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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冷博感到心中有一个魔鬼,一直在教唆他,杀了那个“孽种”。卉瞳只能够孕育他的孩子!这个孩子只会让她痛苦,等她清醒后,她也会向上次一样,亲手扼杀掉它的。与其再让她忍受那种痛苦的折磨,还不如,用自己的手抹杀掉这个罪恶的存在!

秦殇看到冷博的脸色阴沉沉的,本能地感到害怕。而冷博伸出左手,为她拢了拢散乱的发丝,另一只手却在悄悄凝聚力量。心里翻江倒海,她不会怪他的吧?

秦殇突然捉住了冷博的手,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手腕,指尖滑过系在那里的手帕,触碰到那个小小的同心结。一股说不出的东西瞬间流遍她的全身,有什么在她体内冲撞着,努力要挣破束缚,却又被压制了回去。秦殇呼吸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小脸痛苦地缩成了一团。

“卉瞳,你怎么了?”冷博如梦初醒,收回了将要施加的压力,冷汗顺着脊背下滑。该死的,我到底在做什么?冷博暗骂自己。不是说要好好保护她吗?

“卉瞳,卉瞳——”秦殇紧紧拽住冷博的衣襟,那声声呼唤似是从脑海深处传来,令她想要躲避,又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忘了他!”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体内传来,极其严厉,咄咄逼人,“你没有资格再和他在一起了,忘了他!”

“啊!”秦殇痛苦地尖叫一声,从冷博怀里滚落到雪地上,抱着头,紧闭着眼睛。一些往事,一些不堪的记忆如滔天的洪水正破闸而来。她想要逃避的,想要忘却的。

“卉瞳!”冷博看着秦殇痛苦的样子,弯腰要抱起她。谁知刚触碰到她,秦殇就像被火烫了似的,****一声,避开他。

“殇儿!”觉察到不对劲赶来的即墨澈一迈进梅园就看到秦殇在雪地上痛苦痉挛的模样,不由怒从心起,急速飞掠到秦殇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抚慰地亲吻着她的额头,“殇儿,不怕,不怕。”看到她抽搐的样子,即墨澈心疼的无以复加。秦殇缩在即墨澈的怀里,“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鲜红的血液陷进纯白的雪地里,红白相映,刺人眼球。

“殇儿!”即墨澈急红了眼睛,一手抱起秦殇,一手聚敛内力,毫不客气地要冲冷博打去,“不要!”鲜血不断地从秦殇口中涌出,她颤抖的双手死死地抱住即墨澈的手臂,阻止他的行动。

“殇儿,不要阻拦我,他敢伤你,我要他死!”即墨澈甩开秦殇,又要发力。冷博早就发狂了,“即墨澈,到底是谁伤的她?我的卉瞳被你害成了这个样子,今日,我们就来个了断。”冷博抽出了盘在腰间的软剑,锋利的剑刃闪着清白色的荧光,释放出的凌厉剑气使空气都凝结了。

即墨澈勾唇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亦拔剑相向。“冷博,当日我放你一条生路,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即墨澈早就想杀了冷博了,敢和他即墨澈抢女人,就要做好受死的觉悟!

“不要!”秦殇尖叫一声,死死抓住了即墨澈已出鞘的剑,十指被切破,鲜血横流。“殇儿,你干什么?”即墨澈扔掉手中的剑,心疼地看着满身是血的秦殇。

“即墨澈,放他走!”在秦殇昏厥过去的一瞬间,她拼劲全身的力气,诉说着她最终的牵挂。即墨澈盯着秦殇惨白的脸,薄唇紧抿。半晌,他冷然说道:“冷博,等殇儿生下孩子,我即墨澈用江湖规矩与你决斗。如何?”冷博望了一眼虚弱的秦殇,垂下了手中的剑,狠狠将它插在地上,“好!”

即墨澈转身离去,张开斗篷裹住秦殇。冷博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卉瞳,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没想到会让你这么痛苦……

“大哥!你怎么这么冲动!”傍晚黎明时分,赵冰终于寻到了在梅园树下呆坐了一夜的冷博,他简直成了一个雪人。

“大哥,陈凌不见了。你清醒一下吧。”赵冰忧心如焚。为什么,遇到“情”,都这么冲动不计后果!

