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过日子不需要花钱?”“阿……”魏经纶尴尬地看着陈艳艳,阿姨他实在叫不出口,因为陈艳艳母亲的年龄比自己实在大不了多少,可自己又跟陈艳艳是同事,叫人家妈妈大嫂又觉着不太合适。陈艳艳红着脸笑着不说话。“我家里现在不需要钱。再说我挣得多,花不着。”陈艳艳说:“妈,你别再唠唠叨叨的了,饭做好了没有?人家魏总开了三四个小时的车,你总不能让我们领导饿着肚子走吧?”“你看看我,一说话就把正事给忘了。”陈艳艳妈妈自责道。魏经纶站起来,说道:“别忙活了,我上午吃得挺饱的,不饿。我这就走,两个小时就到家了。”陈艳艳妈妈一把拽住魏经纶的胳膊:“怎么也得吃了饭再走,这都八点多了。”陈艳艳拽了拽魏经纶的衣袖,说:“我妈都已经做好了,不饿也要吃点,这都八九点钟了。”看着陈艳艳一家人你拽我拉的,魏经纶只好又重新坐了下来。没多大工夫,八个菜端上了饭桌。陈艳艳拿着一条新洗过的毛巾,说道:“魏总,您擦把手吧。”魏经纶接过陈艳艳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后,又递给了陈艳艳,轻声说道:“谢谢!”陈艳艳羞涩地笑了笑,露出了两排洁白好看的牙齿。“妈,有酒吗?这么多菜,我跟我哥喝一杯。”陈东强说。“不应该叫哥,应该叫叔。对吧,魏总?”陈艳艳妈妈看着魏经纶纠正儿子道。魏经纶有些不自然地应道:“叫什么都行。你这么小就会喝酒?”“我七八岁就会喝酒了。”陈东强说着,就要打开酒瓶盖。魏经纶制止道:“有机会我得跟你好好喝喝。可今天不行,一会儿我得开车,开车是不能喝酒的。”陈东强说:“多亏了你我才又能上学了,我得感谢感谢你,不喝点酒怎么能行呢?”魏经纶说:“等你考上重点大学以后咱们再喝吧。像你这么大的年龄是不应该喝酒的,喝酒会影响智力的。”“咱就喝一杯。哥,咱就喝一杯不行吗?”陈东强央求道。魏经纶看看实在没办法,只好让陈东强倒上了一杯。魏经纶端起酒杯,说道:“这杯酒我祝你回到学校后学习蒸蒸日上,将来考上重点大学。”
魏经纶说完,一口把一小杯酒喝光了。陈东强拿起酒瓶又要给魏经纶倒,魏经纶连忙制止道:“不是说就一杯吗?”陈东强说:“刚才那杯酒是你预祝我的,我还没感谢你呢,这杯酒是我感谢你的。”魏经纶拗不过陈东强,只好又让他倒上了一杯。“这么小就会喝酒,跟谁学的?”魏经纶问道。“他爸爸在世的时候,喜欢喝点酒,高兴的时候也给他倒上一小杯,时间久了就学会了。
长大后可千万别成了个酒鬼!”陈艳艳妈妈看着儿子,说道。第二杯酒喝完后,陈艳艳也拿过来一个酒杯,倒上了满满一杯,又拿起酒瓶把魏经纶的酒杯也倒满了。“你不会也跟我喝两杯吧?”魏经纶笑着问道。“必须敬您两杯!”陈艳艳说着端起酒杯,“魏总,到公司后有幸分到法律合规部,工作上您给了我很大的支持和帮助,我从心里感激您。今天您又亲自开车来到我们家,给我们……”话没说完,陈艳艳就泣不成声。魏经纶赶紧把陈艳艳手里的酒杯夺出来,放到饭桌上,劝说道:“酒就别喝了,抓紧吃饭吧!”陈艳艳苦笑着说:“无论如何我得敬您两杯酒,以表达我们对您的感激。”魏经纶说:“别说咱们是同事了,就是客户遇到困难,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帮忙解决。我在滨城当总经理的时候,咱们承保的一个客户发生了交通事故,失了很多血,急需补充血浆,可那天正赶上医院里手术多,血浆严重不足,伤者命在旦夕、生命垂危。听到消息后,公司里很多人跑到医院,争着给他献血,才把我们的那个客户从死神那里抢救过来。”
“那我选择保险算是选择对了!”陈艳艳说着又端起了酒杯。魏经纶说:“喝完这杯就行了,咱们一心一意一杯酒。”“再喝一杯也不能算是一心二意啊!”陈艳艳笑着纠正道。“不能再喝了,再喝晚上就开不了车了!”魏经纶喝完第一杯酒后,把酒杯一直攥在手里不放下。
“魏总,我虽然不会喝酒,但我跟我弟弟必须代表我爸妈敬您一杯。我们这个家庭要不是遇上您,眼前的难关无论如何是很难过去的,这杯酒您喝不喝都没关系,我们姐弟两人必须要喝!”陈艳艳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弟弟陈东强也把酒杯端起来。
