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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那种关系

莫莫随宗然上了车,告别何华阳之后,他便一直没有再讲话,绅士地为莫莫打开车门,然后自己绕到驾驶的位置上坐定。莫莫想开口打破僵局,突然觉得好尴尬,似乎该说些什么,可是……说什么呢?

“安全带。”宗然目视前方,缓缓发动车子。

“哦。”莫莫乖乖地拉过安全带,却不知怎么死活够不到卡子。宗然停下车,斜过身子,从右手边拉过带子,莫莫屏住呼吸,感受着大神的气息在鼻前划过。宗然忽然停下了动作,微微侧头看着紧张到爆的莫莫,此时的她双颊绯红,小嘴紧闭,心中些许波澜,还总是逃避这段感情,明明就很有感觉。宗然没有讲话,只是定睛看着她,看着她的紧张,感受着她的鼻息节奏一点点加快,而自己的血液也在血管中越流越涌,直到脑海中紧绷的神经马上要败下阵来。

“要松开这里,往前拉。”顺利帮莫莫系好安全带,宗然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发动引擎。

此时的梁莫莫已经满脸通红,尽最大努力调整着呼吸频率,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紧张,为什么你做什么都看起来那么的波澜不惊,莫莫内心郁闷万分。

宗然依旧语气平静,口吻淡然:“你要学会适应这个安全带,以后和它打交道的次数会很多。”

“哦!”莫莫机械地回应着,忽然意识到刚刚那句话有些深层含义,,猛地转头看着车夫,他说这话什么意思?莫非……

“莫莫,你再看下去我会吃不消。”

莫莫赶忙收回目光,黑色奔驰渐渐驶出A大校门。“很远吗?”大家都是学生,为什么不在学校附近吃,反倒开车上了大路。

“赌注是半个月,缩了缩水改成一次,当然要选个好地方。”

莫莫自动在心中将“好地方”和“贵价钱”划上了等号。

“刚刚那个,怎么回事,恩?”

“问路的。”莫莫学着宗然曾经的口气,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心虚地补了一句:“发传单的。”

“梁莫莫,我看得出来。”宗然刚好在路口停下等红灯,转过头表情严肃地看着她。莫莫心中千百万个不满,看得出来还问我,这答案还不是跟你学的,你让别人当傻子,自己就不能偶尔装装傻。

宗然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微微收紧,我又怎会看不出来,怎会想不明白,美好如花的你又怎会只吸引我一个人。

车行了十几分钟,停在了一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饭店门口。

“这个很贵吧!”莫莫看着金碧辉煌的大牌子,顿时不敢迈步。

“放心,他们五个人公摊,你只管吃。”宗然带着莫莫走进大门。门口的礼仪热情地送上“欢迎光临”,莫莫被两排整齐的迎接队伍吓到了,领班带着二人进了单间博雅厅。

“哎吆,万年光棍终于放倒了单身的大旗,正房终于登场了。”一个胖胖的男生热情地迎了上来:“A大校花,果然名不虚传。”

莫莫被他盯得实在有点难为情,尴尬地说:“你……你好。”

“老大你赶快回来,别丢人现眼的,要注意我们的形象,我们学校的形象,我们黄金男光棍的形象。”宅女男神王致和说。

聚会那天莫莫就知道了他们宿舍的一些事情。刚刚那个男生一定是老大了,老二是哥只是个玉米,本名米亚博,老三是宅女男神王致和,他的本名叫王淄赫,因为四川口音的问题,zi、ci、si和zhi、chi、shi分不清楚,每次自报家门听起来都像“王致和”,索性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简单大气上档次的名字,老四就是宗然了,老五不玩游戏,莫莫没有见过,老六是那个整天四嫂长四嫂短的英雄泪,本名廖英雄。

“四嫂已经嫁给老四了,不是共有资源,不用注意形象了吧!”英雄泪说道。

服务生上前询问得知人已到齐,便及时递上菜单,给了离他最近的宗然。宅女男神一把抢过菜单:“不能给他,他这种天天山珍海味吃着的人指不定点出点儿什么东西来,到时候我们哥几个只有当裤衩的份了。”

“你想点的萝卜青菜,这里不会有。”宗然淡定地告诉他这个噩耗。

“行了你,老四媳妇今天第一次跟咱们吃饭,别这么丢人。”老大拿过菜单递给莫莫:“美女你来点,想吃什么点什么。”

“你看你这点出息,看到美女就完全没了原则。莫莫自己人,才不会为了好吃好喝才跟着老三的,是吧!”宅女男神神经大条地说道。

莫莫尴尬地笑笑,天啊,这种情况我要怎么接话,怎么点菜啊:“都……都可以啦,我吃东西很随意的。”

“点吧别客气,老三逗你玩的。”玉米说着。

莫莫为难地看向宗然:“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作为自家人,他们本来就该请你吃饭。”

大神,你能别再提“自家人”这个称呼了吗?“那就鱼香茄子吧!”