“不用管他,让他去吧。不拔出那颗毒瘤,陈凌活着也是痛苦。”冷博叹了口气,起身,拂去肩头的雪花,愣愣地望着那一片嫣红的雪地。

彼时,宫外一间客栈里,温暖的屋内,华丽厚实的锦被下躺着一位正在熟睡的女子,白净的脸上未施粉黛。虽处于睡梦中,也难言眉宇间的煞气。

陈凌站在床前,盯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女子。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她欺骗了所有的人,她要接受惩罚!陈凌捏着无影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将那含着原罪欲望的药汁悉数灌进她的嘴里。陈凌的脸上露出一抹疯狂的笑容,月国的女人一生只能钟情于第一个看到她面容的男子是吧?如果被其他的男人碰了,她就只能去死。

“舞莹,让我瞧一瞧,你生不如死的痛苦样子?”陈凌的手指撩开无影的领口,一点一点剥去她身上的衣服。这个女人,他曾经当宝贝似的守护着,结果,她做了什么?

陈凌的手在无影裸露的肌肤上游走,享受着那细腻滑润的肌肤带来的绝妙快感。他凑到无影的面前,使劲嗅了嗅,含住她的红唇,低语道:“舞莹,因为你,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你就跟着我一起下地狱吧。”

守在暗处看着秦殇的常旭无端心口一痛,只觉气血上涌。他长叹一声,依靠着殿中的房梁上坐着。如今,他和无影换了位置,他反倒成了终日隐在暗处的暗卫。是不是以前无影也像他这般,躲在暗处看着自己?

“你醒了。”看到秦殇睁开眼睛,即墨澈说道,目光锁在她清澈如水的眼眸处。她终是清醒了。

秦殇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咬着下唇,双手护在自己的腹部。侧过身去对着墙,以手捂住嘴,防止自己哭出声来。

即墨澈看到秦殇紧紧护住自己的肚子,心揪了起来,她可千万不要……

“殇儿,”即墨澈小心地唤了一声。看到秦殇竟然坐起身来,眸中闪过欣喜的光芒。“殇儿!”即墨澈又急切地唤了一声。

秦殇垂着头,放在锦被下的手紧握成拳。我到底,过了一段多么荒唐的日子?仿佛感应到秦殇的痛苦,她的肚子猛地动了动,让她惊讶不已。

即墨澈看到她的样子,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忙问道:“殇儿,你有没有怎么样?”一双手伏在她瘦削的肩膀上。秦殇身子一震,直觉要避开。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既然痴傻,那为何还要清醒过来?这个男人,对自己做了最为残忍的事情,却又给了她最极致的宠爱。爱他,血海深仇挡在中间;恨他,浓情蜜意无法忽视。我到底该怎么办?

秦殇挣扎着要起床,却被即墨澈抱了起来,不肯松手。“即墨澈,放开我!”秦殇愤怒地叫道。即墨澈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蛮横强势地说道:“不放!殇儿,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是,我不许你拿我们的孩子泄愤!我不许!”

秦殇愣了一下,抬头对上即墨澈那双毫不掩饰他的担心与惧怕的眸子。即墨澈毫不躲避,迎上她的目光,含了十足的坚定。

秦殇低了头,轻声说道:“你放开我。我不会乱来的。”可是,即墨澈仍旧不肯松手,秦殇恼怒至极:“即墨澈,你不要逼我!”

即墨澈眯着眼睛打量着被各种情绪左右陷入手足无措境地的秦殇,索性将她放回床上,扯过棉被将他们二人裹在一起。

“你——滚开!”秦殇去推即墨澈,却被他捉住双手,放在唇边,将其十指一一吻遍。看他的动作,贪婪而又霸道,向一头饥饿的野狼。“你,放开,放开!”秦殇被他的气势吓到了,有些结结巴巴的。

“殇儿,”即墨澈埋头在她颈下,低哑着声音说道,“我不祈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到我们的孩子出世这段时间里,你平安无事。这个孩子,是因为我们的爱才来的。我这次不曾有一丝一毫利用之心。求你,求你,不要伤害他,好不好?”

