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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今天一天都很兴奋,因为看到了走江湖的人的精彩表演。在散墟后,大家都离开了,三癞子还在看着那个走江湖的中年汉子和那个少年收拾东西。三癞子突然觉得自己很迷恋他们走江湖的生活。他想自己要是有他们的本事就好了,可以天天在土地庙门口耍把戏卖药赚钱。他甚至走到中年汉子面前,诚恳地对中年汉子说:“师傅,请带我走吧,我要和你们一起去跑江湖。”中年汉子看了他一眼,递给三癞子一张钞票说:“你走吧。”三癞子没有接那张钞票:“我不要你的钱,只想和你们一起去跑江湖。”那个少年说:“你把钱收起来吧,去买点东西吃。”三癞子说:“我不是要饭的,我不要你们的钱,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去跑江湖!”中年汉子收起了钱,没有再理他。他们收拾完东西,就在斜阳中上路了,他们要到另外一个有墟日的地方去。三癞子跟着他们走了好长一段路,中年汉子回过头对他说:“你还是回去吧,跟着我们没有用的,我们赚点钱不容易,要养家糊口,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负担,我们不可能带你走的,快回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们了,我们还要赶路!”三癞子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走上了一条山路,然后很快地消失在山坳里了。他凄凉地站在斜阳之中,黯然神伤,中年汉子不要他,他明天只好到五公岭继续去挖他的墓穴去了。

黑暗中,他听到了土地庙外面骤然而起的风声,风声很紧,呼啸着。不一会,天空中传来了炸雷的响声。闪电划过土地庙门外的天空,像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雨在雷电的霹雳过后,唏里哗拉地落下来。

三癞子的心在雨声中沉重,土地庙里变得异常沉闷。他想起了在宋画师刚来那天晚上做的那个梦。这些日子以来,那个梦一直在折磨着他,他只有在挖墓穴的时候,内心的恐惧才会释放出去。

那个晚上,三癞子梦见宋柯和他都死了。突然就死了,死因不明。三癞子的梦是从他和宋柯死后开始的。很多穿白色衣服的人把他们的尸体抬到了五公岭的那片乱坟地上。看不清这些穿白衣服人的脸,他们好象不是唐镇的人,仿佛来自另外的一个世界。他们身上散发出逼人的寒气。三癞子和宋柯分别被两条破草席裹着,没有把他们装进棺材。那些阴冷的白衣人把他们扔在山坡上的野草丛中。有人阴森森地说话:“三癞子连墓穴都没有挖好,不用埋他们了,就把他们扔在这里吧,我们走!”那些白衣人就突然消失了,像水汽那样蒸发掉了。被裹在破草席里的三癞子听见了狗的呜咽。那条褪毛的土狗呜咽着朝他扑过来,撕咬开了破草席,他的尸体完全暴露在了土狗的眼中。土狗呜咽着开始撕咬他的腿,仿佛要从他的腿开始吃,然后一点一点地像吭一根肉骨头那样把他吭光。三癞子大声地惨叫着,浑身动弹不得,任凭土狗的撕咬……他醒过来后浑身冷汗。他对土地公公说:“土地公公,我死了吗?我死了吗?”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黑暗中他自己沉重而又急促的喘息。

三癞子翻了个身,他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了。睡不着觉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想女人。唐镇有许多女人,可没有一个女人是他的。连唐镇的老妓女也瞧不起他,还有那个不值钱的寡妇余花裤,也经常用唾沫啐他。想起女人,三癞子浑身燥热,着了火一般,心里有千万只猫的爪子在无情地抓挠着。这个时候,他会想象钟七的老婆沈文绣在和他翻云覆雨。沈文绣是唐镇最标致的女人,就是他死了也得不到。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死。可死也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他多次爬上土地庙门口的那颗老樟树,希望土地公公惩罚他,让他死,可土地公公就是不让他死,让他活在恐惧和折磨之中。

三癞子爬了起来,从土地公公和土地娘娘的中间跨了过去,跳下了神坛,疯狂地朝门外奔去。他闯入猛雨之中,让倾盆而下的雨水把他身上的欲火浇灭。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借着闪电的光亮,他看到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没有脸的白衣人!

