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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久视(1)

“前突厥猖狂,兴兵犯境。瓜、肃、沙遭袭,伊、庭震动,陇右危殆。蹄音已至而百姓栗栗,将令不传而士卒惴惴。

余本老迈,不堪大用。陛下专信,除陇右道安抚使。王命及身,不敢有负。每思及此,中夜惊悚,但惧非所托者也。报国之心犹烈,七秩之身已衰。君瞩殷殷,在耳切切,乃奋此残躯,虽年高而不敢辞;虽路遥而不敢退;虽暑长而不敢避。万里周转,月余奔波,终毕其功。弓骑所出,群贼辟易;王旗所向,宵小慑服。狼子野心,还归镜花水月;老谋深算,皆付逝水东流。

庭州刺史钱归南,早私通默啜。仅以财故,罔顾大周。伪造匪患,暗制兵器。战事起时,更开门揖盗,引施敕铎入庭境,调瀚海军至伊边,欲让庭州于默啜也。此等丧心病狂之举,自高祖朝始未之有也。所幸当今天子英明,天下归心。纵有一二跳踉,终为擒伏。首恶钱归南、从恶伊州长史杜灏等伏诛。

而忠臣义士,虽身处危局,英勇果决,前赴后继。肃州刺史崔兴以下,克敌竟功,兵部应另有呈报,不于此细述。臣所见者,原瀚海军旅正高达,前有送急报入京,后有飞夺瓜州烽火台,可谓胜局之眼成于其矣,功莫大焉。又有余子景辉,服流西北,巧得大食奇药数种。适逢庭州瘟疫,倾其所有,救军民无数,其功虽亲不可没也。伏请陛下恩赏。

庭州之乱,险如千钧系于一发。主官叛,外敌侵,民受瘟疫之苦,军受乱命之累。诚所谓巨岩压于虚卵,一旦倾覆,陇右糜烂。当此岌岌之危,有突骑施王子乌质勒振作而起,率所部抵御敕铎,终于沙陀碛击溃之。若无此人忠义,王师之胜虽必,时日或将迁远,积重或将难返矣。突骑施部自敕铎登酋长位,亲突厥而远大周,不臣之心日久,致西北重陲碎叶孤悬。今乌质勒反正,请命收复碎叶。

人曰五步之内,必有芳草,今乃知一族之下,必有忠臣。此实乃圣上之德被于四海,日月之辉及于宇内。臣不胜欣喜,因上表具奏,请嘉其忠勇以楷模,授其官职以正名。

臣狄仁杰再拜顿首。”

武则天长吁口气,轻轻放下手中的丝绢奏本,狄仁杰这篇发自庭州的奏章她已经不知道读了多少遍,但每读一次仍觉心潮涌动,热血澎湃,似乎攻城掠地的男儿豪情也将她这老妪的身心点燃了。最近半个月来,前线捷报频传,但她就是不敢轻言胜利,甚至害怕在太宗和高宗的像前驻足片刻。她怕啊,怕自己真如世人所诟病的那样武功羸弱,难以守住“天可汗”的无上荣耀,即使到了另一个世界,也要被那两个男人所谴责。两个月寝食难安的日子里,武则天常常会想到死亡,她万分讨厌这样的思绪却又无法摆脱,这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无能和虚弱,不论是此刻还是身后的种种,原来她都远远没有安排妥当。

万幸老天仍然是庇护她的。昨天夜间,当内侍将狄怀英的这封奏章送到她的案前时,武则天几乎不能克制双手的颤抖。她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胆怯过,她不敢揣测这奏章里面所陈述的究竟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她只知道,那一定是最真实的消息……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坐在午后的观风阁内,回味着刚刚远去的煎熬,仿佛也成了一种莫大的享受。身边有宫女轻摇团扇送来的习习凉风,暑热并不灼人,只带来些微倦怠和困乏,耳边阵阵响亮的蝉鸣,愈发衬托出周遭无声的寂静。看吧,这整个上阳宫,不,是这普天之下,仍然都俯仰于她的意志。武则天斜倚在靠垫上,又一次拿起狄仁杰的奏本,凉凉的绸衫划过肌肤,鲜活地勾勒出生命之美,死的恐惧在轻盈流转的日光中显得那么空泛无稽。

