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庆问龙渊:“掌柜在哪听来的消息?”
龙渊说:“前段时间有食客在我们洛阳的分楼中谈过此事,如果他们不是很神秘的样子,那边的掌柜也不会特意把消息传到总楼来。据说铸剑大师欧天冶都重出江湖,欲到火焰山铸剑。”
“掌柜可认得欧天冶?”旦庆问道。
“欧天冶本姓欧阳,自从学会铸剑之后,为了表示对五百年前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尊敬,改姓为欧。他认为铸剑就是天然冶成,自然而然的事,所以名为天冶。他却不是欧冶子的后人,这段来历也是我们风云酒楼多方收集而来的。要说欧冶子是当时越国最有名的铸剑大师,他和干将开凿茨山本想采铜铸剑,没想到采出一种从未见过的金属,他们就用此金铸成了有史以来第一柄铁剑。”龙渊说到这里呵呵笑起来。
“要说这第一柄剑我和倒是有些重各了,此剑名叫七星龙渊,就连欧冶子所住的地方都被越王赐名为龙渊。”龙渊说道。
晓绾等人心里想,怪不得他把欧冶子记得这么清楚。
龙渊继续说:“欧天冶后来学成铸剑之术,造了不少名剑,汉时有名的几柄剑都是欧天冶所铸。最有名的是称为神龟,却是三柄同样三尺六寸的长剑,没有人知道是欧天冶所铸,一百八十年前被文帝收纳。因为剑身上刻满了龟形,且刻有神龟二字。文帝宅心仁厚,奉行宽容政策,虽得三柄神剑,却从未用过。文帝驾崩后,三柄剑藏于玄武宫。”
旦庆听到玄武二字,好奇道:“总常柜听说过玄武大帝吗?”
龙渊哈哈笑道:“公子算问对人了,等下我再把玄武大帝说一说。刚才扯远了,说回欧天治。欧天冶铸铁水平之高,可能还要高于如今天下第一制弓大师的滕杰滕大师。如今欧天冶也闻讯而出,可想而知这天火的吸引力。”
旦庆算了算,说:“按你所说欧天冶为文帝铸过剑,那少说也有二百岁了。”
龙渊点头道:“确实如此,他在一百岁的时候正式金盆洗手,再不铸剑。所以这次又重出江湖,如果不是天火太有吸引力,根本不可能将他引出来。”
旦庆心想:“风云酒楼分楼众多,无形中给风家布下了巨大的情报网,看来风云酒楼的不单单是酒楼这么简单。”
旦庆问龙渊:“掌柜可听过一个叫宴飞的人?”
晓绾和姬凤听旦庆提起宴飞,知道旦庆想搞清楚宴飞是否欧天冶的弟子。
龙渊点头道:“这个人江湖人称万人无敌,武功高强,而且轻功又高,使一条奇形兵器凤翅镏金镋。不过名称非称不好,好色,也是有名的采花贼。”龙渊奇道,“公子为何提起此人?”
旦庆说:“我听说他是欧天冶的弟子,不知是否属实?”
龙渊沉思了一下,说:“没有人知道此人的来历,不过听说此人的武器是自己所炼制的,如果这条消息属实的话,还真有可能是欧天冶的弟子。”
旦庆点头道:“他那镏金镋确实是一件制法非常复杂的兵器。”
晓绾和姬凤也知道这种复杂的兵器,要打得趁手,一定要非常清楚使用者的要求。
旦庆说:“如果宴飞是欧天冶的弟子,难道他不知道宴飞的劣迹?”
龙渊说:“百多年来,欧天冶从来不闻江湖中事,他不清楚也为可知。”
旦庆点头道:“那欧天冶关于火焰山的消息是谁告诉他的?”
龙渊摇头道:“不是很清楚。”
旦庆用神识传音给姬凤和晓绾,说:“如果是宴飞把消息告诉欧天冶的,会不会是想叫他师傅来找我们报仇?”
姬凤说:“按说这种老名宿,不大可能吧!”
晓绾说:“管他呢!我们还怕他吗?”
旦庆说:“他可是和姬显差不多的老名宿,人的名树的影,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弟子来,肯定也不差。”
龙渊当然不知道他们暗地里在通话,继续说:“再说回玄武大帝,玄武大帝是上古时的一个天才妖兽,和青龙、朱雀、白虎同为四灵,据说本体是一头世间罕见的双头神龟,其尾也是一个头。尾上的头比正常的头小一些,脖子细子,如蛇一般,所以很多人误认为是一条长蛇缠着一头龟,实际上却是一体的。”
旦庆点点头说:“我在神庙中见过龟蛇的石像,原来是错误的啊!”
晓绾和姬凤也点头说:“我见过的也是龟蛇形像。”
龙渊说:“玄武大帝是自已领悟的功法,玄武大帝生性嫉恶如仇,在其功法还未大成的时候,就游行天下,经常幻化为人形,伏着一柄竹剑伏恶除魔,就连妖兽也被他灭了无数。后来被天帝册封为荡魔天尊。”
旦庆心道:“怪不得羊扶山的洞府桌脚都是由神龟驮着,只是世间再出现和他一样的双头神龟,怕是再也困难了。”
“也因玄武大帝嫉恶如仇,文帝才会建了一座玄武宫,立意要扫平天下的坏人坏事,那三柄神龟神剑也正是文帝要求铸造的。”龙渊补充道。
旦庆叹道:“文帝确实是一心为天下的仁帝!”