这个暴雨之夜,钟七没有回家,他在逍遥馆抱着哭泣的妓女杨飞蛾,呼呼大睡。

雨中的镇街上流淌着雨水,有些低洼的地方涨起了水。一个人从一条巷子里走出来,踩着鹅卵石铺成的街面上的流水,来到了棺材店的门口。

游武强躺在棺材里,他没有睡着,而是在想着问题。自从他回到唐镇后,白天到处去给人家讲他抗战的事情,讲到吃饭时间,就随便在谁家里混一顿饭,反正粗茶淡饭的,况且也不是饥荒年月,人家也不会在意那一碗饭;晚上,他就住在棺材店里,棺材店老板张少冰说要给他弄一张床,被游武强拒绝了,他说他就睡在棺材里,棺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床,张少冰知道他的脾气,也就由他去了。

游武强正在想着事情,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游武强警觉地从棺材里爬了起来。

唐镇在雨水中变得阴郁潮湿。这是唐镇的雨季,每年这个时节,雨水就特别多,让人担心过量的降雨会造成山洪暴发。唐镇建立在一个小盆地上,四周都是山,如果山洪暴发,唐镇势必会受到洪水的冲击。断断续续下了两天的雨,镇子外面唐溪的水暴涨起来,浑黄的大水把通向五公岭的小木桥也冲垮了。每年这个时候,就有一条小木船在这里摆渡供人们过往,到了雨季结束后,人们重新修建小木桥。

唐镇大部分的人都提心吊胆,他们时不时会跑到唐溪边的河堤上看大水涨到什么位置了。宋柯没有这个概念,他根本就不知道山洪的厉害。今天,他快到中午了也没有把画店的门,也没有人来找他。今天的雨水不大,屋檐上滴落的雨水声有节奏地敲打着宋柯的神经。宋柯在画店的阁楼上支起了一个画架,他准备画些油画。可在他拿起油画笔的时候,他的心莫明地颤动了一下。宋柯想起了三癞子。自从墟日那天见到他之后,宋柯这两天都没有见到三癞子,宋柯突然对这个唐镇的孤佬担心起来。

想到三癞子,宋柯无心作画了,三癞子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呢?

宋柯撑着一把油纸伞从镇街上走过,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也在镇街上飘过,街上行人稀少,这股淡淡的腥臭味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镇上的很多人都到河堤上去看大水了。宋柯朝镇东头的土地庙走去。他痩长的身影有些凄清。宋柯来到了土地庙的门前,土地庙的门是开放的,没有人会把它关上,只有三癞子晚上睡觉时,才偶尔会把那两扇沉重的杉木门关上。

宋柯站在土地庙门口,叫了声:“三癞子——”

土地庙里没有人回答宋柯。

宋柯走了进去。

宋柯没有在土地庙里找到三癞子,只是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三癞子挖墓穴用的工具。这些挖墓穴的工具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宋柯的反应是,三癞子一定不在五公岭的那片山坡上。那么,三癞子会去了哪里呢?他来唐镇后,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三癞子,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经把这个被唐镇人漠视的苦人当成朋友了。

一股焦虑感在宋柯的心里油然而生。可他再焦虑也没有用的,在人生地不熟的唐镇,虽然说镇子不大,也就是一条小街十几条小巷,但要找个人是多么的困难。

宋柯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离开土地庙,有个人浑身湿漉漉地闯了进来。这个没有带任何雨具的人就是游武强,他的手中提着一把生锈的刺刀。游武强脸呈凶相,他粗声粗气地问宋柯:“宋画师,你看到三癞子没有?”

宋柯摇了摇头:“我也正找他呢。”

游武强斜斜地瞥了他一眼:“你找三癞子干什么,是不是也要他给你挖墓穴?”

