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缓缓地走向长发男,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爸爸……你不可以不要小九!小九以后会很听话的……妈妈去世了,小九很伤心,但是小九从此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呜呜呜……”
长发男咬牙切齿地盯着她,深褐色的眼睛几乎要迸出火焰。
周围的众人意味深长地看着长发男,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本并不相识的一车人,好像突然变得无比亲热,交头接耳地探讨着眼前的人间伦理剧。
“看不出来啊,居然这样狠心把孩子丢弃!真是丧尽天良啊~”
“你瞧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父亲……孩子倒是挺乖巧的模样。”
“堂堂男子汉,留什么长发呀?哎呦,不会是人妖吧……”
……
长发男暴躁地起身,狠狠地扯开身上的某只小狐狸,冰冷地扫视了叽叽喳喳的众人。
“一群蛇精病!再瞎嚷嚷一句,劳资……割了你的舌头!”
他的眼神极具压迫力,众人心头一凛,竟然发现自己很难反驳,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他满意地看到众人畏缩的样子,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轻轻地拽着他的衣服,弱弱地喊了句,“爹地,请别丢下孩儿!”
长发男额头瞬间挂满了黑线,凌厉地扬起手——
温九颜这厮居然大义凛然地闭上了眼睛,小小的身板却止不住地抖啊抖,精致的脸上写满了哀伤,面色也倏然变得苍白……总之,一副准备挨打的悲惨模样。
长发男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怎么也放不下来。
“啊~真头疼!今天走的什么运,居然遇到了你这么个小玩意儿!”长发男终于妥协了,又重新回到座位上,“我刚好也要去机场,大发慈悲地捎上你好了!但是——不要再喊我任何奇怪的称呼!叫我君凌天!你呢?总该有名字吧?嗯?我的‘儿子’。”
君凌天咬牙切齿地加重“儿子”那两个字的读音。
温九颜坐在他旁边,明显一副走神的模样。
“你这小子,什么态度?和人交谈这么漫不经心地走神?”
温九颜回过神来,意识到走神的确不对,于是端正了坐姿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然后——
“哦,我叫温九颜,今年被圣丹浮学院录取,今天放假回家。”
君凌天一口水“噗”的猛地喷出来,脸上止不住好笑,“你确定……你不是从某个精神病医院偷跑出来的?”
“不是!”
“就你这蠢样儿,能被圣丹浮录取?”
“圣丹浮录取的都是聪明人。”温九颜言下之意,我不蠢谢谢。
“好吧好吧,那你算是我半个校友。”
“校友?您也是圣丹浮的学生啊!咦?为什么是‘半个’呢?”
“因为那个破学校管的太严了,不放我出来浪,所以中途退学了呗。话说,你骗我也得编个别的理由啊,圣丹浮学生可是直到毕业才能踏出校门的,你这个‘放假回家’的理由编的也太不走心了!”
温九颜有点迷茫。
不能出校门?
她只是对兰甜请了一个假,兰甜很爽快地就同意了,只是扬言军训时间又要延长了。
对了,祁烨似乎请假也没费多大工夫啊……
温九颜陷入思考。
君凌天看着面前严肃的温九颜,觉得这个小东西也是挺可爱的,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别想了小伙子,下次骗人编个听起来像真的的……哎?头发还挺软的。过来,让我多摸几下,当做付车费的回报好了!”
温九颜不开心,她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啊!
不过,听君凌天的语气似乎也不在乎,那继续没眼色的争辩也没啥意思,就这样吧。
所以温九颜乖乖地低下狐狸头,将黑色的卷毛完全暴露在君某人的“魔爪”之下。
“好啊!”温九颜开心地笑着答道,“那么,机票也麻烦您啦~”
“你倒是精明!成,机票。”
君凌天看着她甜美的笑:眼睛笑成了月牙,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看起来就像邻居家亲切的小妹妹。
等等?!亲切的小妹妹?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想法!
这明明就是一直会整人的小狐狸啊!
“你是女孩子?”
“当然是女生,难道我长得不像?”温九颜皱了皱眉头,疑惑地望着他。
“不是不像,是非常不像!”
哪家小女生会疯疯癫癫地跟着一个车站的陌生人走?还敲诈车费机票费!
君凌天痛苦地扶着额头,心里飞速地盘算着该怎样甩掉这个麻烦的小东西。
……
本来君凌天要挟她要把她剃成光头,但最终他们还是没有去理发店,而是直接去了机场。
君凌天实在不想破坏这份美,他这人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独对漂亮的娃娃毫无抵抗力……不得不说,这种古怪的癖好,对于一个男人来言,真是非常非常地娘。
为了更加合理地喜欢自己喜欢的东西……
于是,他走上了时装设计师的道路。
所以……
他悄悄地打量了身旁的温九颜,觉得她足够有资格……被他装扮!
……
……
……
【被遗忘的某公交】
售票员小姐(弱弱地),“老板,我真的不敢向那个可怕的人要钱……”
老板(危险地盯着她),“那你怎么敢向我要钱?”
售票员小姐(哭丧着脸),“老板我错了,我替他付上!”
老板(满意地点头),“不错!”
可怜的售票员小姐!
……
……
……
【学校某处】
兰甜皱着眉头清点人数:“大人,不明白你为何对他们那一伙儿人如此纵容。一个宿舍5个人溜出去了3个!”
“嘛,别生气~这是帮我付甜点的报酬——纵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