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楚君绝觉得满意了,才将独孤晴放开,看着她那,被自己吻的微微肿起的唇,楚君绝笑了,笑得肆无忌惮。想他一代帝王,整日生存在阴谋与争斗中,何时有过如此开怀的笑容,而今日这一笑,又是为了何?
拿丝巾轻轻擦试自己的嘴角,发现有一丝微痛,独孤晴很是不满地盯着楚君绝,道:“请四爷自重。”
“你说什么?自重?”楚君绝嘲笑道:“就你,一个妓,也配对四爷我说自重。”
“是,贞娩是个妓,但真可笑是四爷的话。”独孤晴向后退了几步,与楚君绝隔开臆断距离,道:“贞娩是妓,那就属于各个恩客;心里想的,自然也就是各个恩客,又何来只想
四爷一说。”
楚君绝见独孤晴在远离自己,也不做反应,依然站立于原位,眯起他的眼睛,那是危险风暴前的预告。
果然,在下一刻,楚君绝就开始步步紧逼独孤晴,露出狩猎者的危险气息,“既然,你属于各个恩客。那么,就让四爷做你的第一个恩客吧。”
“你不要过来。”独孤晴见楚君绝步步逼向自己,心里也是慌乱了,“怎么,都已经到了凤楼,还装什么清高。”楚君绝看不惯女人的做作,尤其是女人最爱玩那种欲迎还拒,而此刻,楚君绝正是将独孤晴当作了那一类女人。
其实,就在龙千海来良思苑的时候,楚君绝派出的人,给了楚君绝一份资料。
资料里写着:
贞娩,凤楼花名。
自小就是一孤儿,真名不详,进凤楼前,被人唤做孤女,算是她的半个名。
今朝一十七,在一个月前,贞娩被朱大少相中,强行迎娶做妾。却在新婚夜,被新郎发现不贞,未婚先孕。一纸休书,一纸卖身契约,贞娩就被送进了风尘地。
如今,贞娩未婚偷人的事是满城皆知,而今日又将龙千海错认为洛枫。综合一切,楚君绝就给独孤晴下了一个总结,送她两个字形容:“骚、贱。”
至于龙千海貌似洛枫的事,在楚君绝看来,要么就是独孤晴想要利用这种手段,来迷惑龙千海,要么就是独孤晴以前勾引过谁,而龙千海的确与那人相似。
对于一个如此‘低贱’的**,楚君绝对独孤晴满是不屑与嘲讽。带着戏弄的话语,楚君绝离开了良思苑,空气中还回荡着他的声:“你不过就是一个在男人体下作贱的妓!”
也许,如果楚君绝与龙千海之间,只是单纯的君臣或是朋友,那么,她独孤晴和楚君绝就不会再有交集。可命运就是爱玩弄的,谁也想不到,在不久的将来,楚君绝与龙千海之间的纠葛,竟然会断送了独孤晴的一生。
夜场,凤楼大堂。
“贞娩姑娘呢,快出来呀!”大堂里的恩客大多是为独孤晴而来。今晚是独孤晴登台的第一夜,按往常的规矩,今晚会是独孤晴的‘**’夜,尽管大家都知道独孤晴已非处子,可在这凤楼的第一夜,还是会被称为**夜。
凤楼里其余的姑娘见这群人心里只想着独孤晴,很是替自己忿忿不满。她们不满凤娘的包庇,还有那群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恩客,今晚竟全都只想着独孤晴一个人。
看着独孤晴在兰翠的陪同下,缓缓走上了台,台下的人的目光全投向了独孤晴。有羡慕的,有鄙夷的,也有同情的,各样的目光紧紧交汇,汇织成了舞台上那绚目的舞姿,与那飘渺的琴音。
独孤晴在舞台中央鸣琴,而凤楼中善舞的女子则成了她琴音的装饰,一音一舞,不知沉迷了台下多少心灵。
一曲毕,台下掌声轰鸣。
“妈妈,是不是该竞价了,不是贞娩姑娘的起价是多少?”闻琴音完全落下,台下的恩客就已经蠢蠢欲动了,他们都是为了一亲香泽而来,他们都想让独孤晴在自己身下娇喘。
独孤晴听着台下人的叫唤,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又奈何不了。似任命的深吸了一口气,后无目的的扫视全场,依然在那个僻静的角落,独孤晴见到了龙千海,却再也没有了楚君绝的身影。
龙千海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微微颔首,独孤晴也只是象征性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台下人不停地喧闹,而独孤晴只是静静地看着琴弦,他们都在等,等凤娘来宣布独孤晴今晚的归宿。
不久,凤娘才缓缓地走上台,拉过独孤晴的手,两人并肩立在舞台的中央。凤娘微笑着对台下的人说到:“怎么,大家就那么心急。”
“妈妈,您别卖关子了,快宣布吧,我们都等不急了。”台下的人各个色眼眯眯地盯着独孤晴,看的独孤晴越发浑身的不自在。
凤娘微微转身,伸手为独孤晴擦试额前因紧张而渗出的冷汗,轻声地对独孤晴说:“怎么,很紧张?”
“是。”独孤晴也没有掩饰她的心情,她虽然接受那样的命运安排,可她毕竟也是一个女人,面对今晚这样的场面,又如何不害怕、紧张。
感受到了独孤晴自双手传来的抖动,凤娘也清楚,再镇定的一个人,也会有无助不安的时候。既然独孤晴是自己相中的人,那么就由自己去为她做点什么吧,凤娘大声地对全堂的人宣布:“她贞娩,是妈妈我的女儿,只卖艺,不卖身!”
“什么?”所有的人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都是惊讶不已。包括独孤晴自己,也是傻傻地愣在了那里,她没有想到,凤娘对她的独特,竟会包容她至此。
台下人,带只不满、愤怒,全体喧闹着。
自凤楼在皇城立足以来,从来没有一个谁,进得凤楼却还可以保持她的贞操的。而如今凤娘的决定,硬生生地打破了这个潜规则,独孤晴成了凤楼的第一人。
留下满堂的怨声,和角落里眼神仍是迷离的龙千海,凤娘带着独孤晴离开了这高高的舞台。
良思苑。
演出时不得已而穿上的绚衣,已被换下,独孤晴换上了一身便装,安静地坐在凤娘的面前,满是不解地望着她。
凤娘自然是清楚独孤晴的心思,道:“你知道嘛,在第一次接触到你的眼神的时候,我就好象见到年轻时候的自己。”
独孤晴没有再出声,静静地看着凤娘沉溺于回忆里。
独孤晴知道,每一个风尘中的女子,定都有着一个沉痛的过往。任何女子都不愿出卖自己的肉体,可是一些事并非她们可以决定的。
想必,沦落风尘的每一个女子,都有过一段挣扎,可当她们无力回天时,便也学会了乖巧,在风尘辗转中遗忘了自我,甚至出卖了灵魂。
凤娘在回忆中找回了自我,对独孤晴道:“妈妈我以前保不住自己,但是现在,妈妈想保护你。或许妈妈不一定可以护你一世,但能护一时就是一时,以后的事谁也道不清,就看你自己把握了。”
“妈妈。”不动情是假的,对于一个打小就没有母爱的独孤晴来说,凤娘今日的举动无疑就像是一个母亲在维护自己的女儿。
独孤晴感动了,她很感谢凤娘为她做的一切,即使知道将来她仍可能会受伤,可有了现在这句话,她独孤晴是知恩就报的人,她愿意为凤娘做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