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阁内便忙碌起来。我知道出阁之日便是今天。
赋以百花之露,沾以千叶之息,着上我最爱的轻霓裳,扎起半云髻,插上碧玉簪,抱上瑶木琴,为你细细打量这绝美妆容,又为你遮上白面纱。
阁下,各家子弟,早已被今日出阁的莺莺作好了一切准备。
缓缓而出,我见到了他们眼中的震惊,也听到了他们要求我摘下面纱的不屑。
静默而笑,倾城倾国。是的,他们看呆了。
只是在这人群中我却没找到我的张生。
……
坐下开始抚琴,悠悠之音响彻整个红尘楼。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这阁中。
包括,昨天的那位说他会再来的公子。他果然来了,我对其淡然而笑,歉至昨日之情。
手下的琴,拂拂动听,仙境亦云。
“张生你在哪?”那是我曲中的呼唤。
……一曲罢,掌声云动。
“好一曲仙乐,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在下丞相府赵生,不知小姐是否愿意与我回丞相府?”
“琴艺真乃当绝!”
“妈妈,不知这位姑娘,今日是否出阁?”
……询问声此起彼伏,而他只是看着这一切,面怀笑意。
妈妈看着我,想询问我的意见,知晓我的意定是不卖。
但却被我夺口而出“今日,能博我一笑者,我愿跟他回去!”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
赵生应而出声:“我爹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你跟了我,绝对金银绸缎,山珍海味,享之不尽,如此,莺莺小姐是否愿意跟我。”
我没有答话,赵生,呵呵,如果你是张生多好,一字之差,也决定了荣华富贵不在我意。
“我愿出黄金万两赢小姐一笑!”
“我愿献东海明珠一对,迎小姐回府!”
……纵倾尽天下财物又如何,纵爱我美貌迎我回府作妻又如何,没有爱情,一切不过过眼烟云。
“呵呵”一声冷哼已代表我当下之意,正欲踱步回阁。
不再理会赵生的疯言疯语:“莺莺笑了,她愿意跟我回府,你们都可以滚蛋了。”
稍明理之人,便懂我之意,那一笑哪是真正的笑,不过是笑他的愚蠢罢了。他们没有过多言语,只是看着那名男子一人作戏。
只是,昨日的那位公子却说:“姑娘,一杯碧螺春,可否让姑娘展露笑颜。”
我没有答话,只是停下了我的脚步,口中喃喃道:“碧螺春!他会是他么?”
“一杯碧螺春仍然无法打动姑娘的心么!”
赵生却似替我不屑道:“这人傻吧,一杯碧螺春就想赢得美人心,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