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忽然,他仰头大笑,卷狂的笑声回荡在湖畔上空,道不尽的嚣张邪佞:“天不灭我,天不灭我!”
他拿起蝶羽剑,踉踉跄跄的朝着初夏走去。
“为何……会这样?”看着站在眼前的血人,初夏痛苦的喃喃。
“过了今晚,你便是真正无情无欲,无人能灭的赤妖,哈哈……可惜……可惜你过不了今晚!”
蝶羽剑抬起,冰冷的光芒堪比皎月……
初夏闭上了眼睛,身躯如同在炼狱中煎熬,意识飘忽不定,她甚至感觉不到蝶羽剑刺到她身上的痛感。
耳边,劲风呼啸,光影凌乱……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声音,随即她被一个温暖的身躯包裹,缓缓抬起眼眸……
一双熟悉的双眸映入眼帘……那眸子中充溢着担忧……哀怨……自责……心伤……
竟是他!凤亦宸!
“你为什么……会来!”她垂下眼帘,喘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开着他。
“我一直都在!”凤亦宸双眸在晦涩中闪动着眸中奇异的光芒,话也跟着暗哑了!
“骗子!”初夏黯然神伤的叹了一口气。
“真的!没骗你!”
他们不远处的草地里,银光微闪,一个银色的面具被剑气打落,静静的躺在了地上。
初夏脸色骤变,凤亦宸是无殇!
“你竟然……要杀我?”容沣的眸子中先是难以置信,接着便是寒光凛冽:“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一直尾随着凤亦宸,此刻正躲在树后的太后,听到他这么说,沉重的呼吸替代了杂乱的脚步,淋淋汗水黏贴住内衫,心却冷得仿佛掉在冰窖中。
她惊叫了一声跑了出来,对着容沣吼道:“你给我闭嘴!”
容沣不顾太后的阻挠,对着凤亦宸说道:“没有我,那里会有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后手中啐了毒的柳叶飞镖射出,镖镖都射向他的要害之处,最后容沣睁着难以置信的眼睛永远的躺倒了地上,再也没有了气息……
花雨旋落散尽飞灰。
太后望了望容沣,有看了看凤亦宸,嘴中喃喃道:“谁都可以死,只要我的孩子是皇帝,我的孩子是皇帝……哈哈……哈哈……”
凤亦宸抱起浑身颤抖的初夏走了,留下身后笑的痴狂的太后……
宰相官邸。
“你这是在做什么!”
暮羽拿着被他拦截的信件对着他的母亲说道。
“这是给樊城十六郡发出的密令!”她坦然的说道。
“我就是在问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暮羽紧咬的牙缝中吐出阴鸷的每一个字。
“你下不了决定,我就帮你一把!”她眸底颜色浓深了几分,淡淡的声音平静无波。
“我没说要做皇帝!”暮羽眼中的光一点点的变得漆黑幽深。
“这不是你说不说的问题,这是你的使命,你身上流着皇族的血,你才是正统的王!”
暮羽看着眸光坚定的她,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幽深无限。
夜,好似飞速的过去,又好似一点一点的慢的惊人,天还是那么黑,此刻皎洁的满月躲在了云朵中,好似知道了地下人儿急躁的心情。
树叶纷飞在他们四周,她知道凤亦宸正抱着她往城外的旷野奔去。
来到树林的隐密处,凤亦宸之后俐落地踢开地上的木门,走下有些幽暗的阶梯。
他将她放在软榻上,那双黑眸紧锁着她,之后缓慢地靠上前来,握住她的双手。“会冷吗?”他问道,皱起眉头看见浑身不停打颤的她。
她默默的点了点头,不知为何,明明刚才还热血翻腾的身体,此刻却犹如跌落见了极地冰水中。
可此的她有好多问题想问他,但是她的眼皮越来越沉,神思也开始了漫无边际的漂泊。
躺在他的怀中,安详的如同躺在柔软的棉花上,初夏缓缓的闭上眼,好累啊,真的好累,又好疼啊。
“不许睡,给我把眼晴睁开,睁开,听见没有?”暴虐的话响彻在耳边,伴随着巨大的吼声,初夏只觉脖颈上骤然一疼,凤亦宸居然咬在了上面。都咬出了血印。
初夏无力的睁开眼睛看着他:“我本来就是被疼晕的,你还咬我!”
“马上就到了,别睡,千万别睡!睡了就起不来了!”
初夏感觉到了抱着她的那双手,颤抖着,他眼中一片氤氲,雾气弥漫,他哭了吗?
他只是走到石室的角落里,推开一扇沉重的石门,霎时明亮的月光从门的另一端投射而入,照亮了原本有些阴暗的石室。打开石门的同时,温热潮湿的空气也卷入了石室,稍稍驱逐了冬季的寒冷,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凤亦宸率先走过那个石门。初夏接触着那温热的气流时,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她看到石门之后,映入眼中的竟是一方宽阔的水池。水池的四周是被巨大力量劈开的岩石。水池的周围潮湿与温暖,仔细一看,还能看见水池上冉冉冒着热气。
“是温泉吗?”
“这里有着天然的热泉,一年四季都源源不绝。”他简单地解释。抱着她走进了温泉中。
身子是暖和了,但是骨缝中还是透着寒意,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大冰棍,在水中,凤亦宸解开了身上的衣服,健硕的肌理露了出来,接着他开始脱去她身上的绸缎。
初夏知道他想做什么。汩汩的热源涌入初夏的体内,她的意识也渐渐的清晰了。
“这里是哪里?”虚弱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
“夜阎楼!”眉头紧蹙,他感觉到初夏身体里面有两股力量在不断的冲撞着。
“你是凤亦宸?”她确认到。
“是!”
“你也是无殇!”再次确认。
“是!”
“为什么?”疑问提出。
凤亦宸的眸子中悲凉四起:“无殇可以杀了容沣,但是凤亦宸不可以!”
初夏回想起林中的那一幕,一个绝对不可能,但有时唯一的解释浮现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