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之礼的奖赏是一块小小的金牌,金牌上写着“范家之人,号无不从”。晓绾喜滋滋地对旦庆说:“没想到爹能说动长老们给你这么大奖赏啊!这金牌只有对我们范家有救族之恩的人才有的,六百年来,最多发出八块而已!”
旦庆小心的将牌子收好,眨着眼对晓绾说:“你借我的银两看来是有希望还了。”
晓绾瞪眼说:“我说了要你还钱吗?”
旦庆大喜:“这么快就不用还了?真是太感谢了!”
晓绾奸笑道:“我说不用还钱,说了不用其他东西还吗?”
旦庆挠着头:“那你想怎样?”
“嘿嘿,等我想好了再说。”晓绾狡黠的笑道。
旦庆大挠其头。
两人说说笑回到院子,旦庆继续教晓绾练习御风术,旦庆当然还是不断地在熟悉他的新铁枪。经过这段时间不断磨合,旦庆甚至生出与铁枪血肉相连的感觉,那根枪就像他的第三只手。
过了半个月,晓绾终于可以运用乘风诀一点出七八丈远,达到和旦庆一样的水平,除了真气不能和旦庆一样完全补充消耗的之外,其他都差不多,在灵活性方面甚至比旦庆有过无不及。
晓绾在练习御风术的事情,范云也知道了,最后范云还和晓绾比试了轻身术,晓绾都快赶快上她爹了。范云也是心中大喜,对旦庆也不禁又高看了几分。
晓绾对旦庆说:“现在我们可以去后山了吧?”
旦庆说:“嗯,我也觉得差不多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怎么样?”
晓绾当然没有异议,两人带着称手的武器,就直奔后园。
从后园出去不远,晓绾指着前方说:“看,那边就是后山了。”
“什么?这是后山?”旦庆嘴巴就要掉下来了。
“是啊!这里就是后山。”
旦庆简直无语了。
这哪能算是山啊!那座所谓的后山,顶多十几丈高,旦庆目测也就七八里宽的样子,说是个大土堆还差不多。山上倒是挺多树木的,郁郁葱葱,顶上还有一点云雾缭绕的样子。
旦庆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晓绾带着旦庆走进树林,晓绾指着这树林说:“以前小时候,我和我哥经常来这里捉迷藏,不过每次我们都是只能在这一块玩,其他地方总也转不过去。”
旦庆运起隐风诀,对晓绾说:“这里确实有古怪,你看这一片林子里,有一层淡淡的雾。”
晓绾说:“哪里有?”
旦庆笑骂道:“笨死了,你不运诀怎么能看到,快点试下。”
晓绾翻着白眼说:“就你聪明,刚才不是忘记了嘛?”说着运起口诀,真气灌入天庭和双目,“果然是有一点点雾气,真是奇怪,太阳这么好,还能聚在这里。”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刚才我们在远处看到山尖的地方也有一些雾气,按说现在这个时辰,雾早该散了,况且这么矮的小山。”
晓绾一下抓到把柄了:“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这么后知后觉了。”
旦庆小声嘀咕着:“看来捅马蜂窝了。”
晓绾斜眼看着旦庆:“你刚才在嘀咕什么?大声一点。”
旦庆嘿嘿笑道:“没什么。走,我们沿着这些雾过去看看。”
晓绾看着这些雾气说:“嗯,放过你这一次。”
说完,跟着旦庆往雾气缭绕的树间走去。
后山有一条小路,在树间弯弯曲曲的,两人走到一处,晓绾指着一个分岔说:“咦!我明明记得这里是没有路的,旦庆你先回来站这里。”
旦庆退回来,站在晓绾这个位置,旦庆说:“我们撤了隐风诀看一下。”这时他看到面前是一块大石,根本没有什么岔路,旦庆用手摸了一下,凉凉的,湿湿的,没有任何异状,嘴上说道:“真厉害,和真的一模一样。”
晓绾摸了一下,点点头:“嗯,怪不得我们没法进树林里,原来如此。”
再运诀一看,大石没有了,现出一条小路,旦庆一步跨过去,毫无阻碍。
旦庆说:“我们走这边!”