武则天思忖着又把奏本放下,不需要再读,差不多都可以倒背如流了:“……乃奋此残躯,虽年高而不敢辞;虽路遥而不敢退;虽暑长而不敢避。万里周转,月余奔波……”狄怀英这老家伙,武则天含着微笑想,比朕还小好几岁,说话的口气就如此倚老卖老,不过是想要朕感念他的忠诚、体谅他的苦衷罢了。自古贤臣多是这个德性,个个弄得跟屈原似的,就差投汨罗江以明心志了。当然狄怀英比之那些以忠挟上的所谓义臣贤良要高明太多,这趟差,还真是辛苦他了……

一阵清丽悠扬的萧声打断武则天的浮想联翩,她懒洋洋地抬起眼皮,那萧声自观风阁下谷、洛二水汇集而成的玉液池中传来。轻风拂动满池白莲,莲叶田田,随风舞起碧色的波涛,托出朵朵洁白的莲花,亦随之娉婷摇摆,竟好像在应和那仙乐般的萧声。武则天会意地微笑,注目莲涛深处,果然一叶扁舟悄然孚水而出,船头和船尾各坐一名白衣飘飘的青年男子。船首之人执箫吹奏,船尾之人轻摇木桨,雪白的衣衫和姣好的容颜,与白莲交相辉映,看得人不觉心醉神痴。武则天点了点头,轻声叹息道:“这么看起来,还真是画中人、莲之仙了。”

船上的两位心有灵犀,随着武则天的感叹,船首缓缓转向,朝观风阁而来。船首之人愈发兴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似要弄箫起舞,谁料船身突然左右摇摆,他稳不住身形,竟然“扑通”一声落入莲池。

武则天在观风阁上看得分明,不由探头轻呼:“哎哟!”却见落水的张昌宗已经被张易之伸手拽了上来。此时小舟恰好靠岸,两人沿着观风阁下的石阶匆匆跑上。那张昌宗全身都滴着水,活脱脱一个落汤鸡的模样,武则天一见之下忍不住纵声大笑。张昌宗气得俊脸飞红,跺脚撅嘴地抱怨:“好你个五郎,你欺负人啊!骗我站起,自己却故意荡动船身。圣上!”张易之倒很坦然,姗姗落坐在武则天身边的凤罗席上,笑道:“我骗你你就信啊,活该!”

武则天好不容易止住笑,扬手捏了下张易之的脸:“朕看得真切,是你欺负六郎。”张易之撇一撇嘴,又谄媚地道:“圣上!我们还不是为了让您开心。多少天没听您那么畅快地笑了。再说了……”他指了指正往下扒湿衣服的张昌宗:“这大热天的,他沾沾水还清凉不是?”张昌宗本来还在犹豫,听张易之这么一说,便干脆利落地把身上的白色丝袍整个褪下,赤条条地站到观风阁前,闭目呻吟:“嗯,这小风儿吹得真舒服。”武则天的目光拂过张昌宗凝脂般的玉色肌肤,好像能看透流动在肌肤之下的血液,这血里充满年轻人的活力和欲望,带给她青春的错觉、永生的幻象,是如今的她一时一刻都离不了的啊……武则天朝等在旁边的内侍抬了抬手,内侍忙将干净的丝袍披在张昌宗的身上。

张昌宗耸了耸肩,“啊欠!”他大声打了个喷嚏,也在武则天的身边依偎着坐下,嘴里兀自嘟囔着:“圣上!臣听说西域有种奇异的织物,水浸不湿、火烧不烂,用它做成的袍子穿在身上柔若无物,夏则透气滑爽、冬则温暖御寒,臣想向圣上求这么一件袍子呢。圣上!”武则天抚着他解开的黑发,微微拧眉道:“唔,你说的这东西朕倒似乎也听说过,只是从来没见过啊。”张易之摇头笑道:“圣上,您别听六郎胡闹。就是有这样好的袍子,以他那性子恐怕也是玩过三天就扔了。您什么时候见过他同一件袍子穿三回的?还从冬穿到夏……得了吧。

张昌宗恶狠狠地瞪了张易之一眼,仍然不肯罢休:“圣上,其实六郎的袍子是小事,六郎心里面想的,就是用这奇物给圣上织一顶帐子,圣上睡在里头保管香甜。”武则天还未开口,张易之又抢道:“那帐子里头还不是圣上与你一块儿睡……”武则天再度被逗得开怀大笑,直笑得眼泪都迸了出来。张昌宗扑过去给她捶背,武则天缓着气道:“你们这两个小鬼头啊……五郎,我只骂你,这些话肯定都是你想出来的!”