宋柯摇了摇头。

游武强说:“你不找他挖墓穴,还能有什么鸟事!三癞子生来就是替人挖墓穴的料,谁的墓穴有他挖得好呢?这样的人在唐镇还没有出生。对了,你如果找到三癞子,就说我游武强找他,让他挖个墓穴,今天不是钟七死就是我死!好了,不和你废话了,老子要去找钟七算账了!”

宋柯骇然地看着游武强提着那把生锈的刺刀冲入细密的雨帘中。

宋柯突然大声地对着游武强的背影说:“三癞子在五公岭已经挖好墓穴了!”

游武强冒雨来到郑马水的猪肉铺前,把刺刀插在摆放猪肉的案板上,抹了一把从头上淌到脸上的雨水,对郑马水说:“马水,给我割一块肉。”

因为下雨,猪肉铺的生意清淡,郑马水昨天早上杀的猪的猪肉今天还在卖,看到游武强来买肉,油乎乎的肥脸上露出了笑容:“武强,你要割多少呢?”

游武强气势汹汹地反问他:“你说我能吃多少呢?”

郑马水嘿嘿地笑出了声:“我怎么知道你能吃多少呢?”

游武强不耐烦地说:“少废话,快给我割两斤肉吧!”

郑马水脸上堆着笑:“好,好,给你割两斤好肉。武强,我有话在先,这猪可是昨天杀的,猪肉有点不新鲜了,但是我保证没有坏掉,价钱可以便宜一半,反正就这些肉了,赶紧卖完拉倒。”

郑马水心里却在说:“吊你老母的,不就是一个兵痞嘛,并和老子凶个鸟,老子手上的杀猪刀也不是吃素的,可别把我惹火了!”

游武强看郑马水切完肉,称都没有称就要用湿稻草捆扎猪肉。游武强一把抢了过来,说:“不用捆了!我现在就把猪肉吃掉!”

郑马水吃惊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游武强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把刺刀从案板上拔起来,把那块肉一小块一小块地切碎。然后跳起来,一屁股坐在了猪肉案板上,用刺刀的刀尖挑起一小块肉,送进自己的嘴巴里。游武强用力地嚼着生猪肉,嚼了几下就咕噜地吞了下去。吞下第一块肉,游武强对愣在那里的郑马水说:“你他娘的肉的确不新鲜了!”

郑马水连连点头:“对,对,是不新鲜了,我不是和你有言在先的嘛!”

郑马水怀疑游武强是不是疯癫了。他要是没有疯癫,吃下这两斤生猪肉也应该会疯掉的,按唐镇人的说法,吃生猪肉会患猪颠疯的。猪颠疯是一种治不好的疯病,得了这种疯病的人也活不长。

郑马水呆呆地看着游武强一块一块地往嘴巴里塞生猪肉。

游武强两边太阳穴上的血管蚯蚓般突出来。这时有几个人围过来。有人对他说:“游英雄,你不能这样吃生猪肉呀,会得猪颠疯的!”

游武强边嚼生猪肉边说:“我死人的肉都生吃过,还怕这生猪肉!”

游武强的眼睛血红。他吃着生猪肉的样子就像是在吃人肉,十分的骇人。这时,钟七的老婆沈文绣躲在一个巷子口的墙后面看着吃生猪肉的游武强,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游武强很快地吃完了那两斤生猪肉,抹了抹嘴巴,大声对郑马水说:“多少钱?”

郑马水说:“武强兄弟,这两斤猪肉就算我送给你吃的,钱就不用了,你走吧,如果还想吃猪肉,你尽管来,想吃多少都可以,我都免费,谁让你是英雄呢!”

游武强从旧军装的兜里掏出一块银元扔在案板上说:“你以为我是要饭的吗,狗吊的郑马水!钱你收好了,不用找了,如果老子还有命回来吃你的旧猪肉,到时再算!你放心,这钱是老子用命换来的,不是当土匪抢来的!”

