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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唐镇的城墙很快就要修好了,剩下两个城门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这所谓的城墙,其实就是用黄粘土夯起来的土墙,土墙一米见宽,高十米左右。建好的土墙上面植上了密密麻麻削尖了的毛竹,功夫再好的人要爬进来也是相当困难的。张发强指挥众人把厚重的城门装上去时,天上飘起了牛毛细雨,寒风呼啸。张发强心想,终于干完了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再过半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赶快回家做些水桶木盆什么的,换点钱,否则,这个年没法过了。张发强觉得十分对不起家人,往年这个时候,他会请裁缝到家里为全家老小做过年穿的新衣裳了,今年却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了,几乎整个冬天都耗在了城门上,钱没有赚到,拿什么去扯做衣服的土布。想想,那个李公公的确可恶,出这样的馊主意,张发强不敢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只是阴沉着脸,火气变得很大。

这个早晨,天上还是飘着牛毛细雨。

李红棠对冬子说:“阿弟,阿姐这回出去,时间可能会长一些,你耐心的在家等我归来,我想在过年前,把妈姆带回家,我们一起过个团圆年。”

冬子含着泪说:“阿姐,你莫要去了,如果妈姆想归家,她自己会归来的,你到哪里去找呀?你都找了这么久了,也没有找到。”

李红棠目光坚定地说:“我会找到妈姆的!”

冬子阻止不了她,就像阻止不了唐镇发生的任何事情一样。

李红棠把已经完全变白的头发盘起来,包上了那块蓝花布,她又用另外一块蓝花布蒙在皱巴巴的脸上,只露出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然后戴上斗笠,离开了家。她穿过湿漉漉的小街,一直朝镇东头走去。路过雨来客栈时,目光不经意地往里瞟了瞟,没能够看到那个英国传教士。

李红棠穿过城门的门洞,一直朝山那边走去。

有一个人跟在她后面,跟到城门洞时,他站住了,目送李红棠的身影消失在凄风苦雨之中,眼中有泪水滚落。

此人就是唐镇的侏儒上官文庆。

他朝土地庙走去。

新建的土地庙在这灰暗的日子里仿佛透出一缕亮色。

上官文庆心怀希望走了进去。他跪在土地爷和土地娘娘的塑像下,不停地磕头,口里不停地说:“救苦救难的土地公公和土地娘娘,你们保佑李红棠尽快找到她妈姆吧;也求你们保佑她平平安安,没病没灾,让她的头发重新变黑,让她的容颜重新变得美丽;我可以用我的命去换这一切,为了她,我可以去死——”

那两尊泥塑慈眉善目地立在那里。

上官文庆的额头嗑出血了,泥塑也还是无动于衷。

上官文庆的头很痛,仿佛裂开了好几条缝。他的双手抱住疼痛的头颅,企图把那些裂开的缝合回去。他觉得那些裂开的缝在弥合,弥合的过程中,头在收缩,脸上的皮肤也在收缩,甚至连头骨也在收缩,疼痛没有减轻,反而加剧。上官文庆忍耐着剧痛,大声喊道:“土地公公,土地娘娘,你们开开眼,让红棠找到妈姆吧!让她的头发变黑,让她的脸还原,只要她的美丽重现,我愿意承担一切惩罚!如果她有什么罪过,请让我来替她承担,不要让她失去妈姆,不要让她失去美丽——”

这时,约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高大的身躯使土地庙显得狭小,也和上官文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是个巨人,上官文庆就是袖珍的小矮人。约翰蹲了下来,把跪在地上痛苦万状的上官文庆扶了起来。上官文庆的额头上淌下了鲜红的血。约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他额头上的血,边擦边说:“可怜的孩子,你病得不轻哪!你要把自己的健康托付给天主,因为我们自己都不是自己的主人,将自己的健康完全交付给天主就是对天主完全的信赖,无论以后如何,不管发生什么疾病,都全心信赖天主的照顾。通过病苦,我们才会有病苦后的喜乐,因为病苦能磨练人,让人不再依赖自己。信主吧,主会让你获救!”