秦殇的眼泪流了下来,淌进口中。好苦,可是,为什么还有着丝丝甜意?她的手条件反射一般搂抱住即墨澈,“我答应你。”她不想隐瞒自己的感情。这半年来的相处,虽然不能消除她心中的恨意,可是,她确实是爱上他了,或许,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那种爱恨交织的情感已经深深融入骨血当中,无法剔除。可是,她和他,终究是不能在一起了。他会因为愧疚而无法坦诚对她,而她,国破家亡的恨意让她对他始终存有芥蒂。至于冷博,是她不该招惹的。如今的她,又有什么面目去见他?冷博于她,是那段昏暗绝望日子里的阳光。可是,已经深陷泥淖无法自拔的她,还有何面目见他?更何况,与冷博之间,始终会隔着另一个男人,他们的感情经不起一再的摧残。

秦殇想透了一些事情,逐渐平静下来。爱也罢,仇也罢,恨也罢,这段感情纠葛终要有个了断。一滴又一滴的泪水落下来,打在即墨澈的头上。许是感觉到秦殇心中所想,即墨澈的呼吸也逐渐平稳。“秦殇,孩子出世之后,我要去和他决斗。”

秦殇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们的孩子,会平安出生的。”

忠怡王抗旨拒婚,被罚闭门思过。南疆王因为即墨君如不识好歹勃然大怒。而云月则松了口气。

朝贺完毕,各城城主依次离去。南疆王眼看这些个同盟竟然一个个背信弃义,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他心里明白,这些城主一开始答应要合伙扳倒即墨澈,是因为冷博的威望。如今冷博改变心意,其他的人自然不会傻到和即墨澈硬碰硬地找死。

云月刚来到冷博的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她心中一紧,冷博的噬心之痛定是犯了。推开门,看到痛的浑身痉挛的冷博,她心底最后一丝顾虑也消除了。不得不承认,她爱他,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情。

“出去。”冷博咬着牙驱赶云月。云月倔强地抱着冷博,从怀里掏出两包药粉,先给冷博灌了下去,自己又吃了一包。

“你给我,吃的什么?”冷博只觉心口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可紧接着,体内却烧起了另一把火,诡异而且可怕。云月脸色火红,凄然笑道:“我给你吃的是救命的良药。冷博,我云月,放你自由。”

“绝命蛊”,要解此蛊,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只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云月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眼看着被冷博撕裂的衣衫片片飞舞在眼前,嘴角却浮现一丝解脱的笑意。冷博,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放手的,我要做你名正言顺的妻子,生育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血雨腥风般的掠夺,毫不怜惜的发泄,无尽无止的冲撞。云月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在体内逐渐流失,听得到心脏破裂的声音。

“大哥?”被云月嘱咐守在门口的赵冰听到屋里终于没有了声响,这才推开门。没想到,冷博最近经常心痛如绞,是因为被南疆王算计,中了蛊毒。这云月郡主对冷博倒是一片深情,甘愿奉献自己的身体去为他解毒。赵冰虽然觉得这样对云月有些不公平,可是一想到可以解开冷博身上的毒,也没有阻拦。

唤了良久,都没有听到回应。赵冰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接着微弱的烛光,赫然发现冷博和云月相拥着坐在床边的地上,屋内到处都是散乱的衣衫,可见激烈的程度。赵冰原本还存了些调笑的心思,在看清楚冷博后,吓的脸色惨白。“大哥,你,这,郡主……”赵冰牙齿打颤,只能从牙缝里蹦出断断续续的字句,拿在手中的蜡烛翻落到地上,灭了。

“出去。”冷博的声音嘶哑,了无生气。“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余留一室的冰冷寂暗,还有那洗刷不掉的罪恶。

“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冷博抱着云月赤果僵硬的身子,一遍一遍地唤着她。可是,这个善良柔弱的女子却再也听不到了。昔日温柔的双眸紧闭,平日里本就虚寒的身子此刻比冰块还要冷。

云月给冷博和自己服下的是她从南疆王那里偷来的药引,服下此药的两人,缠绵不休,直至一方死亡,蛊毒自消。

冷博的头深深埋入云月冰冷的胸前,想起云月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冷博,你要幸福。”云月啊,你知不知道,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你了,你硬生生在我心里烙下了你的影子。你要我怎么还,怎么还?

