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纪昀朝神色震惊，惊得从座椅上站起，愕然地看着她。
季关妍咯咯地笑了起来，十分刺耳：“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你肯定很想知道吧？”见他一直怔怔地看着自己，不敢置信，无法说出一个字。
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宁小暖和他的孩子还是在乎的，所以她一定要在莫晓连之前找出宁小暖和他的孩子作威胁，否则坐牢的就是她！
“如果你能销毁证据，我一定会言无不尽，把我所知道的统统告诉你。”她开始谈条件，“我给你时间，等你想通了再告诉我。”
季关妍打开门离开，就在她关上门之前，她看着办公室里的男人，低声说：“纪昀朝，如果你敢把我的事交给警方，我会让你永远见不到他们！”
纪昀朝一直怔怔地发呆，一片茫然。
他的孩子……他和小暖的孩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活着？
对了，画展那天小暖回来了，那么他们的孩子怎么可能死了？
他思绪烦乱，内心矛盾地想着。
纪昀朝不由想起了画展那天，她看他的那一眼，毫无感情，如同陌生人一般。这一刻间，他忽然明白了，这块破碎的琉璃回到了他的掌心，可是尖锐的锋利将把他的掌心割得血肉模糊。
哪怕她和孩子活着回来了，他依旧走不出三年前的那个噩梦。
他忽然拨通了内线，在电话里咆哮：“张秘书！”
张秘书惊慌失措地走进了办公室，惊异于他此刻又惊又怒又喜的表情，“总裁，有什么吩咐？”
“查！让征信社继续查！天涯海角都要把宁小暖和孩子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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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爷，小飒我已经查到赫连家的夏小姐了！她就是那个——”
“嗯，我知道了，赶紧送到酒店里来。”慕天司打断他啰嗦的话，在电话里下令，言简意赅，一副大佬模样，“去，顺便买一碗牛肉粉丝上来，我肚子很饿。”
正在开车的小飒愕然，一脚刹车踩住，“慕少爷？你还好吧？确定进门的时候脑门没有被夹过？肚子饿酒店里有餐厅啊，这方圆几百里都是高楼大厦，你让我去哪里买这种平民东西？”
“我没钱吃餐厅饭。”慕天司一边翻看文件，一边说。
电话那头的小飒终于含恨飙泪了，他愤怒控诉：“少主！你耍我是不是！这几天为了查这位神秘低调的夏小姐，我差点跑断了两条腿，您让我歇一歇行不行？”
“这个月的奖金全部扣光。”慕天司刷刷刷在文件上写下了几个字。
“好吧好吧，我马上去买！可是，少主，你能不能下次别忽然心血来潮让我做什么，行么！”
慕天司不理，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阻断了电话那头极尽愤怒咆哮的声音。
他把手机随意扔在了办公桌一边上，打开了笔记本，过了片刻，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张灿烂无比的笑脸，全是宁小暖的笑靥，从她五岁开始到十八岁。
慕天司看了很久，忽然低低嗤笑了一声，接着他打开了卫星，接通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视频，视频里出现了一个躺在床上的男人，那张脸被烧得已经面目全非，整个人想木乃伊一样被重重包裹着。
“他还没醒来吗？”他蹙眉地看着那张已经完全认不清是谁的脸，因为愤怒，他的手指微微握紧。
看守的护工摇头：“没有，慕少爷。医生说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当年烧伤太严重，能撑三年已经很不错了，可能就在这几天，慕少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是吗……可是，我快完成他的心愿了。”慕天司喃喃地说，“如果他死了，再告诉我吧。”
“慕少爷！”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迅速关了视频和电脑，走向客厅，打开门。小飒满头大汗地拎着一碗牛肉粉丝，表情十分郁闷，“喏，你的牛肉粉丝！”
慕天司没有去接，“拿进来。”
小飒一副就知道你不会拿的表情，命苦地一手拿厚厚的资料袋，一手拎着粉丝，还抱着一袋干洗好的衣物。
“这是夏小姐的资料，都在这里了。”小飒把手中的资料袋放到了他的跟前。
“嗯，就搁这儿吧。”慕天司反应冷淡地拿过牛肉粉丝，优雅地吃了起来。
“喂！少主，你明明就是在耍我是不是？前几天你一副立刻马上就要看见夏小姐的资料，好不容易给你查到了，你却一副冷淡的表情，少主，你太伤我的心了，你好歹表现出一副你很高兴的样子，好不好？”小飒不满地控诉，这个慕少爷简直狼心狗肺！把人命当狗命！把人力当苦力！