上官文庆默默地注视着他幽蓝深陷的眼睛,脸上毫无表情,他没有因为约翰的长相而惊讶,因为自己就是个长相奇怪的人,他相信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会有,无论相貌美丑,都可以存在,都可以有一颗良善之心,都能爱惜人也能够被爱惜,这也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过了一会,上官文庆呐呐地问:“天主是什么?”

约翰微笑着说:“天主是唯一的神,天主是万能的,我们都是天主的子民。”

上官文庆说:“那土地爷呢?”

约翰摇了摇头说:“土地爷不是神,只有天主才是,只有天主才能赐福与你。你要信天主,你就能得救。”

上官文庆说:“你说的是真的?”

约翰点了点头:“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就在我到中国不久的时候,在一个村庄里,看到一个孩子,他得了肺痨,快死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我到他面前时,他睁开了眼睛,说他信主,要我给他施洗。结果,他得救了,很快地,他的病好了,变成了一个快乐的人。”

上官文庆说:“如果我信,主能够让红棠找到妈姆吗?主能够让红棠的白发重新变黑吗?能够让她……”

约翰坚定地点了点头,“一切都有可能!”

就在这时,王海荣站在庙门外,大声对上官文庆说:“文庆,你不要相信红毛鬼的话,皇上说了,红毛鬼来我们这里是害人的!”

约翰站起来,对着王海荣说:“我不是魔鬼,我没有害过人,我是上帝的使者!”

王海荣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呸!你说的都是骗人的鬼话!”

约翰激动地说:“我没有骗人,没有!你没有权利污蔑我!”

上官文庆呆呆地站在那里,脑海里一片空茫。

约翰和王海荣都离开后,喃喃地说:“如果能让红棠一切都好起来,信天主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上官文庆记得约翰临走时,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约翰的背影有些凄凉。

他走出庙门,站在细雨中,往远山眺望。

他心里牵挂的那个人此时在干什么?

一无所知。

上官文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她祈祷。

一个人走到他旁边,伸出粗糙的手掌,在他头上摸了摸,沉重地说:“孩子,你站在这里看什么呢?”

上官文庆抹了抹眼睛,抬起头,看到了父亲上官清秋的脸,那是一张古铜色的沟壑纵横的老脸。

上官文庆本能地哆嗦了一下,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慈祥地看着自己,父亲也从来没有如此温暖地轻抚他的头。

上官清秋动情地说:“孩子,你妈姆是对的,无论如何,你是我们的亲骨肉,我不能那样无情对待你的。孩子,走吧,我带你去郑老郎中那里,让他再给你看看,我不能看着你这样下去。”

上官文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李慈林要把冬子过继给李公公的消息在唐镇的阴雨天中不胫而走。很多人都说冬子真是个有福气的人,每个人的命都不一样,都是天注定的。冬子却十分忧伤,他知道等不到姐姐回家,自己就要被送进李家大宅了,父亲李慈林已经正式和他谈过了这个事情。冬子想,凄风苦雨中的姐姐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会怎么样呢?

整个上午,冬子坐在阁楼的窗前,目光痴呆地俯视着小街,一声不吭。阿宝陪着他,也一声不吭。阿宝担心他进了李家大宅后就不会再和自己玩了,冬子是他在唐镇最好的朋友,如果冬子不理他了,该有多伤感,该会多么的孤独?

唐镇人没有料到,李公公会叫一顶四人大轿到冬子家门口接他。

轿子抬到他家门口时,人们纷纷前来围观。

李慈林走进家门,朝阁楼上叫道:“冬子,快下来。”

其实冬子早就看到了从兴隆巷抬出的轿子,也看到了神气活现地走在轿子前面的父亲。

也看到了躲在一个角落里惊惶的李时淮。虽然父母亲没有讲过,冬子好象听谁说过他是杀死爷爷的凶手,冬子不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在记忆之中,李时淮这个老头并不是凶恶残暴之人。冬子没有多想什么,爷爷的事情十分遥远,十分模糊,仿佛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冬子站起身,阿宝也站了起来。

冬子苦涩地笑了笑说:“阿宝,我要走了。”

阿宝哭丧着脸,不知说什么好。

冬子说:“阿宝,别难过,我又不是像妈姆那样找不到了,我还是在唐镇,还会出来找你玩的,等夏天来了,我们在一起去河里游水,摸鱼。”

阿宝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

李慈林在楼下催他:“冬子,快下来,听见没有?”