五个月后,宸烈王朝陷入巨大的喜悦中。因为他们的皇后娘娘十月怀胎,平安产下一名皇子。偌大的宸烈王朝终于有了继承人。

约定的时间到了,即墨澈褪去了平日里明黄色的龙袍,换上一身纯黑色的劲装。细细擦拭着自己的宝剑。

“皇后娘娘到。”听到通传声,即墨澈惊喜地抬起头来,看到秦殇抱着他们的孩子走过来,忙起身。

襁褓中的婴孩正在熟睡,胖乎乎的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即墨澈轻轻碰了碰他柔嫩的脸蛋,“殇儿,谢谢你。”

秦殇低着头,只说道:“早去早回。”事到如今,该来的总会来的。

即墨澈从腰间抽出那根从不离身的黑玉笛,塞到秦殇的手里。便背着剑向外走去,清冷的月光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停顿了一下,即墨澈说道:“殇儿,如果我回来……我们重新开始。”简单的陈述句,他怕,他不敢问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怕听到她的拒绝,这样会抽走他最后的勇气。

秦殇转过身,背对着即墨澈向里屋走去,低头蹭着孩子肉乎乎的小脸。她不敢回头,怕一回头,泪水会飘落……

宸烈二十一年,新皇即墨无悔大婚登基,宸烈王朝由此进入一个更为繁荣昌盛的时期。

“哈哈,小子,如今你成了婚,该好好历练历练了。皇叔我老了,也该歇会了。难不成你想累死我不成?”摄政王即墨君如伸了个懒腰,重重拍了拍即墨无悔的肩膀,“我要告老还乡!”

“这,”即墨无悔无奈地看了一眼正当壮年、红光满面的即墨君如,眉头紧锁,“皇叔,您就这么弃侄儿而去?”

即墨君如夸张地一哆嗦,“小子,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说着,上下打量着他,“你的样子啊,和我二哥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啧啧,不愧是他的儿子。”

即墨无悔听他提起即墨澈,深情地问道:“皇叔,我和父皇长得很像?”他只有母后,从来没见过他的父皇,却听到许多关于他的传说。十三骑兵,宸烈王朝的缔造,瓦解各小城邦的政策……

即墨君如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严肃道,“是啊。小子,好好干,不要辱没了你父皇的名声。”

“谨遵皇叔教导。”

即墨君如满意地拍拍他的头,转身离去。

“皇叔,替我向皇婶问安。”

即墨君如摆摆手,笑道:“知道了。看到我要终日赖在她身边,你廿璃婶婶不知会怎么生气呢。哈哈!”

即墨无悔望着远方,钟声响起,回荡在耳边,一下,两下,三下……

丧钟?!即墨无悔剑眉紧锁。“报,报,皇上,太后,太后她,仙逝了!”听到来人通报,即墨无悔眼前一黑,他定了定神,大步向着储秀宫走去。

“母后,孩儿来看您了。”即墨无悔拉起秦殇早已冰冷僵硬的手,喃喃说道。秦殇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无悔。她总是喜欢这么叫着他的名字。即墨无悔知道,自己的名字里有着母后对父皇最深切的感情。虽然父皇一去不复返,可是母后总是说:“我这一生,过的很幸福。感谢上天让我来到这里,遇到你的父皇。即便他不在我身边,可是,我仍然感激上苍,让我有了这么一个可歌、可泣、可等、可盼的人生。否则生命就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汗,盗用琼瑶阿姨的台词,顶锅盖飞奔

掀开沉重的眼皮,秦殇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简直要不能呼吸了。这是,纯白无暇的墙壁,现代化的玻璃房门,还有,身下的病床,旁边的医疗器材,这是,这是在医院里!

“我,我回来了?!”秦殇哑着声音叫出来,似激动、似兴奋、似痛苦。难道说,那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可为什么,它那么真实,留存在自己的血脉中!

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小护士看到这个在重病房里躺了三年的植物人不但醒过来了,还开口说话,竟然下床走动。嘴巴张得大大的,险些连呼吸都忘了!半晌,她尖叫一声:“苏大夫,苏大夫,病人醒啦,醒啦!”快速地拉开病房门,传来一路的尖叫声!

秦殇低头打量着自己,一身宽大的病号服。植物人,三年?难道说,自己被车撞成了植物人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三年了?秦殇吓了一跳,看周围一流的环境,估计是哪家大医院,她哪有这么多钱付医疗费?

虽然这样想很俗气,不过,秦殇也比较现实,既然回来了,那钱就是首先要考虑的问题。她可不想被宰的连骨头都不剩!秦殇正想偷偷溜走,却听到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你醒了。”

那人的声音很是低柔,在秦殇听来,却像是一声惊雷,她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面前一身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精细的金丝边框眼睛的医圣,不由出声叫道:“冷博!”是冷博吗?他和冷博的样子一模一样!可是……

刚才那位飞奔出去的小护士见秦殇呆愣在原地,不满意地撇撇嘴巴,“也不知道说声感谢。我们苏大夫可是精心医治了你三年呐!还说服院长不收你的钱。真是好运!”