龙渊也附道:“文帝是有史以来少有仁君,他最先用仁义治天下,凭着一封感人至深的书信让南越王赵佗重归汉庭治下,减去无数杀伐。”
旦庆和晓绾姬凤也感叹,虽然没有见过这位皇帝,但是就两件事,从侧面就反映出文帝之宅心仁厚。
旦庆说:“那火焰山如此神奇,说不得有空要去见识一下。”
龙渊说:“那些人要去火焰山,传闻除了炼制神兵,还有人想收伏焰山神火的来源,也就是那团带来天火的神物。”
旦庆摇头道:“只怕大家都想多了吧!那团天来能将八百里的范围烧成焦土,哪有这么容易被人收伏?”
龙渊说:“那可不一定,你听过欧天冶的话,就一定知道他曾经有仿制过一柄剑,叫水蚓剑。如果他有仿制对象轸水剑的话,那也说不定可行了。”
姬凤点头道:“我们在姚家比擂时,有一个叫陈显的人得到了这柄水蚓剑,我们也听说过是欧天冶仿制轸水剑的。”
晓绾问道:“这柄剑既然叫轸水剑,难道和水有关?”
龙渊点头道:“轸水剑是二十八星宿轸水蚓星宿的神兵,五行中属水,传说一挥之间,可化出一湖之水。如若真这样的话,说不定可将火焰山的神物收伏了。”
旦庆惊呆了,世上哪有这种的神兵?那泰山上那杆火龙枪是否真的可幻化出火龙?当时听刘先生介绍的时候,旦庆还以为就是一头龙而已,顶多比枪本体大一些。但是,如果和轸水剑一样,挥出一头山一般大的火龙,那还了得?
旦庆点头道:“如果欧天冶真的带轸水剑去收伏神物,那倒是要见识一下,这种神兵可不是说能见到,就能见到的,何况还可以观到此剑的威力。”
姬凤问:“此事风家主知道吗?”
龙渊说:“这事肯定不能瞒家主,估计家主也会派人去。”
旦庆点头道:“我们再考虑一下,反正火焰山这么大,不会说带走就带走吧!”
“这个我可没办法评估。”龙渊说。
“能从掌柜这里了解到这么多东西,让我等大开眼界。”旦庆举起酒杯说,“敬掌柜一杯!”
龙渊哈哈笑道:“公子太客气了,小人才是无攻不受禄。”
众一起饮了一杯酒,侍女又给他们加满,烤肉早已有人端上来,摆在铜盘之中,龙渊对旦庆等人说:“陆公子,凤小姐,绾小姐,来尝尝本楼的烤肉,看有没有学到公子的八成水平。”
三人一齐到箸,夹肉入嘴。
姬凤首先点头道:“这肉已经比得上箴家酒楼的水平了。”
旦庆也说:“这肉定是最好的牛胸肉,否则不会这样肥受相间。”
龙渊道:“我们可是严格按公子的先肉标准选取合适的肉来做烤肉的,这调料的制法和配方和公子教的一模一样。”
旦庆点头,“丝毫不差。”
龙渊一拍手,又有四名待女送上四盘烤肉。
“三位,这是牛胸肉,再尝尝这一种。”龙渊说。
旦庆等人再挟起一块肉,放入嘴里。
旦庆一拍桌子,说:“掌柜,你真是天才!”
姬凤和晓绾也赞道:“果然味道非同寻常!”
原来风云酒楼改良了一种新口味,他们在肉烤制之前先用酒腌过,使得牛肉中含有一种更加香浓的气味。
龙渊听到三人的赞扬,也心花怒放,要知这烤肉的酒腌之法可是他的一大创举。
之前旦庆是用饮酒来配合烤肉,而他则更进一步,将酒与肉先行结合起来,一番烤制之后,反而带来了另外一种全部的口道。
四人大快朵颐了一番,一直吃到午后未时。
旦庆三人吃饱喝足,辞了龙渊,回内堡而去。
……
在另一酒楼之内,风同举杯对商永说:“商公子,咱们两个可是兄弟,那个旦庆小子,还真可恶,有机会我一会儿狠揍他一顿,以泄心中之气。”
商永笑道:“风公子此事可不能鲁莽,再怎么说我们与陆旦也不是死仇,别被家主给发现,否则吃了不兜着走。”
风同说:“就是没有机会,而那个小子武功确实不赖,要对付他都已不易。”
商永那一日与姬望和姜家领离了吴汉,就向洛阳而去,路上姜家领队先各辞而去,而商家在姬写北面不远,去姬家正好经过邙山一带。
商永让随从家兵自行回去,而他却随姬望来到苑陵,按商永自己的说法,是要多去外面历练,而姬家也是他向往的地方,正去姬家拜会一下姬家主,以加强与姬家的关系。
哪知第二日姬盛邀请商永时,姬凤和姬强在一帝做陪。商永在席间看到姬凤,惊为天人。后来打听到姬凤要到风家来送信,也急追过来,因为第一次来风家,商永飞岔了路,到了晋阳来。好在晋阳离风家堡离得近,稍一打听就知道在哪里。因此,又追到风家堡来。
风同把商永叫过来,也是想到当时见商永对旦庆也有些不满,当然想商永也结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