冬子在父亲面前是多么的软弱无力,他答应了一声,走下了楼。阿宝跟在他身后。阿宝下楼后,李慈林走过去,咬牙切齿地低声说:“你以后不要再找冬子玩了,晓得吗,他和你的身份不一样了!”

阿宝吓得快步跑了出去,一出门,就被张发强一把拉过去,张发强双手按住阿宝的肩膀,默默地看着冬子上了轿子,被人们前呼后拥地抬走。李慈林怪异地瞟了张发强一眼,张发强发现这个曾经和自己相处得不错的邻居变得异常陌生,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冬子乘坐的轿子被抬走后,阿宝哭出了声。

张发强心里也十分难过,他是替李红棠难过,李红棠回家后就孤身一人了,她会怎么想呢?李红棠是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张发强轻声对儿子说:“阿宝,莫哭,冬子不会忘记你的!”

李驼子走到他们身边,叹了口气说:“造孽呀!”

沈猪嫲刚刚好路过,听到了李驼子的话,笑着说:“驼背佬,你莫要乱说哟,小心被人用鞋底抽嘴巴。”

李驼子说:“只有你才会被人用鞋底抽嘴巴!”

沈猪嫲没脸没皮地说:“我愿意被抽,气死你!”

李驼子淡淡一笑:“我生什么气,要生也不会生你这种人的气。不要以为自己伴上了谁,就没有敢抽你的嘴巴了,你记住我的话,好自为之吧!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李驼子说完就走了。

张发强叹了口气,拉起儿子的手,回到了家里。

他还要继续干木工活,过年一眨眼的工夫就会到来。

冬子坐在轿子上被抬向李家大宅时,约翰也站在街旁,用迷离的目光注视着轿子上的冬子,仿佛这是一件神奇的事情。李慈林经过他身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巴里说了句什么,约翰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约翰是个执著的传教士,不会因为威胁而妥协,他坚信天主的力量,也坚信自己的力量。他来唐镇的两天里,走访了好多贫苦的人家,给他们讲天主的神圣,也给那些贫苦的人家送去了一些铜钱,告诉那些贫苦人,这些铜钱是天主赐给他们的。

冬子进入李家大宅的这天下午,天气骤变,一下子变得十分寒冷,天空中飘下的牛毛细雨很快就变成了飘飞的雪花。雪越来越大,天空和大地不久就白茫茫一片。

鹅毛大雪一直不停地飘落。

傍晚时,约翰来到小街上,看到很多孩子在小街上堆雪人。阿宝也在堆雪人,他脸上呈现出忧郁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并不快乐。雪花在约翰的眼里是那么的圣洁,他自然地想起故乡过圣诞节的情景,心中的那份童心被激发得淋漓尽致。他也跑过去,和阿宝一起堆起了雪人。阿宝从他的幽蓝的眼睛里看出了某种可以亲近的东西,就接纳了他。

阿宝说:“要是冬子在就好了。”

约翰微笑地问他:“冬子是谁?”

阿宝忧郁地说:“是我最好的朋友。”

约翰说:“是你兄弟?”

阿宝点了点头。

约翰说:“他现在在哪里?”

阿宝说:“他到李家大宅去了,不晓得他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堆雪人?”

约翰想起来了:“是不是下午被轿子抬走的那个漂亮男孩?”

阿宝点了点头。

约翰说:“看得出来,你很不快乐?”

