行,当务之急是要皇帝请太医为如初治病。本以为皇宫的太医他请不到,没想到这小皇帝竟然会找上门来,那么,就不用客气了。
欧阳只觉得一股怒从心起,顿时回头扫视一眼还在争论不休的众人怒道:“如初的高热越来越不乐观,再如此争论下去,你们是想要如初即刻就死吗?”
玄烨先是一愣,本想大怒,自己贵为天子,除了鳌拜还从未有人敢如此不敬,一扭头看到身侧太皇太后的眼神,明显是要自己克制。转念一想便已明了,随即温和笑道:“这位壮士说的甚是有理,是朕疏忽了,朕这就叫太医为如初小姐诊治,索相,为免挂念,爱卿不妨就留在宫里陪着急如初如何?”
索尼闻言,颤抖着一拜到地颤声道:“谢皇上隆恩!”
“皇上,那我家青格儿的冤屈又当如何?”见此情此景,似乎今日的事皇帝是想息事宁人,鳌拜趁机追击。
“此事尚有众多疑点,但今日如初小姐危在旦夕,人命关天,熬少保今日便请先回府,改日待朕着人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行定夺,两位爱卿意下如何?”
“全凭皇上圣裁。”索尼率先道。
鳌拜摸着自己的山羊胡,一副意味不明的高深摸样。
“既然索相已无异议,那熬少保也请回吧,今日之事,依朕看就到此为止吧。”
“再吵下去,不等太医来,你们就等着为如初收尸吧!”鳌拜正待回答,却飘来如此轻飘飘的一句。
众人回头,是那个如初唤做欧阳的男子,他此刻正面无表情,紧紧搂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