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顺而流回正文轨迹
丞相府邸,被月色所遗落的一角,屋内昏光闪烁。
那苍鬓白发的凤景,额头大汗淋漓,一手则执一黑子,对手则是秦邛,然而与凤景惨状不同,则是气吁平缓,目光平静如水,轻蔑的笑着:“丞相这局面已定,何故垂死挣扎,让那些活着的子也身陷泥潭?”
凤景青筋一跳,极为憋屈的情况下,落了一颗让秦邛顿时手足无措的子,平稳的眸光顿然一惊,陷入了沉思,久久未落,那凤景望着那变幻莫测的棋局,甚为满足的一捻胡须。
那对头的秦邛手中那白子陡然一松,凄惨的冷笑:“好你个老狐狸,适才可都是障眼法?”
凤景仰头哈哈一笑,答:“世子的局头甚好直指中原,气魄过人,局中杀机暗藏子子致命却隐而不动,直到老夫露出了一丝马脚,便一鼓作气,倾巢而出,斩尽杀绝,可却还是百密一疏。”
秦邛眼底突而寒光乍现,薄唇轻扬,自手侧棋盆之内捞出一子,气势如虹,压制中央一点,顿时将那散局凝合而破,凤景老眼一眯,手指细细一数,悬顿在半空之上,更是难以置信的噎住了话。
被乱了的难道是他?
“真是千钧一发,丞相的棋艺可真是怪的离谱,若非我预先留了一手,可是真要满盘皆输了。”
秦邛有惊无险的松下了手,而这一子也是最后了。
凤景的两对老眼顿时傻了,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那身子转而一抖擞,再也说不出半句话,额上的一滴冷汗,浸落在了棋面之上,久久化不开。
凤景的心头不禁一试想,便落了轻率的一子,巅疯之下几乎是乱了章法似的塞遍了所有的空档,可只是折了一颗又一颗。
“丞相一盘棋罢了,何需介怀。”
凤景不甘的一抬头,想不到秦家愚蠢的血脉里居然还生了如秦邛这般的祸水,他该是欣慰或是悲凉。
凤景颔首拱拳:“世子妙艺,老夫自愧不如。”
“这棋似帝王之道,我自然不可输于丞相,如若不然,我又有何面目,去为人之君。”
秦邛执起了几枚棋上白子,一一收回,边说却突然讽刺:“小把戏与大把戏,只要是把戏,那唱戏的不过就是个角儿,它若动了…。
那欲言又止的秦邛似乎有歧义的蔑了一眼凤景:“除了便是。”
秦邛顿住了手里头的动作,唯留下了一枚最初所落那中央格线的白子。
秦邛眉头一蹙:“可结果还是折了这目标,这棋已然垮了,丞相你可有破法?”
秦邛话中藏意,向来多思的凤景立刻就心思明朗,秦邛这是在向他邀策除去内患。
首先那秦邛抹去了是所有之前他所落下的白子之顶,而这颗白子之顶却恰恰象征着秦国之患,秦后凤华。
凤景捻须一笑,执起了二枚黑子,点了棋盘案上二角,与之连成一线,遂而再除却了那中央白子,转立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