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着黑西服黑西裤清爽地留着寸头,拿着一杯红酒杯,对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男人,不正是陈兮捷吗!
昨天礼貌地给了他我们社团的邀请函,看他不置可否的样子,以为他一定懒得来,就没太在意。这会人家真的来了,我怎么感觉还很对不起对方。
对,昨天我好像还说了,如果他来了,我可以现场和他跳一曲。这下死了,兮捷会不会杀了我,邀请他来又找了别的舞伴就算了。两周前还信誓当当地和他说,要远离冯彤胜,今天我还在他眼皮底下和人一起热切地跳舞,我这也太打自己脸。
想着想着,谖语越发焦虑起来,不小心就踩到了冯佟胜的脚。
“哎呦,看来你比我更紧张啊,你手心还都是汗。该不会我今天的魅力真的那么大把。”冯彤胜调笑道。
“对不起啊,我有点走神。”
“没事儿,我们配合的还算不错了,我们之前也没一起练习过。我以前和一个学妹跳舞,她老是踩到裙角就算了,我和她跳一个晚上,我的脚感觉要被她踩残废了。”
“我们不用跳一个晚上把?”谖语焦急地问。
“怎么拉,你想的话我也可以。”
“你是在暗示我今天晚上可以把你的脚踩残废吗?”谖语又忍不住开起玩笑。
“乐意至极啊。”冯佟胜笑着朝谖语调皮地眨了眨眼。
还别说,冯佟胜本来就长得不赖,笑起来更是英气逼人。
谖语一愣,脱口而出:“不许用眼睛对我放电。”
“喂,我是正常眨眼睛的好伐。”
“你这样我真的很紧张啊。”
“你紧张啥?”
“我紧张--------”谖语往后方一看,发现有个学妹在和兮捷说话了,根本没看这边。
谖语长吁了口气,又笑着说:“哪能啊。还不是紧张你眼睛是不是犯病了。前天你不是说你室友得红眼病嘛,看你眼睛也红红的,这不是怕传染到你。”谁说舞伴是唯一的,我可以和你跳,自然也可以和别人跳。那么多人,你都可以和陌生的姑娘聊天什么的,自然也可以约姑娘跳舞啊。我也没做错什么,我并没有干啥坏事。爱怎么玩怎么玩把。谖语给在心里默默念叨。
“才不是。”冯佟胜说着,俯下身就把额头斜靠在谖语的头上,“你仔细瞧瞧,我眼睛好的很。”
“你头靠过来干嘛,重死我了。我以为你要和我练铁头功啊。”谖语不满地移开了脑袋。
冯佟胜就拍拍谖语脑袋,故作惊讶道:“不错啊,真的很强壮,我们下次不用比掰手腕了,就比谁的头硬。”
谖语想骂他正经不过三秒,但看到了前面的人,就忘了回答。绕了一圈,她发现兮捷还在原先的位置,小学妹也不见了,还是一副好整以暇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这个方向。谖语一哆嗦,禁不止捏了下冯佟胜的手,颤巍巍地说:“我...我们还是别跳了。”
“为啥?音乐还没结束啊。”
“我....我有点累啊。”
“那好吧。”冯佟胜恋恋不舍地放下了谖语。
“嗯,谢谢你啊。”
“谢什么,君子不强人所迫。”
谖语准备抬脚走,禁不住扑哧地笑出声:“还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你说你打我还少不。”
“什么啊,你不都回打过来了。要不我们去那边休息区喝口水把。”
“你也要来休息吗?”谖语警惕地看向他。
冯佟胜奇怪地问:“怎么用那种表情,陪你啊。你不是说累啊。”
谖语立马踮起脚尖,耳语道:”不是,你别过来,你看到没,在你前面休息区第一个位置前面是不是站着一个男的。”
冯佟胜点头。
“那是我哥啊,还认得不,就那天大伙在我家查资料,一进家门就生气地关起门了。”
“哦,好像有点印象。那我是不是要过去和你哥打个招呼啊。”
“不用不用,你继续和别人跳舞就好。你过去,他可能就凶我了。”
“为什么啊?”冯佟胜还是不解。
“唉啊,说不清了。”谖语想着措辞,总不能原话告诉冯佟胜,我哥觉得你的发型以及耳钉什么的让他觉得像混社会的。
“你哥不让你和同学跳舞吗?可是我看他挺开心的,好像在对着我们笑啊。”
“那不是对着你笑啊。”谖语有点汗颜。兮捷生气一般有两种表现,一种就是气的温文尔雅全不见,大声的斥责你。另一种就是开始特别公式化地假笑,他假笑的时候,抿着嘴,嘴角上扬的弧度几乎没有,但是你就是能一眼感觉到,因为他真正笑起来的时候,都是灿烂地弯起嘴角,而眼睛也会弯出个月牙形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上次国庆节兮捷带我去餐厅吃饭,那时候,他的女同事故意坐他旁边,亲切地表现和兮捷特别熟的模样,兮捷也是这样嘲弄地笑。还有上次他前女友出国那天,我骂他为什么不去挽留下女朋友,躲在家里一声不吭地练拳击,简直怂死了。他就对着自己这样笑过。我之后出门回来发现,他把我放到冰箱里的零食全吃了。我指着他的鼻子气吼吼地说:“有你这样吗,我不就骂你几句吗,自己说什么垃圾食品,为了报复我还不是全部吃掉我的零食!”
“反正身为我朋友,就不要过来给我添堵啊。”谖语忍不住提醒道。
“可是我还有事情想和你说下。”冯佟胜很受伤地看了谖语一眼。
谖语还是直言不讳:“不说了啊,下次再讲啊,我得先回去了。
“那我下次约你出来。”
“嗯,再说吧。”谖语挥挥手,大步地往兮捷地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