游武强说完话,提着那把切过生肉而变得油乎乎的生锈的刺刀朝皇帝巷走去,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噼啪作响,雨又稠密了。有些人跟在他的后面。他快要进入皇帝巷的时候,棺材店的老板张少冰撑着油纸伞追了上来,拦住了游武强:“武强兄弟,你今天怎么啦,你想干什么呀!快回去吧,你能够回来,就是命大的了,我这些天正在张罗着给你说一门亲,好好地让你过上几天好日子呢!你怎么就这样想不开呢,他做他的逃兵,你当你的英雄,怎么也要活下去呀!”

游武强一把拨开了张少冰:“少冰,你是我兄弟,我知道你胆小,连你自己棺材店里的棺材都会让你害怕。你应该好好活,你上有老下有小,我和你不一样,兄弟我光棍一条,不惜这条烂命,我为了一口气活,也为一口气死!你就不用拦我了,如果你真认我这个兄弟,我要是死了,你就施舍一副上好的棺材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张少冰知道他的脾气,他决定要做的事情是谁也拦不住的。只好眼睁睁的随他去了。

游武强来到了镇公所的门口。

那时,镇长游长水和三个唐镇的乡绅正在打麻将,这样的落雨天十分适合玩乐。他们玩得正在兴头上,一个保安队员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不,不好啦——”

游长水抓了一个麻将牌,没有打出去,他冷静地对那个保安队员说:“出了什么事,如此慌张!是不是唐溪涨大水了?或者说陈烂头又抢了谁家的东西了?”

保安队员说:“都不是,大水没有超过河堤的警戒线,陈烂头也没有抢谁家的东西,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他的风声了。是,是你侄儿游武强来找事了!”

游长水拿着麻将牌的手颤抖了一下:“你再说一遍,是谁来找事?”

保安队员说:“是你的侄儿游武强。”

游长水叹了口气说:“这个畜生终于找上门来了!”

他接着问保安队员:“你们队长呢?”

保安队员说:“镇长你不是让他到对面的洪福酒馆订菜了吗。”

游长水“喔”了一声,站了起来,走了出去。那三个乡绅也站了起来,跟在了游长水的身后。游长水站在镇公所的门前,神情肃穆地看着站在雨中浑身像落汤鸡般的游武强。

游武强的眼睛血红,透出一股杀气,他的手上紧紧地握着那把生锈的刺刀,刺刀的刀刃上有些缺口,那是不是杀人时留下的缺口?那刺刀上的绣迹是不是没有擦干净的人血?

游长水冷笑了一声说:“你回来多少天了?怎么才来见我,我好歹是你叔叔,好歹从小把你养大。你就这样恨我?”

游武强也冷冷地说:“钟七呢?”

游长水心里明白,钟七一定是躲在洪福酒馆不敢出来了。游长水看到几个保安队员端着枪站在他的左右,又冷冷地说:“你找钟七做什么?”

游武强还是冷冷地说:“这是我和钟七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问你,钟七呢?”

游长水说:“腿长在他的身上,他去哪里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哪里知道。你要是找我,你可以到里面谈,我们还是叔侄关系,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该到哪里就到那里,不要在这里影响我们的公务!”

游武强说:“钟七是你脚下的一条狗,你告诉他,今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在五公岭的乱坟坡上等他,他要是个男人就来找我!今天他不来找我,明天我同样会要了他的命!”

随即,游武强又大声喉道:“钟七——你他娘的给老子听着,我知道你现在就缩在镇公所里面!你要是有种,你就到五公岭来,你可以带上你的盒子枪,我等着你!”

游武强扬长而去。

游武强离开皇帝巷后,钟七才从洪福酒馆钻了出来。游长水冷冷地对他说:“你怎么就惹上了他这个孽障呢!从小他就不听我的话,我打他骂他,他就是不服我的管教,还恨上我了,早早地离开了家,在外面浪荡!你和他闹,你有什么胜算?”

钟七的脸色阴沉下来,犹如阴霾的天空。

唐镇的许多人都知道,要出事了!只有异乡人宋柯对将要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只是紧闭画店的门,在画店的阁楼上为三癞子牵肠挂肚。宋柯在嘈杂的雨声中吹起了长箫,箫声穿过窗棂,在落寞的雨中的唐镇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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