晓绾点点头跟他一起过来,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这回确实遇到一块大石,而且还是个山崖,有十来丈高。
两人仔细查看了周围,路就到石壁为止,旦庆敲了敲石壁,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旦庆对晓绾说:“我们跳上去看看。”
说着运起乘风诀,腾到七八丈高的时候,在石壁上再一点,飘身立在崖边,晓绾也学着旦庆的样子,轻而易举的跃上了石壁。
旦庆见晓绾上来,指着前边说:“看那边好像有路,我们过去看下。”
两人走过去,见在岩石上凿了几个石阶,石阶缓缓向下,转过大石之后看不见了。
两随着石阶往下走,转过大石,看到下面是一个碧绿的水潭,水潭看起来有二十几丈方圆,周边全是高大的树木,树的倒影在水潭鳞鳞波动。
晓绾一看这水碧绿可爱,如翡翠一般,高兴地说:“蛋清,我们快点下去看看。”
说完晓绾一点足尖,飘身落在潭边。旦庆正想叫住晓绾,没想到她已落下去,也赶紧飘落下来。拉着晓绾说:“绾儿,这里这么古怪,我们得小心点。”
晓绾说:“怕什么,你看现在有危险吗?”
旦庆说:“这里如果没有什么秘密的话,就不会被人用禁制隐藏起来了。”
“说得也是。”
“还有,这种隐藏的禁制最容易被人发现,如果随便学点禁制的人就能到这里来,那就没什么意义了,这里肯定还有其他的布置。我们小心一些。”
晓绾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先查看清楚。”
旦庆运起隐风诀,仔细查看,就连后面的石壁也上上下下看了四五遍,不过,这里竟然没有任何其他禁制。
旦庆对晓绾说:“奇怪,这里竟然没有禁制,难道是这人的禁制水平非常高明,风伯的法术不灵了?”
晓绾也说:“我也查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是不是我们想多了。”
这时旦庆看到水潭的水从底下冒起几个泡泡,那是几个大泡泡,接着水潭的水慢慢搅动起来,一圈圈的水波从中间产生,向潭边石岸扩散出去。
中间的水纹越来越剧列的震荡起来,后面的水波追上前面的水波,不断叠加,在到了岸边,形成一股小小的波浪。
旦庆和晓绾对视一看,从眼中看到对方的诧异。旦庆拉起晓绾的手,叫道:“快,上去那边。”
两人一起跳上石壁的石阶,转身看着水潭。
那水潭已经变得如锅中沸水一般,转眼之间,一股水花从潭中飞起,水花中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冒出来。
旦庆和晓绾瞪大眼睛看清楚,那是一只体长过丈的怪物,站在水波之上,身子和马一般,却布满了铜钱大小的鳞片,头如猛狮,一双猪鼻,脑门中间有一只角。如果不是有这只角,旦庆肯定会认为这是一只麒麟兽。
只见这只怪兽,仰头张嘴“吼”的一声,声如巨鼓,那声浪差点将晓绾和旦庆从崖上震下来。
旦庆拉着晓绾急忙往崖上飞去。
等他们刚落下,那怪兽已一踏浪,身子一跃,四只和鹰爪一般的爪子牢牢抓着石壁,再一纵身就已追到两人身后。
旦庆见怪兽落在身后正要跃起,急忙一甩长枪,刺向那怪兽的脸。
那怪兽前爪一抬,一掌拍在枪头,将铁枪撞到一边。
旦庆觉得双手一震,虎口都要给震裂了,急忙将真气灌入双掌,紧紧握住枪杆,以防被击飞。
这时晓绾也抽出宝剑,一剑砍下来,那怪兽却不躲避,晓绾心中高兴:“这怪兽反应挺迟钝的。”
说时迟那时快,旦庆刚把枪收回,就听到叮的一下,晓绾的剑啄在怪物的身上。那怪物纹丝不动,晓绾的剑却弹起有三尺高,差点就磞飞了。
