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同回了寝宫,锦胜天亲手为恭无极注入了一杯热茶,见她捧在掌心,面色也恢复了红润,才略感放心。
“皇上有心事?”恭无极瞧着锦胜天的眉头紧蹙,关切的问道。不过话一出口,又有些懊悔,锦胜天向来不喜有人去揣测他的心思,更何况还是当面询问他。
“嗯!”出于意料的,这次锦胜天直言承认,说道:“今日早朝之上发生的一切,想必后宫也听到了不少风声吧?”
“皇上是说周大人辞官之事?”恭无极在荷花池旁曾听到朝臣们交头接耳的议论。
“周自君这老匹夫!”锦胜天咬牙切齿的说道,和今日早朝之上笑脸迎人,以礼相待的皇上判若两人,在恭无极面前,他褪去了白天的伪装,双眼通红,恨恨地说道:“这老匹夫,趁朕病,打算来落井下石!”
“皇上何出此言呢?”恭无极有些不解的问道。
“东边要塞毗邻大锈国,虽然大锈国现在丧告各国一年丧期,不会来犯。”锦胜天垂低眼睑说道:“但是自大锦国吞并了大乾国之后,南边与北边要塞都加强了驻守,朕正是思量着要将南北两边要塞的军力各抽调十万到东边支援,以防万一。”
“皇上是怕大锈国来犯?”恭无极问道。
“朕担心的是‘司马长风’!”最后四个字话未落音,他的神色就变得更阴暗了几分,道:“东边要塞兵力薄弱,是大锦国目前的软肋所在,一旦司马长风打算攻打大锦国,朕恐他会从东边要塞入手。”
“蜀中无大将!”锦胜天扫了一眼恭无极竭力掩饰有些不自然的神情,说道:“这五十万大军驻守东边要塞,一定要找一个在熟悉当地形势之人,周自君势必已经收到了风声,朕要加大东边要塞之兵力,所以才在这节骨眼上来辞官,意图给朕措手不及的一击。”
听闻锦胜天的分析,恭无极觉得这不是没有道理的。瞧着他深锁的眉头,恭无极问道:“莫非东边要塞没有副将可以提拔?”
“临时换将乃是大忌!”锦胜天摇摇头,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何况,朕信不过……”
“周大人为何辞官?”恭无极有些试探的问道:“莫非是因为娉妃之事?”
“哼!”锦胜天厌恶的哼了一声,并没有接话。从早朝之上周自君有些断断续续的说词之中,锦胜天也料到是因为周娉婷之死让他耿耿于怀。不过自负如锦胜天,关于周娉婷与林同炎有染一事,他向来是绝口不提,如今这块伤却硬生生的成为了软肋之处,难怪他会如此怒火中烧。
“按理说应当是不会!”恭无极沉吟片刻,说道:“娉婷逝世已经有数月时日,如果周自君无法放下,恐怕早就有所动作,没必要等到今日!”
“那是时机未到,所以没有被大做文章!”锦胜天犀利的目光有些让人望而生畏,他溢出一句冰冷的话:“总有人恨不得趁朕羽翼尚未丰满之时,将朕连根拔除!”
“皇上是否有了应对之法?”恭无极关心的问道。要知道以锦胜天这般小心谨慎的性子,如果不是对自己真心的信任,决计不会向她吐露。
他迟缓的摇摇头,神情更显得落寞了几分,答非所问的叹道:“高处不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