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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云氏回去以后,飞鸾本以为终于可以清净。

说实话,她不喜欢应酬这些事情——不是不擅长,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种虚与委蛇的说话方式,虽然她也知道,如今在这个位置上,除非闭门不理世事,由着云氏去折腾,否则,艾家上下的这一群人,迟早是要见的。

真的当个甩手掌柜吗?飞鸾苦笑,就算她想,现实也不允许,否则原来的那个艾飞鸾就不会死掉,而她,也不会穿到这个世界来。

晚饭时间,因为和允自己戴了那锁,飞鸾有点不自在。那种东西戴在身上,总是没有好处的吧,所以飞鸾只是尴尬的没话找话随口说道:“以后那玩意还是别戴了。”

谁想到一句话下去和允和和裕竟然都变了颜色,和裕这一天算是把从小到大没有哭出来的眼泪都流了——艾府的下人随便哭也是要受罚的,尤其以前在打扫处的时候,训教的公公一向严厉,半点岔子也不许有——如今听了这话,眼圈虽有些红,不过脸上更红,甚至连耳朵尖也有些红了。

和允抿了抿唇,又伸手进去似是想要将那物件取下,只是这一回动作却不如刚才戴的时候利索,另一只放在身侧的手却是握紧又松开,半晌,裤子里的那只手突然也伸了出来,和允双手伏地,额头贴着地面道:“主子明鉴,下奴身份微贱,能得主子赏识是天大的脸面,只是……下奴在沐恩营学习七年,只盼一身所学能为主人效力,并不曾……学过……承欢之术……。”和允最后一句话说的艰难,他们这样的人,是否承欢,不过是上位者的一句话而已,连命也不是自己的,又何来所谓的尊严,可是和允却不愿一生只为****,心比天高,无奈,天不垂怜。

飞鸾先是一怔,不过她调整的很快,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解,但是单细胞的和裕已经咋呼起来道:“主子不许哥哥带贞锁,是要哥哥虽是伺候吗?主子,哥哥伤重,若主子实在想要,就要小裕吧,再不成,小裕去升平堂替主子传人来……。”

飞鸾暗自汗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这贞锁对于男子的意义,只怕不仅仅是一种禁锢而已。

“你要去升平堂传谁?”

飞鸾刚准备开口说话,蓦地外头一把很好听的男声传了进来,接着便有一个穿着黑色宽带压边水蓝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飞鸾看过去,但见进来的人不过十八九岁年纪,皮肤细白,略显粗浓的眉斜斜地直插入鬓角,衬得一双眼睛灿若星辰,嘴上的话虽是对着和裕说的,眼睛却是看着她,黑亮的眸子里带着温柔笑意,不卑微奉承,却没来由的让人舒服。看男子的穿着很是随意,长及脚踝的水蓝色流光长袍罩在纯白色的棉质中衣之上,只露出一条窄窄的领边,长袍的袖口很宽,看得出平时是不干什么活的,一件纯黑色压针暗绣的坎肩套在长袍上面,半点不经心,却又十分的顺眼好看,连头发也没有束起来,却偏偏,带着一种懒散却又精致的感觉。

飞鸾直觉自己的身体是熟悉这个人的,只看他不经通传就敢随意走进家主的暖阁,便可知平日一向备受宠纵,可惜脑海里翻不出关于他的半点资料,飞鸾只好不动声色,由着男子上前将她按坐在榻上,轻轻的按摩起来。

飞鸾皱眉,这几天她已经渐渐掌握了一个女尊男卑的社会中男人的地位是如何的低下,即便亲兄妹也不敢有如此暧昧的动作,这个人却敢与她这般亲近,难不成是——飞鸾郁闷了一把,没想到老天还嫌玩的她不够,还要在她艾家家主,世袭永定公的帽子上,再加上一顶别人的妻主吗?