四杯酒下肚,魏经纶感觉头晕乎乎的。魏经纶赶紧吃了一小块馒头,说道:“九点多了,我得赶紧走了,否则的话,十二点也到不了家了!”陈艳艳妈妈赶紧劝阻道:“喝了酒开车不安全。家里有地方睡,晚上就别走了。”魏经纶站起来坚持要走。“不喝酒走夜路都不安全,何况您又喝了酒,万一路上有事,我们可担待不起!家里条件差点,凑合一晚上吧!”陈艳艳哀求道。魏经纶看了看手表,又摸了摸有些发烫的额头,说道:“我出去找个旅馆住一宿就行了,明天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走,那样也不影响大家休息。”陈艳艳说:“就别出去住旅馆了,家里就是条件差点,凑合凑合吧!”魏经纶害怕陈艳艳母女俩多心,只好答应在陈艳艳家里住一晚上。走进陈艳艳平时住的那间房屋,一股特别的气息迎面而来。陈艳艳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开了一下午车,烫烫脚吧。”魏经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睡你的闺房,合适吗?”陈艳艳笑着问道:“怕我沾了你领导的灵气?”“咱哪有什么灵气?”魏经纶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皮鞋。“多泡一会儿,我帮你把袜子洗一洗。”陈艳艳说着,拿起魏经纶的袜子就往外走。魏经纶惊慌地站了起来,差点把洗脚盆踩翻。陈艳艳哈哈笑着说:“领导您那么激动干什么?放心,袜子洗不丢!”魏经纶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陈艳艳的模样不时浮现在眼前。魏经纶轻轻地下了床,朝洗手间方向摸去,好在洗手间就在自己睡的那个房间对面。“要是知道晚上在人家住下,就不喝那么多的茶水了!”魏经纶暗暗想道。“妈,我们魏总那个人可有才了,听说不到三十岁就当上滨城公司的总经理了,是当时我们公司最年轻的地市公司一把手!”陈艳艳的声音虽然很小,但魏经纶还是能够隐隐约约听得到。魏经纶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屏住呼吸。“魏总那人看起来是不错,可就是你们两人年龄差距太大了,他又离过婚。”陈艳艳妈妈说道。“妈,你思想太陈旧了,现在两个人相差十多岁的不多了去了?人家杨振宁和翁凡年龄还差五十多岁呢!”陈艳艳说。“只要你觉着合适就行,当妈的不管。”稍停了一会儿,陈艳艳妈妈接着说道,“妈觉着年龄大点倒没关系,男人大知道疼爱媳妇,可他就是离过婚!”陈艳艳说:“小说里说,离过婚的男人更懂得生活,更珍惜重新开始的婚姻。”“你喜欢人家,不知道人家魏总喜欢不喜欢你?”陈艳艳妈问道。“我觉着魏总对我很有好感。你不觉着你女儿长得还不错吗?”陈艳艳咯咯笑着问道。“二十三四岁的大姑娘,怎么那么没羞没臊的?”陈艳艳妈妈批评道。魏经纶蹑手蹑脚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轻轻把房门关上,心怦怦地跳个不停。心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魏经纶突然有一种想给柳叶发短信的冲动。魏经纶从床头上摸起手机,很快就编好了一则短信:“遇上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挺漂亮的,她对我很有想法,怎么办?”柳叶那边的短信很快回过来了:“这都几点了?是不是在做梦?”“不是开玩笑,我现在就住在人家家里。”魏经纶又把短信发了回去。“你怎么跑到人家里去了?是你对人家有想法吧?”柳叶短信问道。“她是我的部下,她家里有事,我顺路把她送回家,谁知她和她妈都说天太晚了,晚上走路她们不放心,非让我在她们家住一宿不可。”魏经纶想了想,把刚才编的短信中的“谁知她和她妈都说天太晚了,晚上走路她们不放心,非让我晚上在她们家住一宿不可”删掉,改成“谁知车爆了胎,晚上换不了,没走成。”
“是真的还是假的?不会是有意的吧?”柳叶短信中问道。还没等魏经纶短信回过去,柳叶的短信又回过来了:“你怎么知道人家姑娘对你有想法?你问过人家了?”“我傻啊?这种事还能去问人家?我刚才想去厕所,谁知他们家的楼房不隔音,她和她妈说话让我无意听到了。”魏经纶感觉尿憋得厉害,就尽快把短信发了出去。魏经纶下床时故意弄出点动静,打开房门进了洗手间。魏经纶小便完回到睡的那个房间时,故意在门口停了停,陈艳艳和她妈妈睡的房间里静悄悄的。
魏经纶上床躺下,拿起手机一看,柳叶那边又传过了两条短信。第一条短信是让魏经纶明天一早尽快赶回滨城,有一个惊喜送给他。第二则短信柳叶问魏经纶是不是睡着了,怎么不回短信。
“刚去了一趟洗手间,这泡尿我憋了近一个小时了。你有什么惊喜?”魏经纶的短信发出去没有一分钟,柳叶那边的短信又回过来了:“为什么不早去洗手间?为了让未来的丈母娘知道你还行?”
