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紫玥这人很奇怪,明明不是个有洁癖的人,可坐了半月的月子,她就受不了,坚持要洗头洗身。先前羽千夜死活不准,且看得死死的,可一会儿瞅不见,她就背着他洗了。
萌紫玥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忙宽慰他:“老人们说的也有道理,我也赞成。不过,这也是因人而异,因环境而异,百姓家里条件不好,自然遵老人的嘱咐才妥当。”
她慢慢解释给他听:“整整一月不洗头,不但不卫生,还可能造成头皮发炎;不洗澡,汗液在皮肤停留会堵塞毛孔,造成皮肤发炎。再说我的身子底子好,王府的环境也和别家不同,所以,不必拘泥于坐完月子再洗啦。”
她凑近羽千夜,亲了他一口,美眸流盼,巧笑倩兮:“你难道不喜欢抱着香喷喷的娘子?”
自打萌紫玥怀孕月份重了后,他整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就怕她身子有个不好,根本没有旁的心思。生完孩子,他一边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一边还是担心萌紫玥的身体,也没功夫起色心。
如今孩子漂亮可爱,娇妻身子在恢复,他旺盛而狂野的欲望也随之苏醒了。
犹如干柴烈火的两人吻作一团,感叹时光这般难熬。
“小月!”等竟犹味尽的羽千夜出了碧波阁,安夏即刻就推门进来,大老远,就娇声喊道:“小月,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此生就这样完蛋了。”
萌紫玥已重新换了一件束腰凌罗裙,头发也重新梳过了,刚才那一身,被惹毛了的羽千夜揉的像腌菜,实在难以见人。见安夏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忙招了招手:“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丫鬟们端来热饮和各式精美的点心,置放在黄色的暖玉桌上,并细心地在锦凳上垫上软垫。
安夏回来后,也重新梳洗过了,着一袭水红色的宫装,头上戴着精美的首饰,可能怕脸色不好,她今日薄施脂粉,不但描了眉眼,且唇上涂上亮丽的唇脂,本就生得美貌绝俗,稍加妆扮,更是犹如仙女下凡,艳光照人。
她坐下来后,一口气连灌两盏热茶,才抹着嘴道:“小月,你是不知道,我遇到谁了?”
萌紫玥抚了抚她的青丝,又端详她周身一遍,见一切安好便放下心来,轻轻笑道:“碰到你们那个霸王公主了呗,当我不知道啊。”
安夏叹了一口气,无比的泄气:“看来羽千夜那厮把什么都告诉你了,真没意思。”
萌紫玥重新打量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看来这次跟你们公主学了不少,居然用这么艳丽的唇脂,从来不戴的首饰也戴在头上了,并且,行为也变的大胆了不少。”
安夏的身体微微一僵,美眸眯了眯,嘴里却道:“哪有,我不过是怕你为我担心,所以想让你放心……”她觑了觑萌紫玥身上的凌罗裙,岔开话题,颇为惊艳地赞道:“啊,小月,你越变越漂亮了,生完孩子,腰还这么细,肤色如羊脂白玉,真诱人,好想咬一口……”
耳听安夏吸口水的声音,仿制自己是一盘美味的糕点,萌紫玥不免觉得好笑,低头瞧了自己一眼,打趣道:“你自己是凌国出了名的美人儿,居然夸我一个生了孩子的妇人,这是天要下红雨的节奏吗?”
安夏将屁股后面的锦凳向前挪了挪,离萌紫玥更近了一点,美丽的眼睛眨了眨,眸色漾出三分迷离,七分情意,说不出的魅惑动人:“小月,你可不能妄自菲薄,许多女人是很美,可都不如你,除了羽千夜识货,多的是男人为你魂牵梦萦,相思成灾。”
萌紫玥只当她安慰自己,也不以为意,蹙着眉头,关心地道:“安乐公主一向与你不对盘,我在皇宫的宴会上见过她一次,行为……总之,是个能惹事生非的角色,当心她记你的仇,往后若要出门,多带点侍卫。”
这次,羽千夜能这么快从安乐公主那里带回安夏,还多亏那块玉佩。
那是安夏的碧玉佩,她喜欢逗小羽萌,时常拿玉佩贴孩子嫩嫩的脸,上次忘记将玉佩收回,放在羽萌的摇篮里,被萌紫玥发现了,尚不及还她,她就失踪了。
侍卫经过多方查探,知道她被安乐公主掳走了。想到她们之间有旧怨,未免安乐公主狡辩,萌紫玥和羽千夜干脆假造了一封安夏的信函,并以玉佩为证,弄的安乐公主无话可说。
却说安夏听萌紫玥提到安乐公主,即刻跨下脸,并叹了一口气:“她就是记仇了,恨哥哥,恨我……这次,若非你们及时找到我,她还不知道怎么对付我呢!”
萌紫玥温柔地拨了拨她的额发,安慰道:“勿需太担心,过不了几日,你哥哥派来接你的人就到了,等你回到凌国,她就是想找你的麻烦,也是鞭长莫及。”
安夏望着她,红唇淡淡勾起,笑意绽放,宛如盛开的牡丹般艳色无边:“是啊,其实她只是一个和亲的公主,身处湮国,我完全不用怕她的。”
萌紫玥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两眼,笑着点点头。
两人说了会儿话,安夏怕耽误萌紫玥休养,便说晚上来看她,起身离开。
萌紫玥睃巡着她纤长而又曼妙的背影,不太确定地道:“安夏,我怎么觉着你……似乎长高了。”
安夏背对着她的身影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来,坦然自若望着她,苦笑道:“我是长高了啊,只是你一直不曾注意我,所以才没发现。”
萌紫玥内疚不已,因为怀孩子,她貌似忽略了许多事情。
“吱吱!”阿呆正在庭院里玩鸡毛毽子,这毽子上五彩缤纷的鸡毛,是它自己逮着雄鸡拔的,秦嬷嬷帮它做的毽子。冷不丁瞅到安夏袅袅生姿的走了出来,它先是呆了一呆,好半天回不过神来,然后伸出爪子挠了挠头上的黄毛,乌黑的大眼睛里全是懵然和不解。
它低着猴头,抓耳挠腮了半晌,俨然是碰到了为难的事,一副躇踌不定的模样,末了,它轻轻地抬起猴脚,缩着颈子准备溜走。
“阿呆!”安夏早就瞟到它,见它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遂娇声唤它:“过来,怎么看到我就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