飞鸾没有看见的是,刚刚看着她的时候温柔如水的男子,转眼再看和裕的时候,眼睛里的警告与凌厉。

和裕只觉得身上一冷,刚才通红的脸立即白了下来,这位天禄公子,后府上谁不知道,也只有他敢正面和常侍提拔的管事对着干,只因他的母亲是艾府的大总管,不止管着府里的下人,连府内府外的差事,都需经她的手才得以传递;再者,主子如今还没有娶夫,已经住进院子的几个小侍里,最宠着的也就是眼前这个天禄公子了。

不过让和裕还怕的倒不是天禄敢和谁对着来,主子的事不是他们这些奴才管得了的,和裕只知道这位天禄公子骄纵任性,倘惹了他不快,他有一百种办法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前下府制衣局里就有一个小厮再给主子量身裁衣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惹了这位主,他也不抓他关他,只是派人过来一天三顿打,按在长凳子上,大板子打的时候还叫下府里打扫处、后厨、浣衣局和制衣局的人都来看,说是不安分守己的下场。

和裕时不明白怎么样才算安分守己的,后来听公公说似乎是主子看上了那个小厮所以才挨了打,于是和裕就不明白了,以前大家不都说,叫主子看上是好事,可以从此平步青云了吗?

果然,承安堂里的事情真的是太麻烦了,和裕被天禄瞪了一眼,立时就涌起一种“好想回家”的愿望。

天禄见飞鸾不做声,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道:“主子身子可大好了?这些天都吃了什么药?几日不活动,腿上一定酸了,天儿服侍您。”说着两只手便轻柔的按上飞鸾的大腿,敲打揉捏,不得不说,这个天禄的手法真的很不错,哪怕并没有他说的酸痛的感觉,飞鸾还是感受到一阵放松。

天禄蹲跪着替飞鸾捶腿,飞鸾从一个具备二十七岁心理年龄的大龄女青年看这个场景,怎么都觉得有些“虐童”的嫌疑,好吧,天禄虽然年轻,总算是成年了,不似和裕那样的傻包子。

“起来坐吧,”天禄只按了几下飞鸾就反应过来阻止道,“怎么过来了?”

天禄听话起身,淡淡笑道:“几天没见主子,想得紧,就自作主张来了,扰了主子的话,天儿这就走。”

飞鸾其实很想说那你就走吧,我跟你是在没话说,可是若真的那样说了,还不知道如今巧笑嫣兮的人儿会闹出什么来,只好道:“无妨,和裕传晚膳吧,既然来了就一起吃点。”

天禄本来没想着能留下来用晚餐的,毕竟艾府上不成文的规矩,谁服侍晚膳,便是要侍夜了。飞鸾有五个侍人,虽然不能说是雨露均沾,可是多多少少也会分掉一些宠爱,所以他才对新来的每一个男人都倍加警惕,更何况,碍着祖上的规矩,小侍是下人的身份,不能进承安堂侍奉,每月侍主更不能超过三次,以免将来锋芒过盛,盖过了嫡夫常侍去。

和允依旧保持着跪姿,他是下奴,就连和裕如今服侍在飞鸾身边了,论身份也要高过他,所以跪着似乎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他刚刚顶撞了主子,还没有受发落。明明知道反抗也不会有结果,之后也只会让自己更痛苦,可是和允却偏偏忍不住要一再去触这底线,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争什么。

侍主是何等荣耀的事,只看天禄公子得了话满脸兴奋便可知,可是——就是不想以下奴的身份,用承欢的方式侍主啊。

飞鸾很不喜欢和允这样的状态,也许是影卫的职责,也许是那一身自己也曾受过的刑伤,飞鸾总不自觉为和允考虑更多,对于和允不愿侍寝一事,似乎也感同身受,走过去扶起和允道:“算了,你若想带着我也不强迫你,让你摘下来也没有辱你的意思,只是那物件对身体无益才叫你不要戴罢了。”飞鸾走过去扶起和允道,“还有,你既说一身所学是为了我效力,那么就不要再作这卑贱姿势,让我看看你的能力究竟如何。”

和允一震,从没想过飞鸾竟会这样说,不过也许,这只是主子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已,和允虽然顺势起身,却并没有将飞鸾的话当真,只是口中称谢道:“下奴谢主子……不罚之恩。”

飞鸾皱眉道:“怎么还是自称‘下奴’?”

和允抬头看了一眼飞鸾,复又垂首道:“属下遵命。”

天禄见飞鸾对和允竟是那般关注,心里难免泛起醋意,虽然明知道以飞鸾的身份,迟早还是要娶进嫡夫,还会纳许多各家的庶子为侍,堂堂岭南的世袭永定公,怎么可能专情、常情?可是还是会嫉妒啊。

门外少女的声音传进来道:“主子,晚膳好了,现在送进去吗?”

