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着小雨,滴滴答答,智薇躲在房间里,一个人坐在电脑旁,看着枯燥的电视剧,心里有些焦急,“难道我们就这样了?没有下文了?”她有些失望,是在期待着什么吗?
她起身,拿起手机,果然有一条短信,是他发来的,“在干什么呢?”她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想了想,在屏幕上打下几个字“在家里看电视”。她不知道吕林麟会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一定会有什么发生,她端坐在床边,死死盯着手机。
吕林麟:到我这里来玩吧?
智薇:外面下雨了,不方便出去。
吕林麟:那我去找你吧?你是和同学一起住的吗?
智薇:我住的很远的,不是很方便。
吕林麟:哦,那就不打扰了,你照顾好自己,有空我去看你啊。
智薇:好的。
第一次智薇拒绝了他,毫无缘由地拒绝,面对他,总是无法抗拒,今日他这样主动,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智薇盯着床边的鞋子,愣愣地发着呆,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他,她看着那双鞋子,一双有些泛黑的运动鞋,也许是吧,但自己还不确定。
她站了起来,拿起他的鞋子,走到阳台刷了起来,琦轩也许不是那个怦然心动的人,可确是智薇舍不得放下的人。她动了恻隐之心,怕自己的离开,会伤了他的心,那样的笑容,智薇不想失去。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电话响了,“老婆,我回来了”电话那头琦轩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脚下的步子飞快地奔驰着。“怎么了?好像很累的样子”智薇关切道。琦轩笑嘻嘻地说:“我在试探自己到底有多爱你啊?”智薇听得云里雾里,“好了,不说了,回家再跟你说。”
智薇苦笑了一下,他就是这样,调皮还带着点孩子气,却总是那样让她舒适,没有压力没有忧伤,只有小小的感动和莫名的安宁。推门而进,看见智薇不在,扔下身上的挎包,直奔阳台,“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琦轩挠了挠头,笑呵呵地说:“你知道吗?我从厂里跑回来的,只用了4分半,厉害吧?”智薇嗯了一声。“这说明我很爱你啊。”智薇抬头,皱了皱眉,说:“怎么见得?”琦轩在身后抱着她,轻声说:“我告诉自己,如果有多爱你,就跑得有多快啊。”智薇没再说什么,眼神分明有些湿润。这样的一个人,该如何拒绝呢?她不确定别人对她怎样,但她确定的是这个人一定会对自己很好的。
这些天吕林麟总会发短信约她出去,可她总是不敢出去见她,她怕自己会再次陷入那样的纠葛,她不愿意再这样等下去,毫无希望地等待。可她的心里分明还有她,等到她想要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再次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吕林麟盯着手机屏幕,她对他总是不断的拒绝,他知道她一定是害怕了,想起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他一心想着成功,在大一的时候那么的急功近利,本以为学习就是自己的追求,对于她的付出,他欣然接受,却不懂得珍惜。
有一年的冬天,智薇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这是我打工的地方,老板送给我的杯子,送给你。”她那纯净的双眸,闪烁着光芒,像一束阳光洒在了我的面前,我假装不开心,收下了她的杯子,淡淡地说:“不用,你自己用吧。”她怔了怔,有些恳求地说:“我那里还有一个……。”我回过头,看着她抵着头,盯着自己的帆布鞋。我拿起杯子,对着她说了句:“谢谢,我收下了。”她的眼神透露出久违了快乐,抬起头望着我。
大学里的情侣,总是手牵手一起走在校园里,那样的惬意,那样的悠闲。只有她,每天都那么忙,平时参加社团,周末出去打工,而我们唯一可以见面的机会,就是每周送她去上班,晚上再负责接她,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跟班,一个免费的苦力。可现在,我却连苦力的资格都没有了,这些年我换了多少个女朋友,可再也没有一个人像她那样,充满了生活的斗志,再也没有人像她那样,真心地为我好。
智薇的辛苦,都源于家庭的困难,后来依稀间才知道,她的努力,她的忙碌,都是因为她要赚生活费,赚学费,一个女孩子在大学里那样的辛苦,而我却嫌弃她的土气,嫌弃她每日的忙碌,嫌弃她的不会撒娇。这些品质,现在看来,是那么的难能可贵。
吕林麟使劲搓着自己的手,他不敢想象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一个小女孩,在大学里孤独地奋斗着,没有人并肩作战,曾经的她,说过:“我多么想,在大学里有一个人,可以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周末一起打工,共同为了未来的美好生活而奋斗。”而这一切,曾经的自己,为了逃避,却把它当成是一种负担。
分手的那天,天已经黑了,他牵着她的手,她抵着头,眼神中写满了委屈,他却很决绝,对着她说:“和你在一起,感觉很有压力,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智薇看着他,哭诉着说:“为什么?我没有给你压力啊?”他看着她,说:“我家里不同意我谈恋爱,还有就是,你太忙了……”她想说些什么,可哭声已经很哽咽,她轻声说道:“我会等你的,等你四年。”
那天他看着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宿舍,那一刻他有了一种解脱,终于可以甩掉这个包袱了,终于可以追求那个外语系的系花了,他本以为自己应该很开心,可不知为什么,那天他看着天空,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那种感觉空落落的。
他叹了口气,往事就不要再想了,趁现在抓住机会,智薇愿意借钱给自己,就说明她心里还有他。就这样安慰着自己,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认真工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