“再说一次，别叫这么傻的称呼！”慕天司冷冷瞪了他一眼。
吃完粉丝，慕少爷心情忽然很好，慢吞吞地拿过文件夹，一张一张翻过去，不由称赞：“不错，连纪昀朝都查不到的消息你居然能查到。”
小飒骄傲地扬头：“当然，那混蛋怎么能跟我比！我可是第一神探小飒！当年可是拿过大奖的！”
慕天司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看到最后，蹙眉问：“怎么没有照片？”
他笑眯眯地说：“我知道她长什么样，她就是追了我们两次的那个女孩儿。”
始终冷淡的慕少爷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小飒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点着桌面说：“少主，哦，是慕少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那个女孩儿为什么要追我们的车？这就证明她应该是认识我和你其中一个。”
“就凭你这张脸不可能。”慕天司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所以，她应该认识你——因为你这张脸！”职业病开始发作，小飒开始念念有词地分析，“慕少爷从未来过大陆，所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她只认你这张脸，把你当成了宁瑞。但夏以魅根本不认识宁瑞，她怎么可能认识你。”
慕天司冷哼了一声：“所以？”
“所以——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追着我们跑。”小飒也无法理解。他忽然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桌子上，一张脸猛地凑近他，神秘兮兮地说，“慕少爷，这夏小姐十岁那年去过美国，你说她会不会在美国见过你，对你一见钟情念念不忘，以致于过了十年都还能认出你来？”
额间青筋隐隐凸跳，慕天司已经快要忍不下去：“闭嘴！”
小飒整个身子瑟缩了一下，立刻坐回了自己的位子，看着这位臭脾气的慕少爷进了浴室，忽然问他：“慕少爷，想不想知道秘密？”
“没兴趣。”慕天司理了理头发，看着镜子里帅气的自己，终于满意地走出了浴室。
见他这么冷淡的样子，小飒心中八卦翻涌，难以抑制，起身走到他的身后：“喂，慕少爷，是很重大的秘密哦，听不听？”
“没兴趣。”他开始从衣柜里挑衣服。
“是和夏小姐有关。”
慕天司索性不理他了。
小飒一脸沮丧：“慕少爷，你怎么这么不配合，好歹你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让我八卦一下嘛。不光和夏小姐有关，可能还和宁小暖有关哦！”
“说吧。”他已经穿戴整齐，准备拿外套。
小飒翻翻白眼：“我就知道，你只对宁小暖感兴趣。”
慕天司没理他，他只好自顾自说下去：“夏以魅以夏苒之名进了JK集团当了纪昀朝的私人助理，貌似对纪昀朝有很大的仇恨和偏见，还以萧自成的名义买下了很多店铺，甚至把宁小暖所有擅长的喜好都变成了连锁产业。嗯，这大概是从三年前开始起。”
拿外套的手终于停住了，慕天司转过脸来看他，小飒有点得意：“看吧，终于感兴趣了吧？”
他笑眯眯地抱臂看着慕天司：“而且，这位夏小姐对莫晓连和季关妍这两人也有成见，那些媒体报纸爆料丑闻都是她一手安排。”
慕天司这才微蹙了眉，小飒越发洋洋得意：“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哦！这位夏小姐目前住在宁家别墅！但是，她和宁家人完全没有来往。据说，她最近可能要和赫连陌结婚了，两人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三岁大的男孩，怎么样，够爆料了吧？”
他依旧沉默，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飒得意得不得了，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继续说：“听说，那男孩是从三年前被送到福利院，一直被赫连陌暗中寄养着，最近才接回了宁家别墅，真的好凑巧啊！”
良久，慕天司忽然说：“安排一下，我要见夏以魅，现在立刻马上！”
“啊？”小飒傻呆了，他看了一眼窗外，天空一片漆黑，这个时候天刚黑下来，他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八卦。
“少主，明天安排行不？我马不停蹄地忙了一天，还没休息，甚至连口饭都没吃上。”
慕天司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你去不去？”
“好，我去我去！我立刻去安排！”小飒咬牙切齿地离开了总统套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