“小桃!病人刚醒!”苏大夫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威严,那小护士立刻低了头。苏大夫向秦殇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微笑道:“秦小姐,你好。我是你这三年来的主治医生苏尘隽。非常高兴您能醒来。这对于以后的医疗事业有着极其重要的借鉴意义。”

秦殇颤抖地伸出手,握住他。一瞬间,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秦殇抬眼望着苏尘隽,他面色坦然,没有一丝异样。明知这不是冷博,可是,秦殇还是好想问,问他,决斗那日,他和即墨澈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殇痴痴地握着苏尘隽的手不肯松开,苏尘隽有些诧异。一旁的小桃却沉不住气了,“哎,你别对我们苏大夫有意图,要知道,我们苏大夫可是有……”

话未说完,被一个淡雅清醒的声音打断:“尘隽。”是一个女子,看向苏尘隽的眼中满是依恋和幸福。

秦殇一愣,松开了手,苏尘隽将那女子揽进怀里,手抚上那女子凸起的肚子上,“云月,怎么不好好在产房里休息,又跑出来了。”

云月脸上一红,“尘隽,我想你了。”

“哈哈,你呀。”苏尘隽宠溺地看着羞红了脸的云月,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头,“都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捕捉到秦殇带着疑问的眼光,苏尘隽向云月介绍道:“看,这位就是秦小姐,秦小姐昏迷三年,如今终于清醒过来了。”

云月望向秦殇的眸子里有着十二分的吃惊,“秦小姐真是福大命大。”苏尘隽温柔一笑,“秦小姐,这是我的妻子,苏云月。”

小桃愤愤插嘴道:“是啊,我们苏大夫和夫人可是青梅竹马,两人还同姓,多大的缘分。”

秦殇低头,轻声道:“是啊。”复又抬头,冲着苏尘隽和云月一笑,道:“多谢苏大夫的救命之恩。希望二位永远幸福美满。”

“秦小姐,谢谢你。”云月真心实意地说道,而一旁的苏尘隽早已拥住了她,心中说道,云月,这一辈子,我永远守护你。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秦殇感到分外孤独。又要过一个人的日子了!方才见到冷博,让秦殇笃定那所有的一切不会仅仅是一场梦,它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停在一个卖杂物的小摊前,秦殇无聊地翻检着那些古旧的东西。突然,看到一件让她心跳差点停止的东西,通体纯黑,修长,附着一层薄薄的蝉翼似的膜。秦殇将那根黑玉笛紧紧搂在怀中,指尖碰触,仿佛有着血脉的波动。

“老板,这个,我要了。”秦殇的声音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一路上紧紧护着这根笛子,不断摩挲着它。澈,澈,你在这里吗?

秦殇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乱逛,不知不觉拐进了一条幽深昏暗的小巷中。等听到背后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已经来不及了。秦殇只感到自己的后脑一阵剧痛,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妈的,搞了半天,老大要找的东西竟然被一个摆地摊的老头子收走了。这会儿还转手卖给了别人。幸好又弟兄们跟着,否则老大非扒了我的皮不可!”秦殇刚清醒过来,就被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弄得皱起了眉头。她使着动弹了一下,不行,手脚都被捆住了,根本挣不开!秦殇悲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倒霉,刚回来就被人绑架了。不过,自己又不是豪门富贵女,绑了我也没人付钱。真是多此一举。

“大哥,这妞醒了。”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子看到秦殇睁开眼睛打量着周围,忙报道。

“我没钱,放了我。”秦殇平静地说道。这种人无非是想要钱。“我是孤儿,所以你们不要浪费力气了。”

“幺,还挺机灵的。”方才那个被称为“大哥”的彪形大汉走过来,不客气地捏着秦殇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没钱,没钱有身体吧。哥们儿总要想办法犒劳一下自己吧。”说着淫笑两声,一只手便向秦殇的胸口袭去。

“大哥,老大要见我们抓来的女人。”一个男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通传。

“老大要见她?”大哥的眼中满是不屑,“行,马上过去。”说着对秦殇道,“等会儿哥们儿再陪你好好玩玩!”然后向拎小鸡一样提着秦殇的衣领向内室走去。

“啊!”大哥将秦殇毫不客气地丢在地上,秦殇整个身子扑到在地,痛得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秦殇狼狈地爬起来,看到眼前一双高通黑漆皮靴,极其有气势。不由抬眼向上看去,是一个全身着黑衣的男子。干净利落的短发,性感的薄唇,天神般完美的容颜。腰间的皮带内侧斜斜地插着那根从秦殇手里抢来的黑玉笛!