“我的天啊,四嫂,你来这种地方点鱼香茄子,也太会给我们省钱了吧!”老五说道:“四嫂放心点吧,我刚发了工资,这顿管够的。”

“还是我来吧,莫莫真是好媳妇,太会过日子了,刚跟你闹玩的,再说了,单间都有最低消费的。”接过菜单,宅女男神上下浏览着:“莫莫是W市的,吃辣应该没问题吧!

“恩,可以的。”

“那来个大份水煮鱼、红油牛肚、泡椒鸡、辣子鸡丁、麻婆豆腐……”

“你别光点辣的啊,老四不吃。”老大制止住那个丧心病狂的点菜者。

“我们打赌主要是输给了四嫂,请客当然以四嫂的口味为主,老四充其量就是个随从,你管他吃不吃,点,接着点。”英雄泪嚷嚷着。

莫莫惊讶地看向宗然,他不吃辣?那聚会那天为什么要坐他们这一桌,还吃得那么风生水起的?因为口味的问题,聚会当天分成了两桌,菜色也分了辣与不辣两种,莫莫是WH人,吃辣自然是不在话下,可是他……

“你不吃辣?”

“很少。”宗然镇定地摇摇头。

很快,便上满了一桌子菜,看着玲琅满目的各式佳肴,莫莫仿佛听到了人民币流走的声音,小声对宗然说:“这一桌子不便宜吧,为什么要订单间,在大厅不是更热闹。”

“开吃你就知道了。”宗然淡定地说。

不多久,莫莫便了然了,这种饿狼下山的吃饭方式,确实不太适合在这种高级餐厅的大厅用餐,会把顾客和工作人员纷纷雷到血压上升的。

“四嫂真是悄无声息地迅速拿下了老四啊,我们一屋子的人押了一圈,愣是不知道候选人中还有个你。”老五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着。

“所以啊,来玩古剑奇侠吧,里面不但有颜如玉,有黄金屋,看到没,还有美娇妻啊!”宅女男神拍着老五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话说那个于雅音后来怎么样了?”英雄泪问道。

一直没有讲话的莫莫也停下吃饭的步伐,等待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知道。”宗然简单地做出了回答,然后就再没下文了。

好吧,想从他嘴里听到超过十字以上的句子真的是有点困难。

吃过饭,英雄泪提议去K歌,7个人拐弯直接进了饭店旁边的钱柜。莫莫的歌喉其实不错的,只是和大家还不熟悉,难免有点腼腆害羞嘛,所以就乖乖坐在角落听着一屋子男人的鬼哭狼嚎,这真是一件需要极强意志力才能坚持三小时的事情。临近结束的时候,莫莫的表情已经可以用“视死如归”来形容了。

出了KTV,天已蒙蒙有些黑了,一席人又在附近搓了一顿,然后一起坐宗然的车回学校,当然,这次掏腰包的是大神,美其名曰:“事业爱情两得意,钞票美女双丰收。”

黑色奔驰停在了M大和A大附近的一个公用停车场,其他五人一起回宿舍,宗然送莫莫去A大,相互告了别,莫莫和大神肩并肩走在回寝室的路上。路灯下,一高一矮两个影子被逐渐拉长,又渐渐缩短,然后再拉长,再缩短。

“呵呵。”莫莫发出一声轻笑。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句诗。”

“什么诗?”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我们现在也好像融进风景里去了,好和谐。”莫莫说道:“我们这样,别人不会误以为是那种关系吧!”

宗然没有说话,只是停下脚步看着她,黄色光晕下的她双目清澈,唇红齿白,确实像极了风景。

“我们什么时候不是那种关系了?”

“额……”莫莫一时语塞,他们是吗?原来,他们已经是了那种关系:“不能吃辣,聚会那天你为什么不去师母那一桌?”

“口味视环境和人而定。”

“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迁就我的。”真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以前经常听身边人提起的传说中的宗然,有一天,会接她下班,会为她准备咖啡,会注意她的口味而订餐,会为她买饭,为她提热水,为她拿书包……这些好不适合他做,虽然自己很喜欢,但是总做不到用平常心理所应当地去接受他的这些好。

两人就这样并肩走在A大校园中,许久后,宗然轻轻开了口:“莫莫,我不知道怎么和女生相处,不知道怎么讨女孩子欢心,或许不懂体贴,不懂温柔,可是别人做得到的,我也一定要做到。”

别人?难道是指每天把女朋友当老佛爷供着,每天在宿舍楼下等着的那些好不容易告别单身的“望妻石”们吗?可你是大神啊,是两所学校共同的传说,怎么会……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坚毅,双目星芒闪烁的英挺男子,莫莫的眼眶有些发热。

冬天的夜晚出奇的安静,宗然笃定的声音在凉风习习的空气中回荡。

不知不觉走到了女生宿舍楼下,相互告了别,莫莫转身走上楼梯。

“莫莫。”宗然叫住她。莫莫回头,对上了那双目光坚毅,眼神清灵的眼睛:“晚安。”

“晚安。”莫莫露出温柔的笑容。月光将他笼罩上一层光晕,宛如神明一般发出温暖的光芒,从此照亮了梁莫莫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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