张易之捶胸顿足:“臣冤枉啊!臣平日里虽然促狭些,但却是个劳碌命。哪像六郎,成天尽琢磨些享受的玩意儿。”武则天点头叹息:“活到朕这个岁数,才知道人这一生,可以享受的时间太短暂,真应该及时行乐啊。唔,你们说的这东西,朕倒也有些兴趣了,只不知如何去寻。宫里头肯定是没有的。”张易之转着眼珠道:“如果真是西域的宝贝,莫不如去问问鸿胪寺?他们那里不是存着各国的贡品吗?就算他们眼下没有,估计也知道详细的来历。”

“鸿胪寺?”武则天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随即笑道:“五郎啊,既然如此这事儿可就交给你了。朕的口谕,由你代表朕去鸿胪寺寻觅宝物。”“是!五郎一定不辱圣命!”张易长痛快地答应着,与张昌宗眼神交错,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悄悄松了口气。

张昌宗伸手挽起被水打湿的头发,动作大了些,宽袍大袖掠过桌面,狄仁杰的奏章被一带而下。武则天微嗔:“六郎,小心点儿。”内侍悄无声息地捡起奏章重新摆好,张易之探了探脑袋,讪笑道:“圣上,这奏章您都看了多少遍了,真有那么好看吗?”武则天盯着他瞧了瞧,一指奏章:“好看不好看,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易之媚笑着捡起奏章:“那臣可就看咯。”“看吧。”张易之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丝绢奏本,看得全神贯注,脸色亦随之阴晴不定。稍顷,他放下奏章,似乎还在回味,就听武则天冷冰冰地问道:“怎么?看完了?”张易之打了个激灵,忙换上一脸春色,故作潇洒地道:“嗯,我说呢,原来是狄仁杰这老家伙表功啊。哼,这帮老东西成天价说什么为了社稷为了圣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可真要干了点儿活,表起功邀起赏还真不含糊!”

武则天沉着脸驳斥:“赏罚有度本属帝王之术,作为臣子据实以奏是履行本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张昌宗此刻正小鸟依人般地靠在武则天的膝旁,听到个“赏”字,起了好奇心:“咦?圣上,您打算赏什么给狄阁老啊?”武则天稍微和缓了神色,从内侍手中接过玉簪,替张昌宗插在刚挽好的发髻上,笑问:“你说呢?”张昌宗翻起白眼:“他已经是同平章事了,官没得可升,那就只能赏田、赏宅子银子?”武则天意味深长地摇头:“狄怀英为官清正、胸怀社稷,田宅银两对他恐怕没有什么吸引力。”

张昌宗鼻子里出气,满脸的不屑。张易之观察着武则天重放晴光的面容,讨好地道:“圣上,狄阁老想要什么样的赏赐,他自己在这奏章里面都写明了,圣上何不顺水推舟?”“哦?你倒说说看,他想要什么?”张易之半躬下身子,指着奏章道:“这不是吗?‘又有余子景辉,服流西北,巧得大食奇药数种。适逢庭州瘟疫,倾其所有,救军民无数,其功虽亲不可没也。伏请陛下恩赏。’呵呵,狄阁老还真是论功不避亲啊。”

武则天轻叹一声:“这就是狄怀英的作风,真正称得上光明磊落。怜惜子嗣乃人之常情,他也这么大岁数了,狄景辉是他最小的儿子,想必最为钟爱。去年并州案发,朕见狄怀英就是一幅肝肠寸断的样子。这次陇右道战事,他不顾年老体衰,奋古稀之躯行程数万里,于公当然是为了大周安危,于私恐怕也是为了这个儿子吧。”张易之附和道:“那也是圣上仁慈,不计较他暗藏私心,反而体谅他。那么……”他犹豫了一下,追问:“圣上打算怎么奖赏这个狄景辉呢?”