晓绾一个趔趄,往后退去。旦庆赶紧一沉身,铁枪再一刺向怪兽的脸。
那怪兽一躬身闪过这一枪,背上的鳞片全部立起来,一声巨吼,将旦庆震得七荤八素。旦庆眼看怪兽又扑了下来,只好将枪一横,架住怪兽的两只利爪。旦庆的铁枪如遭到重锤一击,当的一声巨响,铁枪一弯,变得和弓一样。旦庆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如漫天红雨。
晓绾见此,大声叫道:“蛋清!”同时剑芒一闪,扫向怪兽的大脸。怪兽一甩头,旦庆趁机一滚,从两爪下滚了出来。
旦庆吸了一口气,体内阴阳鱼瞬间转了几十周,将大部分受损的经脉修复过来,真气再次从丹田涌出。旦庆见晓绾的剑已经横扫到了怪兽的嘴上,那怪兽丝毫不惧,甩过去的头,又甩回来,大嘴一咧,用牙齿击中了晓绾的剑。
晓绾被它一撞,剑如风轮一般,脱手飞了出去。旦庆看晓绾有危险,大呼道:“绾儿,快闪。”
晓绾人已随那剑,运起乘风诀一起向这边飞了过去。
旦庆一跃而起,跳起两丈高,抡着枪当成棍子向怪兽砸下去。那怪兽的头正好甩过来,被旦庆一下砸中了脑门。
那怪兽痛得吼的一张大嘴,一股腥味喷向旦庆,旦庆也顾不得这么多,等枪从怪兽脑门弹起,顺手一举,再次砸了下去。
那怪兽却不惧的将头扬上来,丝毫不差的用头顶的尖角顶住了旦庆的枪杆,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旦庆被那怪兽震得住水潭掉下去。
晓绾随着刚才的撞击,轻身飘到了两三丈开外,见旦庆震得要掉到潭下去,正要追过去。
那怪兽却比她还快,四爪在崖顶上一按,身子如利箭般向空中还在翻滚的旦庆撞去。
旦庆虽然被那怪兽给撞得倒飞出去,人却未晕,眼角余光看到那怪兽撞过来,急将铁枪收过来抱在胸前。
那怪兽还差一丈就要撞到旦庆,旦庆将胸前的铁枪往怪兽一点,和怪兽迅如飞箭的独角一触,旦庆即如风车一般,更加迅捷的向水潭另一头飘滚过去。
那怪兽却往下落去,四足一踏,踏在水上,旦庆也在水潭另一边立定身子,看到怪兽立在水上,心中发毛,没想到此兽如此厉害,幸好刚才在空中有此兽助力,要不然已掉到水中,自己八成就完了。因为旦庆从小就未怎么玩过水,基本是只旱鸭子,看那怪兽是从水里出来的,肯定水性和他不是一个等级,况且他还没有和那怪兽那样的本领可以站在水上。
旦庆吸了一口冷气,沉声对晓绾喊道:“绾儿,你快回去,告诉伯父,让他带人过来。”旦庆心想,以他们两人的实力,绝不是此兽的对手,与其如此,还不如他先拖着它,让晓绾逃出去。
那怪兽踏在水上,头却仰着看向晓绾,旦庆更加担心怪兽会拦着晓绾,不让她走了。旦庆心想,今天最失策是没有带弓箭来,要不然远远的射那怪兽就没有这么狼狈了,现在怪兽斜眼瞄着晓绾,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那怪兽四肢向下一蹲,准备跃上山崖,旦庆赶忙两脚使劲一蹬潭边岩石,人如飞箭一般射向怪兽,嘴中喊道:“绾儿,快走。”
晓绾见旦庆飞向怪兽,哭着说:“蛋清,我不走。”说着在崖边捡起铁剑,再次飘身下来。
旦庆一看,眼角欲裂的大吼道:“绾儿,快走,快去找人来救我。”
说着人已经扑到了怪兽面前,旦庆身子一展,枪从身侧一举,刺向怪兽的身子。
晓绾听到旦庆的话,更加不想独自离去,很明显旦庆支持不到晓绾找人过来,只是为了安晓绾的心而已。
晓绾举剑正要向怪兽冲过去,忽然听到一声巨吼,惊得手上的剑叮的一声掉到地上。
旦庆听到这声吼叫,心如死灰,原来这吼声是从他刚才潭后的树林里传来的,和此兽的吼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