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温如雅的嘴唇有些泛白,有些紧张的捏紧了自己的裙角,面对恭无极揭穿的事实,面对锦胜天的质问,她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驳。
“说!”锦胜天简短说道,眼光兀自瞧着铜制的沙漏,算是给了一个机会给温如雅辩驳。
温如雅横了一眼缩在自己身后一声不出的和妃、明妃两人,又有些乞怜的瞧着锦胜天,知道目前形势自己无法力挽狂澜,但是想到和锦胜天多年结发夫妻之情,她还是轻咬下唇,双眼瞪大犹如铜铃一般,故作镇定的姿态里依旧掩饰不住眼眸里的慌乱,却较之刚才又恢复了不少气势,字正腔圆的说道:“即使臣妾有所疏忽,难道臣妾今日所受的奇耻大辱就不该追究了吗?锦妃当着众位妹妹的面,以下犯上,如果不小惩大诫,以后臣妾如何统率后宫,如何母仪天下呢?”
“是吗?”锦胜天笑意扬起,眼眸却更显得冰冷了几分,他再次附耳在温如雅耳际,沙哑的声音带有几分邪魅:“今日之事,孰是孰非,朕心知肚明,朕之所要保留几分颜面,是瞧着你是曦儿的生母,也顾念你与朕多年的情分。如果你想继续统率后宫、继续母仪天下,那么今后就别在朕面前耍这些小把戏,否则朕会遂了你的‘心愿’,不用再统率后宫。”
“臣妾明白了,臣妾先行告退了……”温如雅嗫嚅道,这句冰冷不带半丝感情的话,粉碎了她刚才所有的镇定,她微微屈身,向锦胜天行礼,继而有些狼狈的离开,而一旁明妃与和妃两人,更是仓皇而逃,刚才还沸沸扬扬的朝阳宫不过转瞬之间就安静下来了。
“没事了!”锦胜天拍拍个恭无极的肩头,安慰的说道。
“真的没事了吗?”抬起眼,一双美眸里竟然盈满了泪光,恭无极沙哑着发问:“臣妾自皇后娘娘嘴里听闻的不过是只言片语,不过关于臣妾娘亲之事,臣妾有权知道来龙去脉。”
“唉——”一声沉重的叹息,锦胜天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朕之所以下令任何人不得告知你这件事,就怕你伤势未愈,承受不住!”
“皇上请说!”平静的表情,平淡的语气,恭无极的眼眸里闪耀着坚定的神采。
“十里庵遭遇杀戮,庵堂之中八十七名尼姑一个也没有留下活口!”锦胜天微微闭起了双眼,看得出他也倍感心痛。
“那臣妾的娘亲?”恭无极死死咬住下唇,问得那么小心翼翼,直到见锦胜天迟缓的点头,一滴晶莹的泪水才自眼眶中滑落。
傅媚娘,那个半生坎坷的女人,原本以为后半生可以在庵堂安然度过,没想到竟然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恭无极这具美丽的躯壳来自于她,穿越而来,这血脉相连的母女亲情一度曾让她感到温暖,思及当年她冒死送入的“毒钗”纸条,不禁让她黯然泪下。
“是谁下的毒手?”靠在锦胜天胸前,任由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好一会才平复下来,她问道。
锦胜天缓缓摇头,甚是沉重的说道:“无一活口留下,刑部已经接手追查,至今没有消息。”
“庵堂里八十七名尼姑,向来与世无争,是何人与她们有这样大的仇恨?”恭无极似在自问,也似在询问锦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