武则天沉吟片刻,面露微笑道:“狄怀英啊,这回朕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恩典。”张氏兄弟醋意十足地交换了下眼神,却也都很识趣地没有说话。稍顷,张易之按捺不住又问:“圣上,狄阁老这奏章里还提到的崔兴等大人战功,您又准备如何嘉奖呢?”“哦,这些朕已交给姚崇,让兵部和吏部一起拟个奏议出来,庭州刺史的缺、瀚海军上下空出来的官职,还有狄阁老提到的那个什么姓高的旅正,让他们一并都考虑了。”

“圣上英明!”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称颂,伴随一阵响亮的蝉鸣,击碎夏日午后的闷热。武则天不觉精神一振,俯瞰观风阁下的绿水碧潭、幽廊修竹、殿宇宫墙、云蒸霞蔚,俱在明丽的日光下熠熠生辉,祥和宁静却又气象万千,令她从心底油然而生出自豪感来。

张易之仔细观察武则天的神色,知道她此刻心情上佳,便壮起胆子道:“圣上,臣看狄阁老的这封奏章,就是有一处不太明白。”武则天饶有兴致地端详着他鼻尖的薄汗,淡淡地问:“唔,你说哪里不明白?”张易之咽了口唾沫:“圣上,前几日武重规大人的奏报臣也看了,与狄阁老的这份奏陈两相比较,二位大人在突骑施王子乌质勒的行为上,描述多有差异啊。”

“嗯,”武则天微微颌首:“那么你认为,朕该采信谁的说法呢?”“这……”张易之的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心中着实忐忑却又不愿坐失良机,于是他字斟句酌地道:“圣上,臣觉得似乎还是高平郡王的奏陈更可信。”“哦,说说理由。”“圣上,首先看乌质勒,他既出生蛮夷,自然就远大周而近突厥。那突骑施部又非天朝羁縻的正统姓氏,如今建牙碎叶,部落酋长敕铎自封可汗,也是东突厥默啜支持的。乌质勒一旦继承部落领袖的位置,就是个可汗,又何必转投大周,求一个都督的封号,再说他为别姓,能不能封到都督都还是个问题。因此臣以为,乌质勒背突厥向大周的可能不大。”

武则天冷笑:“五郎,你这番理由看似充分,却忘记了一个关键。”“什么关键?”武则天轻哼一声:“突骑施老酋长死后,乌质勒是他的长子却未能继位,反让敕铎当上了个什么劳什子的可汗,又有默啜的支持,你说乌质勒的心中会痛快吗?再说,敕铎自己也有儿子,乌质勒怎么能肯定敕铎死后,部落领袖的位置就一定落到自己头上?假如你是乌质勒,你会甘心眼巴巴等着那悬于半空的继承权?每时每刻还要担心自己被敕铎和他的儿子们除之后快?还是干脆转投大周,借大周之力干脆利落地夺取突骑施的统治?你看阁老所奏‘今乌质勒反正,请命收复碎叶。’,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张易之张口结舌,无言以对。武则天瞥了瞥他涨红的脸,安抚道:“五郎看不透这层也很自然,你虽然机灵,为人还是单纯的。哪里懂这些残酷诡诈的皇权争夺。”张昌宗凑趣地把头伏在武则天的怀中,含混不清地嘟囔:“说得就是嘛。我们本来就不懂这些,圣上,您可得多教着我们些,要不然……”他抬起头,向武则天投去湿漉漉的眼神,做出副欲言又止的可怜模样。

武则天心有所动,轻抚着张昌宗的肩膀叹道:“唉,只要有朕在,你们便不用担心。”张易之到底不甘心,忿忿地又开口了:“圣上,就算乌质勒像您说的那样,可武大人所奏李元芳叛国投敌之罪又是怎么回事呢?尤其怪异的是,狄阁老的这份奏章,把整个战事都解释了一遍,为什么偏偏对李元芳只字不提?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难言之隐?”武则天思忖着,眼中突现鄙夷的冷光:“那李元芳是什么东西?也值得你们再三唠叨!”

张易之愣了愣,拿不准武则天的意思,便只垂首沉默。稍顷,头顶上响起武则天阴沉的话语:“李元芳,不过是一个被贬戍边的七品校尉,他能掀起什么大风浪来?一无权势二无兵马,他叛国投敌,谁又会理他?如此种种的罪责加在李元芳身上,不过是暗指狄阁老。狄怀英不替李元芳辩白,其实就是不替他自己辩白,因为事实胜于雄辩,辩无可辨!”张易之硬着头皮又憋出一句:“那总不成还要为了李元芳私传军报、奸姘人妇而嘉奖他吧?”

武则天微微一怔,随即朗声大笑:“你呀,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小心眼?狄怀英的奏章里,哪有一句替李元芳邀功请赏的词句?既然狄阁老都不提了,你们也就噤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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