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刘总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里传来。他很清楚杨子萧问这句话不是在跟他客气，而是出于为难。
做他的下属也快一年了，两人接触不算少，但在刘总的印象中，能让这个男人为难的事儿可真是不多。
所以当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刘总考虑的时间才会稍微长了些。这种时候，杨子萧当然也会给他这段思考时间。
但刘总思考的角度不得不顺着杨子萧的意思，“崔楠最好还是不要留了，林茜和秦臻可以先不批，毕竟三个月还是有那么长，中间还隔着个新年长假，这段时间也该够她们冷静了。”
刘总尽力照顾着杨子萧的意思，但话刚说完，却听杨子萧果决地说：“算了，既然她铁了心要辞职就让她辞，我还不信这地球少了她就不转了。”
“那……我就给她们都批了？”虽然很诧异，但刘总却见好就收地不去探寻原因。电视剧里的杀手杀人前常说的那句什么来着，“你知道得太多了。”
所以聪明人总是懂得见好就收，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知道太多未必就是件好事儿。
“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杨子萧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说完就挂了电话。
既然她要作，就让她作去吧，以后她的事儿他也懒得去管了。
会议继续，杨子萧顺手将手机往桌上一扔。可能是角度没看好，或者力道过大，那手机在里桌面不远的低空划出一道近乎平行的抛物线，然后稳稳地掉到了地上。
会议室里很安静，那落地的声音便显得格外刺耳。
但杨子萧却像丝毫没有看到的杨总，拿起桌上的文件翻开，语气平淡道：“继续吧！”
几位高管不动声色地相互看了眼，然后气氛便在这异常的氛围中恢复了正常。只有助理站在杨子萧身侧左右为难，这手机是该捡呢，还是不捡呢？
不过这边助理还在纠结，另一边刘总已经迅速给秦臻和林茜的辞职信作了批示。本来她们的位置也不是很重要，虽然两人业绩也都还不错，不过这公司还确实不是缺了她们就无法运转了。
准确的说，她们俩随时走人，对公司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但刘总还是很温和地跟她们客套了一番，比起崔楠的待遇，这样的待遇足以让她们俩感激涕零了。
两人收拾了东西走出这幢大楼的时候，又接到崔楠的电话：“姑娘们，姐妹儿我又找到工作了！”
“这么快？”两人相视一眼，皆瞠目结舌。
虽然知道崔楠人缘好，能力也不错，不过还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找到工作。
崔楠在另一边且得意着：“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那家公司？”林茜一脸急迫地问道，“能不能也带上我们呀？”
“你们也要来？不是说刘总不同意吗？”
“谁知道呢，估计上午是昨晚的酒还没醒呢，下午一正常就立马拍板儿同意了。”林茜吐吐舌头。
“那没关系，这是我一姐妹儿的公司，虽然规模是小了点儿，不过发展前景且看着吧。我跟她提了，就你们俩这能力，过来这边准没问题。”崔楠倒也没再问下去，直接先帮她们解决了后顾之忧。
“那成，我明儿就过来面试。”林茜高兴地对秦臻眨眨眼。
秦臻也高兴，但想了想却又从林茜手中接过电话：“那个，我就先别说了，现在要过年了，这段时间我想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过段时间也早些回去陪陪我老爸老妈，免得他们老是埋怨。我的事儿等过了年再说吧！”
崔楠那头沉默了半晌，然后他清脆的声音又突然响起：“这也没问题，反正要过年了，这边的空缺我让那姐妹儿先留着，等过了年你再过来。”
“行！”虽然秦臻觉得有些麻烦他了，但最终她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既然大家姐妹儿都走到这份儿上了，再说那些话未免也显得太见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