阿宝说:“冬子也不会快乐的。”

约翰无语了。

约翰踩着小街上的积雪,来到了胡记小食店的门口。小食店里,两个佩刀的人在喝酒,其中一个就是在土地庙门口骂过他的人。王海荣面向店门口坐着,他瞥了约翰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莫名其妙的仇恨和厌恶。约翰感觉到了他目光中包含的内容,他没有恐惧,直接就走进了小食店。

约翰对在灶台前忙碌的胡喜来说:“胡老板,给我弄点吃的吧。”

胡喜来面露难色,看了看王海荣,又看了看约翰,不知所措。

约翰好像明白了什么,笑了笑说:“胡老板,你随便给我弄点吃的,我加倍付你饭钱。”

胡喜来为难地说:“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晚上小食店全被王团练包下了。”

约翰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不吃了,不吃了。”

他回转身,朝对面的雨来客栈走去。王海荣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这种莫测的冷笑出现在他的脸上,在胡喜来眼中十分的奇怪,原来他不是这样的人,这个在唐镇历来都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变得如此阴险?胡喜来感觉到,很多从前很老实的年轻人,当上团练后就变得不一样了,这些人的目光里都有一种寒光闪闪的杀气,这种杀气让胡喜来不安和恐惧,他真切地认识到,这是一群得罪不起的人,是一群被洗过脑的人。

唐镇也许真的要变天了,胡喜来这样想。

王海荣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对面的雨来客栈。

约翰刚刚踏进雨来客栈的门,客栈老板余成就满脸堆笑地迎上来,说:“客官,你回来了,洗脚水我也替你烧好了,一会就给让伙记给你端上去。”

约翰说:“谢谢,谢谢!”

余成突然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约翰笑了笑说:“余老板,你有什么吩咐吗?”

余成无奈地说:“我们皇上传下话来了,让您在这里住最后一个晚上,明天您就离开这里,好吗?今天晚上的房钱就不收你的了。”

约翰疑惑:“皇上?你们北京的皇上知道我?知道我在唐镇?”

余成说:“不是,是我们唐镇自己的皇上。”

约翰若有所思地说:“哦,你告诉你们皇上,我可以不住客栈,可是我不会离开唐镇的,唐镇人需要获救,需要蒙主的福音。”

余成点头哈腰,“好的,好的!”

约翰上楼去了。

余成吩咐一个伙计:“快把洗脚水送楼上去!”

入夜了,唐镇到处都是白雪的光亮。这个晚上,唐镇人突然听到了“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怎么,今夜有戏唱也没有人通知大家,许多唐镇人这样想。有些人睡下了,就不想起来了,也有些戏迷,不顾天气的寒冷,穿衣起床,冒雪往李家大宅门口赶去。这时,修好的东西两个城门已经关闭,还有团练把守,街巷上偶尔还有团练在巡逻,唐镇仿佛真的成了一个独立的王国。

阿宝也听到了唱戏的声音。

他喃喃地说:“赵红燕,赵红燕——”

阿宝眼中闪烁着渴望的迷离光泽,很快地穿好衣服,悄悄地溜出了家门,“咔嚓”“咔嚓”地踩着街上厚厚的积雪,走向兴隆巷。有三三两两的人从兴隆巷子里走出来,垂头丧气地回家。阿宝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也没有向这些人问个究竟。阿宝来到李家大宅门口时,那里空空荡荡的,看不到戏台,也看不到人。唱戏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阿宝注视着李家大宅紧闭的大门,断定唱戏的声音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天上还在飘着雪花,阿宝的脸冻得通红,两只手掌也冻僵了,嘴巴里却呵出热乎乎的气息。一定是赵红燕在唱,她的声音在穿透寒冷的夜色,直抵阿宝的内心,阿宝获得了温暖。他靠在李家大宅的朱漆大门上,闭上了眼睛,赵红燕波光流转的明眸和红唇皓齿浮现在他的脑海,那么的真切,仿佛就在他的眼前,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阿宝感觉自己幸福极了,幸福得自己的身体要和雪花般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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