“听到人家说话不又吓回来了嘛!我还有未来的丈母娘?我想我已经有丈母娘了!”魏经纶的短信发出去五六分钟后,柳叶的短信才又回过来:“我真的很想你回来!”魏经纶明白柳叶“我真的很想你回来!”的真正含义,马上给柳叶回了短短三个字:“我也是!”天快亮时,魏经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是早晨六点多了。魏经纶急忙起床洗了把脸,跟陈艳艳打了声招呼就想出门。陈艳艳妈妈立即从厨房里冲出来,拉住魏经纶的胳膊,说道:“饺子已经包好了,无论如何也得吃了走。”魏经纶说:“家里有点急事,让我尽快赶回去,饺子下次再来吃吧。”陈艳艳妈妈说:“已经下锅了,再有三四分钟就好了,不吃怎么能行呢?”魏经纶眼睛看着陈艳艳,用商量的口气问道:“下次专程来吃饺子行吗?”陈艳艳妈妈抢先回答道:“要是艳艳早告诉我你爱吃饺子,昨天晚上咱们就包了。今天早上我四点钟就起床开始做,好不容易做好了,不尝尝怎么能行呢?”陈艳艳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魏经纶,低声说道:“要是不吃就走的话,我妈肯定会骂死我。
不差那十分八分钟了!”魏经纶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真是太麻烦了!”魏经纶到达滨城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一进父母住的那个小区大门,就远远看见母亲拄着一个拐杖,正和二楼的王老师热烈地聊着,柳叶就站在母亲不远处。魏经纶赶紧停下车,跑到母亲面前:“妈,您自己能下地走路了?”母亲自豪地说:“奇迹吧?要不是柳叶和你爸坚持让我拄拐杖,我才不愿意要‘这条腿’
呢!”王老师说:“你妈确实恢复得挺快。你们老魏家真是有福气,找了小柳这么个贤惠孝顺的媳妇。”魏经纶哼哈地答应着,感激地看了柳叶一眼。“儿子回来了,赶快回家吧,我也得出去办事了。”王老师说着朝小区大门方向走去。“吃饭了没有?”魏经纶母亲问道。“吃过了。”魏经纶回答道。“在人家吃完了饭才走的?”柳叶低声问道。“那家人太热情了,不吃饭不让走。”魏经纶说道。看到父亲没在家,魏经纶问道:“妈,我爸又到哪里去了?”“你爸听说你今天回来,吃过早饭就出去买东西去了。这都一个多小时了还不回来,死老东西!”魏经纶母亲骂道。“家里又没什么急事,让他出去逛去吧。”魏经纶责怪母亲道。“家里的活都是柳叶一个人干,你爸什么活也不干。好了,你们两人好好说说话吧,我得上床躺一会儿,这都溜达了半个多小时了!”魏经纶母亲说道。柳叶扶魏经纶母亲上床躺下后,径直走进了他们两个人过去住的那个房间。魏经纶也跟着走了进来,从后面抱住了柳叶。魏经纶一边亲吻着柳叶的脖颈、头发,一边喃喃地说:“你不是让我快回来吗?我回来了!”柳叶一语双关地说:“你回来了,可我不知道能不能回来?”魏经纶说:“你这不已经回来了吗?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柳叶右手朝后绕住魏经纶的脑袋,声音有些哽咽地说:“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走,是你让我走的。”魏经纶说:“不是我让你走的,是你自己把自己逼走的。”柳叶问:“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找回来?要不是老太太有病,我是不是永远也回不来了?”魏经纶说:“如果你心里那扇门没有关闭,你随时都有机会回来。”柳叶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不仅是个情圣,还是个诗圣。”“要不咱怎么起了个经纶的名字呢!没有点诗情画意,怎称得上满腹经纶?至于情圣……”魏经纶猛地把柳叶的身体转了过来,四片厚重的嘴唇紧紧地粘在了一起。柳叶躺在床上,任凭魏经纶两只大手上下抚摸,尽情享受着久违的快感,她感觉这种愉悦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经纶回来了?”外面传来父亲厚重的声音。魏经纶有些沮丧地站起身来,小声嘟囔道:“这老爷子,真不会赶个时候!”柳叶咯咯笑着说:“没买票,怎么能坐车呢?”魏经纶不满地看了柳叶一眼,说道:“谁说我没买票?十年前我就买过了。”柳叶说:“可你后来又退了票。”魏经纶胳肢着柳叶说:“先上车再补票不行吗?”柳叶说:“我这趟车必须是先购票才能上车,否则的话是上不了车的。”魏经纶不服气地说:“你这趟车今晚上我就上定了,等我上了车,你看我怎么折腾法。”“柳叶,经纶回来了没有?”父亲又在客厅里喊道。“爸爸你一回来就大喊什么?不知道我妈刚睡下?”魏经纶从房间里出来,朝父亲喊道。魏经纶父亲伸长脖子朝母亲睡的那个房间瞅了瞅,说道:“老东西,又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