顿时,波光流转,目光纠缠。秦殇屏住了呼吸,低低唤了一声:“澈。”叫完才自觉失言,冷博都不认识她了,更何况是他呢!

一阵天翻地覆,秦殇被那男子横抱在了怀里。周围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只听有人低低地咒骂,“靠,老大平时不碰女人的,今天犯得什么邪,才刚见面就往屋里抱!”

秦殇被那人径直抱紧了一件更为宽大,装饰的更为华丽的屋里,被抛到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紧接着,男子的身躯便压了上来。

“你!”秦殇瞪大了眼睛,双唇随即被堵住。发觉秦殇简直要喘不过气来了,那人才松开她,薄唇紧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殇儿,叫我的名字!”

秦殇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呆呆地望着上方的男子,试探性地叫道:“澈?”“我在。”“澈?”“我在。”

“澈!”秦殇激动地抱紧了即墨澈的脖子,发疯似的亲吻他,亲吻他如剑般英挺的眉毛,亲吻他高挺的鼻梁,亲吻他的双唇,明明很是高兴,却又忍不住哭出声来,双手松开他,继而使劲捶打着宽阔的脊背,“你这个坏蛋!不声不响地消失!你要怎么赔我!呜……”秦殇苦的梨花带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可是,你一走就没有回来。我们的孩子和你长得特别像,特别像……”

“殇儿,殇儿,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即墨澈紧紧抱着她,吻着她,以慰这千年分离的相思之苦。当年那场决斗,他和冷博势均力敌,不料,却遭到痛失爱女的南疆王的疯狂报复,趁两人两败俱伤之时发动突袭,两人一同被害。即墨澈却在每一世都保留了自己的记忆。每一世的寻寻觅觅终是无果。直到这一世,他总是梦到自己的黑玉笛,仿佛冥冥中在召唤着他,他便四处派人搜寻,没想到,他的殇儿终于回来了!

我生伊未生,伊生我已老!千年寻觅,十世相错!殇儿,我终于找到你了!以后,生生世世,无论你爱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定不放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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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精于行为心理分析的心理咨询师,遇到离奇凶杀案件,每一个案件都仿佛与他相关,这是一场心理的博弈,离奇,诡异……最后,当走近真相才发现所有的一切包藏着一个惊天的谜局。(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 斗破3前传

    斗破3前传

    霸道凌空,权倾一世,睥睨天下,吾要…斗!破!苍!穹!———————————————————邪天帝——白桓更加浩瀚的斗气大陆,带着激动的好奇心看上两章吧。
  • 榕阴草堂诗集校注

    榕阴草堂诗集校注

    潘乃光的诗歌,直抒性灵,清淡自然,是他几十年幕府生活的结晶,亦是他用心灵去触摸幕府体制之后的伤痛之言。其诗不仅是他游幕的人生传记,同时也是他整个心灵的独自,是一部心灵的历史。它展示的不仅是他个人的人生遭遇,同时更是整个晚清游幕文人的生存状态的历史缩影,生动地再现了他们的生活原貌。在他的诗中,其情感之无端,思想之激烈,人生之蹉跎,岁月之流逝,种种伤时感世之言,无不警示着幕府士人生存状况的恶化,诠释着他们在特定时代的心灵感受,掀开了晚清一代游幕士人所处文学生态环境之一角。本校注以光绪十九年铅印本作底本,手抄本为参校本。对潘乃光的诗歌文本进行了系统的校正与阐释,力图再现其诗歌原貌。
  • 帝本妖娆

    帝本妖娆

    【本文女扮男装,一对一,男女主身心干净,如有雷同,纯属狗血。】天下四国,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朝家国破灭,夜长歌弃闺阁,褪女装,只为了谋取自己的十丈方圆。从此,这世上多了一双翻云覆雨之手。从此,这世上多了一对洞察风云之眸。她冷,冰封千里。她笑,妖娆万千。待到山河裂,烽烟起,她一袭烈衣于山河之上:“从今天起,天下又添一国,东夜于西秦,南苗,北疆三国,势不两立!”可当之后众民知道天下第一大国东夜国的君帝是个女子时,天下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