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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人间有地狱 (2)

我背【古兰经】,“阿拉至大,我见证阿拉以外别无真主。”可是如果真有真主、上帝抑或佛,我被陷害锒铛入狱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几天后黑坑的门突然被粗鲁的打开,我被骂骂咧咧的狱警从地上拖起,蛮横的带去了操场,他们一边推搡着我往外走一边说:“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操场上,有十几名狱警正将一名男子拖出来,男人浑身都被绑着粗壮的绳子,两名狱警抓着男人身上的绳索使劲往前拉,他则极力抗拒,身上已经被勒出一道道血口子,整个场面叫人想起那些身上插满剑刃,仍旧负隅顽抗的待宰公牛。

我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那个男人的四肢被强行拉开呈十字状绑到一块大石头上,他的两只手臂被两边各两名狱警扭到一个奇怪的角度,有狱警挥起棍子对着手臂打下去,只听“喀”一声响,男人发出惨叫,他的手臂被打折,然后是另一条手臂,再然后是双腿,男人惨叫的时候,我听了出来,他就是来黑牢要替我传话出去的人。

“这只狗想替这个女人带消息到外面,他居然以为可以瞒过我们!”一名狱警咆哮:“凡是想帮这个女人的,就是这样的下场懂吗?本来这只狗已经可以快快乐乐的,想干吗就干吗去了,但现在我们将他拘回来,他会在这儿多呆一年,一年!你们还有谁敢再帮她,谁的下场就会更惨!”

狱警的棍子在半空中遥遥的指向我,我目无表情,今天的天气很好呢,蓝天白云,微风带来远方的气息,那是荒漠那是雪山和自由,我会出去!重获自由,不惜一切代价!

我被带回了黑坑,不知道那个男人后来到底怎么样了,但是我知道整个白沙瓦监狱上千号囚犯,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帮我。

又过了几天,黑坑的门打开,突然射进的光线差点照瞎我眼睛,一个狱警过来拉我:“起来!这下你该老实了吧。”

我躲开他的搀扶自己从地上站起然后走出牢房,走了两步才发现狱警没有跟上,停步回望,看到那人眼中的惊诧,黑坑幽闭四周,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能自己走出黑坑,且看着无论神经和身体都还正常的,寥寥无几。

可是这个现象对等着看我屈服的狱警们来讲并不是什麽好消息,他们没有将我带回女子牢房,而是带去了男子的囚房。

“怎么是去男囚房?”我问。

“我们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里!”狱警咯咯笑:“如果你觉得受不了,可以大声呼救,宝贝!”这个狱警很陌生,不是之前那拨人,胡图被我伤了眼睛后还没有回来,但所有狱警都是蛇鼠一窝。

我被推进了男子牢房,这间牢房是白沙瓦监狱最大的一间,小小的空间里挤着上百个男人,有老有小,肤色各异,他们每一个都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

有人告诉我,去年有女人也被狱警们这样的惩戒,被投入男牢,最后她产下一个孩子,接着又是一个,然后她疯了,两个孩子的肤色完全不一样,没有人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被狱警推进男牢的女人就是狱警赏给所有男囚的玩物。

我小心的踏入牢房,“哐”的一声牢门在背后合拢,里面的男人们抬起头来,然后突然之间,他们站起,开始以我为中心围拢,我的呼吸变得急促。

“你们想要干什麽?”我紧贴着栅栏:“不要过来!”斯捷金被搜走,我再也没有可以依仗的武器。

男人们哄笑起来,我的正前面是一个锡克人,至少有50岁了,他的嘴角流着滴答的口水。

我一动不动。

“听说你又狠又辣,打得他们遍地开花,”一个矮壮的男人这时排众而出,站到了前面不足一米远的地方“你很对我的胃口,妞。”

我的后背紧紧贴着栏杆。

就像所有弱肉强食的世界,总会有一个首领,我知道这个人,人称胖J,他是这个牢房的头,也是白沙瓦监狱3大势力之一,胖J上下打量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之色,他慢慢的逼近,而我已经退无可退,一手在暗处抓住了铁杆,铁杆因久远生锈,有些已经松动,我抓紧了其中一条。

“如果你让我舒服了,也许你就不需要伺候其他人,”胖J说。

我冷冷看着他,铁干松动了,我将它拔出握在手中。

“哎呦,你就想用这个当武器吗?”胖J看着我不足20厘米的铁棍讥笑了起来:“来,朝这儿,”他做了个****的动作:“这儿,狠狠打。”

我继续一声不吭,但是扬起了手中铁棍,摆好姿势。

胖J的脸上出现了犹豫的表情,他当然知道我在女囚房的“丰功伟绩”。

“上啊,”我低声说,用乌尔都语,然后是普什图语:“中国有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不,我不怕死,你们可以试试。”

囚犯们开始迟疑,窃窃声四起,他们交头接耳谈论该怎么办,在场的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都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人不能和他/她对打:求生者。

打架分两种:求赢者和求生者。求赢者可能一开始会处于上风,但最后站在那里的一定是求生者,无一例外。就像现在的我,就是只随时准备为生存厮杀的小动物,绷紧了每条肌肉。

半分钟后人群忽然分开,一个壮硕如托塔李天王的男子跳了出来。我的手指扬起,两指间牢牢夹着那根锈迹斑斑但是尖锐的铁条,斜斜对着大汉的眼睛,突然间我的眼眶中蓄满泪水,所有前面说的话都是虚张声势,我当然知道只要开打,今晚就会死在这里,但是如果不战,我的下场会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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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有个声音大喊。

托塔李天王茫然回头,“放开她,”那个声音又道。

胖J不悦:“嘿嘿,瓦塔,这不关你的事。”

那声音嬉皮笑脸:“现在关了,成不成?”随着声音瓦塔不知从哪个角落跳出,站到我面前,一股恶臭顿时将我包围。

站到我前面后,瓦塔立即将目光四处一扫,晃晃脖子晃晃手腕道:“各位兄弟,我帮她打,赢了再不准麻烦她如何?”我悄悄往旁边移了一步,这人为什麽不注意下个人卫生,实在太臭了!

“你要为她出头?”胖J问,问话的时候眼神古怪,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对,”瓦塔说,转头面对我道:“你的脸,姑娘......抱歉我刚才没有把你认出来。”

“虽然你对我有恩情,瓦塔,但是如果我这样做了,你知道这里的规矩,狱警会给我的兄弟们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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