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厚重,脑袋已经醒转过来,可是眼睛却还不想睁开,她抱着被子蹭了蹭脸,听到床边有声音,“醒了,看来你的病已经好了。”
如语听到熟悉的声音,马上抱着被子爬起来,环顾四周,都是陌生的环境,她揉着不甚清醒的脑袋,“这是在哪?”
“宾馆!”不出意外,接收到如语投注过来的冰冷视线。
“那怎么办?昨天那么晚了,你又嚷着不想回学校。除了这里,你能想到更好的地方?”林祖翔不答反问。
“头好晕啊,我睡了多久了?”如语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下一个问题。
“语语,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发高烧,琢磨了我一晚,看看,我的眼里都是血丝。”林祖翔故意凑近如语的面前,好让如语直观他的眼睛。
如语直接把他的脸挥走,佯装生气地说:“少废话,我饿了!”
“小语子,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我昨晚给你当了一夜的保姆,你醒来以后,以为会轻松多一点,不想,还是要给你当保姆。”林祖翔吊着眼睛说话,倒是把如语给逗乐了。
看着如语灿烂的笑容,辛苦点还是值得的,如语劈头扔了一个枕头过去,“看什么看,赶紧买早餐去。”
“早餐?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北京时间十二点十五分。”林祖翔晃了下手表,故意气如语。
“林祖翔!”如语觉得有些人对他态度好,他就是不懂得收敛,硬是让她发飙,他才懂得收敛,真是怪人!
等林祖翔走开,如语才放下伪装的微笑,MY曾说过,如果她想要伪装,估计谁都看不出她的忧伤。但是伪装太耗费心力了,她现在整个人都虚脱,只能依靠着床头,头深埋在她的双膝之间,任由泪水,滴落在膝盖上,最后消失无踪。
林祖翔早已经叫了外卖,出去付了钱,很快就回来。可是他不知道,如语叫他买东西,不过是留点时间整理她的思绪,而不是在她满脸泪水的时候,被他推门撞见。如语赶紧背对着他,在擦眼泪,无奈泪腺活跃,越擦它掉得更凶。
林祖翔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本来扬起的嘴角,欲吐出口的话生生咽下嘴,只剩下满心的凄凉,不知道是为他,还是为她?
最后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拿着纸巾来到如语面前,拉过她的手,“别拿手背擦眼泪,对眼睛不好!从小到大,你总是这样,即使心里再不开心,都是一个人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表现出来。”当年若不是她天天从噩梦中惊醒,他也不会知道当年她父亲的离去,对她打击那么大。
“可是你现在没有从前那么好了,至少以前你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处理。如今,你变得越来越爱管闲事了。”如语带着笑,声音却带着哭过后的嘶哑。
“还不是怕你受伤,却终免不了。”林祖翔还想再多说些什么,见如语脸色不太好就没有接着说下去。
“语语,你就那么喜欢他吗?”即使心中已有了答案,林祖翔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我们之间有误会,所以我想解除误会。”如语以为林祖翔是劝她放手,赶紧解释道。
“我知道了。”林祖翔没有再过问,而是拉着如语的手,来到茶几旁,拉开放置一旁的椅子,示意如语坐下,“不是说饿了吗?先吃点东西。”
“恩……真香!”如语闻到皮蛋瘦肉粥的味道,胃口都被挑逗起来,马上拿起筷子,开始狼吐虎咽。
林祖翔看了,摇头低语道:“吃那么快干什么,我又不会跟你抢!”
“我忘了跟你说,下午一点半的时候,我还有一科要考试呢!”如语埋头,继续跟她面前的粥奋战,不一会儿额头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考试对你来说,一点都不是问题。也就在这个方面,你才真正让人放心。”听到林祖翔的话,如语抬头,扯过一旁的纸巾,擦拭嘴角的痕迹,微笑道:“恩,因为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是,你说什么都是,这是你最喜欢的蒸包,吃多点。”林祖翔把另一个盒子递给她,平静地说道。
“林祖翔,你这么好,找不到女朋友太没有天理。”如语随口说道。
“恩……”林祖翔看了如语一眼,低头慢慢喝着皮蛋瘦肉粥,清清淡淡的,一点味道都品不出来。
吃完东西后,如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在离开宾馆的时候,看了林祖翔一眼,“你不走吗?”
“我出了那么多钱,怎么都得挣够本,睡个觉吧!”林祖翔如是说。
“随便你,我们先走了。”如语耸了耸肩头说,就在她的手触及门把的时候,林祖翔在她的背后说:“既然是误会,就解释清楚。”
如语顿了下,才说:“我知道。”如果她转过头,一定会看到林祖翔卸下伪装的脆弱,一定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可惜她没有回头。
如语坐在的士上,看着窗外一片晴天,恍如昨日发生的种种都是不存在的,但是心里缺失的角落,任是你用什么麻痹自己,都是无法填满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窗外的景致不断的变换,在脑海中没有形成印象,景致就变了,速度快得就连心跳也跟着加快。如语想打开窗,司机师傅这时开口说:“小姐,开了空调,不能开窗。”
如语讪讪收回手,“不好意思。”
车子经过工商管理局的时候,如语回头多看了几眼,很快车子就把那栋楼甩在身后。手机在这个当口响起,如语怔了一下才接起。
“语语啊,今天下午有一门科目要考,你不会呆在谭师兄家里乐不思蜀吧?”MY没等如语说话,已经先一步开口。
“我知道,我正在路上。”如语微笑说完。
“那就好,你跟谭师兄误会都解除了?”MY小声地问了句。
“恩,雨过天晴之后的空气特别清新。”如语笑答。
“谁说不是呢!”MY也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