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个子比较小,跟这个身材有些浮肿,大手大脚的女人对比,他几乎苗条一大截。面对强势的老婆,他恐怕扮演的是惧内的角色。
而且,他进来之后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林峰还没有听到他说过话。妻子刘越叫他报警,他摇头劝道:“她妈,咱还是算了吧……”
“算什么?”刘越走过去推他一把,数落道:“你女人被他包养玷污了名节,你还有脸说这种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秦木为难道:“他妈,你怎么知道他就是……”
男人唧唧唔唔还没有说完,女人扯大嗓门再次打断道:“栓子,你刚才没听到他承认了吗?”
“八婆,给我住口!”这边,林峰对这个女人的恶臭的嘴皮子搬弄是非很不满了:“我刚才承认什么,你没事别胡说八道?”
刘越回头瞪向他,叫道:“小子,你竟然骂我?”
林峰迎着她目光,冷冷道:“我骂你又怎样,八婆!”
刘越火大了,回头冲丈夫大吼:“栓子,报警!”
秦木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不仅畏畏缩缩,还很木讷。面对强悍的妻子,他不敢反驳,也不敢对视林峰,唧唧唔唔道:“他妈……算了吧……”
“你……”刘越气得脸上都变成猪肝色了。
“妈,你们不要吵了!”这时,病床上的秦丽珍艰难的爬起身说道。
“啊,珍儿醒了!”看见秦丽珍起来了,刘越脸色一变,急忙过去扶秦丽珍躺下:“珍儿,发烧了就好好躺着休息,别起来哦。”
秦丽珍看着母亲,软绵绵说道:“妈,他是我认的哥哥,他对我很好……”
刘越点点头:“我知道了,妈一定帮你讨回公道的。”
秦丽珍急道:“妈,你怎么不明白我说什么呢?”
刘越说道:“我明白啊,他是你哥哥,他给你钱做他妹妹,对吧。”
“没有啊,妈,你不懂就不要乱猜了。”秦丽珍真是气得无语了,只好转过身背对母亲。
刘越皱眉道:“奇怪了,我是你妈,我怎么会不懂?”
趁他们母女两交谈的时候,那秦木来到林峰面前,很畏惧的问他:“你好……我是丽珍他爸……”
林峰看这男人一眼,读心术窥测到对方心里的恐惧,便笑道:“你好。”
秦木道:“我……我想跟你……谈一下。”
“好啊,去外面谈吧!”林峰朝门外示意,自己先走出去。
看见林峰走出去了,刘越立即冲丈夫喝道:“栓子,快去追啊,别他跑了!”
秦木点点头,加快脚步跟出门外。却看见林峰就站立在走廊外等候。
男人心里很虚,走近林峰面前的时候心里紧张到极点,畏畏惧惧的问:“你老实……告诉我,你对我女儿做过什么?”
林峰沉声道:“你放心,我确实拿钱给秦丽珍用,但我没对她做过什么。”
秦木犹犹豫豫的问道:“你为什么……给钱,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给吧?”
林峰冷声质问道:“我为什么拿钱给你女儿用?我到要问问你们作为父母的,最近几年,你们有没有关心过你们的女儿吗?有没有寄钱给你女儿用?有没有回来看过她?”
秦木为难道:“我……”
林峰冷笑道:“都没有,是不是?你们不寄钱回来,你女儿拿什么来吃饭,拿什么来读书,就靠你那位七十几岁的老母亲捡垃圾养活她吗?告诉我,你母亲多大年纪了,每天能捡几个垃圾,能赚几个钱?”
“我……”
“我什么我,没话说了吧?”林峰越说越来气,指他鼻尖痛骂:“要不是我给钱你女儿用,你们这次回来见到的就是你们女儿的骨灰,而是或活乱跳的女儿。”
“哼,吵什么?”妻子刘越从病房里出来,一脸冷意的盯向林峰:“臭小子,你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了不起吗,我们才不稀罕你的臭钱?”
林峰道:“你不稀罕钱是吧,那把钱通通还给我啊,臭三八!”
刘越怒骂道:“王八蛋,你对我女儿做过什么,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喂,你们吵什么?”就在这时候,走廊对面走过来几个穿着制服的治安员。他们是医院的治安员。他们接到警报,说有人在医院里大声喧哗,严重影响到病人的休息。
所以,他们就顺着吵声来到这里。
那女人见治安员过来了,立即指林峰喊道:“警察同志,这个人对我为成年的女儿有非法企图,求你你们帮我主持公道啊。”
“不许吵?”三四个治安员走过来,其中一个平头的治安员看了看林峰,又看了看那刘越:“我们不是警察,你们的私事最好去外面解决,不许在医院里吵闹。”
“可是,警察同志……”
“喂,你耳朵聋了,都说我们不是警察,但你若再大声吵闹信不信我把你送到警察局啊?”
“额,不敢了!”
“要吵就去外面吵,没人管你们。但在医院里就不许吵,听到没有?”
“听到了……”
“我们走!”
等几个治安员走之后,秦丽珍的母亲刘越就狠狠的冷视林峰一眼,气鼓鼓道:“你等着!”说完,就走进病房中。
那秦木也想进去,却被林峰一把抓住,反扯回来。秦木有些惊恐看着他,急道:“你想干嘛?”
林峰反问他:“你们几年都没有回来过,怎么就突然回来做什么?”
“我……”
“老实说,不然我报警!”
“你报警?”
“哼,我为什么报警?还不是因为你们忽视了你们的女儿,并决绝回来看她,拒绝寄钱给她,差点让她死于非命,这都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
“不想要我报警的话那就快说,你们这一次回来做什么?”
经林峰一阵恐吓,秦木心里更加恐惧,颤栗犹豫道:“我妈……我妈病了,我们就回来看她……”
“还有呢?”
“还有……”
“快说!”
“额,还有……来叫阿珍跟我一起出去打工赚钱。”
“无耻!”林峰愤怒了,狠狠的攥起他衣领,喝道:“你们是怎么做她父母的?啊,你女儿才15岁,15岁的女孩,她能做什么,想钱想疯了?”
“大兄弟,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孩子她妈的主意!”
“好吧,我明白了!”林峰放下这个软弱可怜的男人。妻子太强悍了,估计是被妻子欺压太久了,失去了男人本来该有的刚阳之气。
不过,换做是谁,能娶上他老婆那样的悍妇,确实只有被欺压的份。当然,当她这样的悍妇也不可能佩上那些性格暴烈的男人。搞不好天天吵架是小,动不动拿刀砍人才是大,但夫妻双方性格都属于暴力形的都不会长久。
从这个秦木口中得知,林峰基本弄清了大概。估计是他们所在的工厂招人。他们就想到自己女儿长到15岁,算是一份劳动力,读书再多也没用。还不如跟自己去打工几年,然后再找个人嫁了就完了。
林峰暗暗做好打算,秦丽珍虽然是他们女儿,但他们若强行带秦丽珍去打工,林峰一定站出来制止,前提是秦丽珍不愿意去。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秦丽珍接连换了几个吊瓶。但林峰自己却困得不行了,他想回家休息,不料被那恶妇托住不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