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來臨,夜晚慢慢地來的比較早些,平日里熱鬧的街道臨近傍晚攤販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零星散佈的幾家麵攤大鍋上冒起了水霧,面香味隨風飄散在各個角落里。
阿古收拾好桌上的碗,看了看臨窗而坐的背影,以及後面挺身站立腰系寶劍的穆青,欲言又止。這位墨公子已經連續好幾天都來這裡,要臨窗的位子,叫上一壺酒,一坐就是半天。搖了搖頭,阿古放輕腳步到屋後打了盆水一張一張的擦拭著桌子。突然,那挺拔的背影動了動,緩緩站起。阿古忙放下抹布,上前勸導:“公子如是想找阿九姑娘,不必天天在此等候。請您留下住址,如果阿九姑娘來了小的再通知您。您看,這是否可以?”
君墨言聞言,回了一個一臉深意的笑:“不必麻煩,本公子正好最近清閒,你只要每天給我換著酒上就行。阿九姑娘的酒好喝的緊,本公子還未一一嘗遍呢!”
天上烏雲遮月,外面伸手不見五指,今夜靜的有些可怕。穆青抽出密信,呈給正在擺棋盤的君墨言。等了半天見主子還未有接的意思,便攤開看完后,輕聲道:“爺,朝堂來信。”
“嗯。”頭并未抬起,指尖捏著黑子自顧對弈起來。
“爺,恕在下愚昧。不知主子是否在酒林發現了什麼?”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出口,看到在博弈之人放下手上的白子轉而看著自己,穆青又垂下了腦袋。
“穆青,你跟我最久,相信你應該已經猜到了。”
“難道那酒林真的跟“酒佬”??????
君莫言點了點頭,“酒有百種,縱使配方相同,但工序不一的話,所釀出的酒也是味道不一。六年前,本王偶得一壇“酒佬”所釀美酒,而今又嘗到了。酒雖比不是“酒佬”親手所釀,但依然能品出“酒佬”的影子。”
穆青掩不住滿臉的喜悅,查了這麼久終於有眉目了。之前王爺嘗遍沒家酒館的奇怪異舉原來在此。
“不過現在不能輕舉妄動,這停楓鎮龍蛇混雜,能人異士舉不勝舉。未防止打草驚蛇,我們只能等。”狹長的眼半瞇起,君墨言正聲吩咐。
“遵命!”穆青抑不住激動地提高了嗓音。
一大早,阿古照常開門營業,墨公子便踏入酒林,徑自坐在了臨窗的老位置。阿古上了一壺堆花酒,擺了幾盤下酒菜,轉身想退下卻被攔下。
穆青看了一臉愜意品著酒的王爺,開口問:“阿古,那阿九姑娘到底什麼時候會來啊?”
話剛落音,門外一抹明亮的聲音搶答道:“哎呀,才幾天未見,公子這廂是否太直接了?阿九不知道公子竟如此惦念阿九,早知道本姑娘就早出現了。嘻嘻······”
清脆的聲音攜帶一絲調笑的意味,竟如那山谷的百靈鳥在愉悅的放聲吟唱。
穆青沒想到被人逮個正著,又被那略帶調戲的回答堵得耳朵泛紅。還未見過如此膽大直白的女子,果然是山野村婦,不要臉面!偷偷瞄了眼王爺無動於衷,只是送入口的酒杯停頓額下,嘴角上揚又慢慢擴大了。
阿古一個機靈,歡喜的迎了出去,嘴裡高叫著:“是阿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