飞鸾道:“端进来吧。”

圆脸少女推开门,印着一众丫头小厮搬了一张圆桌进来,后面的人则端着晚饭菜品鱼贯进来,片刻就在桌上摆了八碟八碗,又盛好了养生的汤品。

众人来去无声无息,直到所有的菜都上齐了,人都退出去了,那圆脸的少女却还不走,飞鸾道:“怎么?”

圆脸上女眼光扫了一眼天禄,向飞鸾躬身道:“主子,宜兰馆的众侍人都在外头候着,要不要让他们竟来拜见?”

飞鸾道:“怎么回事?”

圆脸少女道:“前几日主子身上不适,常侍主子便将宜兰馆五位侍主儿都请了去,如今见主子身体无碍了,才刚刚送回来,如今其他四位都在院子里候着呢。”

飞鸾看一眼天禄,难怪他会突然跑进来,原来是仗着受宠将其他人甩下了,他说了这半天话,竟然半个字也没提起其他人,想来心胸是不够开朗的人,不过也难怪,倘男人的生死荣华都掌握在女人的手里,自然,争宠夺爱的事也就不算稀奇。

“怪冷的,都叫进来喝口汤暖暖身吧。”飞鸾不顾天禄脸上变色道。

少女嘴角微翘应声出去了,天禄心里生气,倒是不敢表现给飞鸾看,也只能坐在一边默不出声,只是看着和允和裕的时候就越发觉得不顺眼,凭什么这样的货色反而能天天伴在主子身边?

外头四个少年模样的男子鱼贯进来了,他们的小厮自然是留在外面自己找地方避寒。

当先的一个肤质白皙,眉毛的线条很柔和,眼睛虽不及天禄灵动,却也十分有神,头发束起却没有挽髻,只用一根青色的布带绑在脑后,衣服不同于天禄的对襟压领,而是圆领的上杉外套着一件棕灰色的褂子,上头的领子微微竖起,很是清爽;后面紧跟着的一个看起来年纪略小些,眉细而直,五官精致可人,尤其是唇形的弧线非常优美,身上穿的却最常规的灰色长衫,走在第二位显得怯怯的样子;再往后又是两个十八九岁的,也是眉眼端正鼻梁挺直,如此看来,飞鸾的这五个侍人也算得上是千挑万选来的了。

“奴名炎给主子请安。”

“奴博澜给主子请安。”

“奴青岚、凝珠给主子请安……。”

四个男子一次跪下问安,飞鸾叹气道:“起吧。”她觉得来到这个世界,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起来吧。”虽然理解,却着实不适应。

飞鸾并五个男子按照之前说的,坐下来各自捧了一碗热汤喝下,各自在飞鸾的授意下用了一些饭菜后,又是一番谢恩,好在厨房怕飞鸾不对胃口,各样都做了不少。飞鸾道:“若是没有什么事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天气冷,不要染了风寒。”

几个男子齐齐谢过,各自出去,天禄却不走,圆脸少女见天禄不走,自己也不走。

飞鸾诧异道:“你们怎么回事?”

天禄抿着嘴不吱声,少女却道:“主子,如今已是月末了,按理不该召幸侍人,月末三天是留宿平侍的日子,月初三天是常侍,月中三天则要在嫡夫院里渡夜,主子虽然还没有娶夫,只是这规矩却不宜废了。”

飞鸾一听便明白了始末,感情这两个人都以为她要今晚留下天禄侍寝呢,另一方面再看看天禄,飞鸾心里琢磨,这男子和云氏怕不对付,否则,云氏的人怎么会来阻他的好事,什么祖宗规矩都是托词,不希望天禄过度受宠才是目的,好在飞鸾正好可以顺坡下驴,也就不去揭穿她,点头道:“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既如此,天禄就回去宿夜吧。”

天禄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对少女的恨不是一星半点,可如今主子在跟前,再怎么着也不能发作,天禄淡笑着应道:“主子说的是,是天儿无状了,天儿告退。”走出去的时候天禄狠狠地瞪着圆脸少女,那少女倒不怕他,略有些挑衅的瞪回去,她只道今日常侍来过,应该同飞鸾说了些什么,所以飞鸾才能听得进劝,哪只飞鸾心中想的是什么。

飞鸾默算,根据上次从和裕处问来的日子推算,今天是廿八,按着圆脸少女所说的规矩,她至少还有五天的清净,不必去面对那突然冒出来的五房小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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