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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温馨琐事和懵懂校园(下)

开篇请允许我引用自称三流作家的畅销作家张嘉佳的一句话:“而那些如流星般划过我生命的少年,有的黯然颓落,有的光芒万丈,从这里依次登场。”

是的,我的青春旅程中那些被时光石化的身影,将随着十八岁这年清晨窗外的鸟鸣而得到解封。一个个我生命中珍贵的存在,将抖落身上的尘石,舒展他们的身姿,朝着校徽上折射的光辉走来,并且微笑。他们都将会在这个故事中陆续出场,你们或许会在他们身上找到自己影子,但请记住,那其实不是你们,因为,那些仅是我生命里最显眼的印痕,片面的,真正的你们只存在于未来,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

早晨6点30,起床,出门。

天还是灰蒙的,但亮起的灯火表明嘉城已然苏醒,城里的人们逐渐开始转动起生活的齿轮,上班的,上学的,环卫的……其实这个世界的清晨并没有想象中的宁静。我坐上公交车,两位大妈挽着菜篮,大声地聊着家常,我的昏睡感也便渐渐消失了。到了学校附近的小吃街,下车,深吸一口清晨的凉气,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小吃街此刻已经被学生们满满得占据。嘉城虽然作为一座南方的小城,但随着文化的侵染,交通的通达便利,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小吃文化在这座城里纷呈,沿路走过,东西南北,你几乎都可以找到自己的所爱。我简单地买了几个包子,边走边吃,到达教室刚好吃完。当我走进教室,四分之三的人已经就坐,开始了一天的学习。高考前,这些早起的鸟儿并不算罕见,在嘉城一中,凌晨5点多起来的高三学生也不少。

坐回自己的座位,我随意地拿出一本书铺在桌上,然后把手机放上开始“工作”:上网,浏览微博,看小说。看到这里,大家也想必已经清楚我的学渣之处了。临近高考,在别人拼命学习的时刻,我却“悠闲”的在这里玩手机。

很难再回想当时我那复杂的具体想法,但总体来说,也可以归结为自我放弃,自我颓废,逃避与麻木。其实我很想隐瞒我高中时代的颓废,想要忘掉这段,给过我失落胜过荣耀,给过我痛苦胜过快乐的日子。甚至拒绝提起有关它的任何“字眼”,想等到它彻底消失在我的记忆里。但是,我等不到,也不可能等到。这段日子已经成为我人生里一块永远逃避不了,抹不去的疤痕。

毕竟,伤口光靠隐藏是永远也好不了的。

而我重提这段岁月,一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想法,二是我最终决定让它袒露在阳光下,坦然的面对它。我知道,在很多人的印象里,我自我堕落的形象已抹不去。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也许有人会带着嘲讽的笑容来问我,是不是很后悔没有把握住高中三年,一而再再而三的颓废玩乐,那么,我会回答,我绝不后悔,后悔这个词在我看来本就是一个矛盾,它存在于过去,却只能受用于未来。后悔这个词应作为现在以及未来的引戒,而不是对曾经的完全否定和批判。如果连自己都对已经经历的人生充满否定和痛恨,那么,那段空白还能有谁来帮你弥补,要知道,不走完一生,你怎能肯定前面的种种不是为了后面更理性的选择作铺垫?也许之前的一个挫折的片断,或许能阴差阳错间铸就一个如雨后骄阳般的成功。

所以,看到我的颓废,各位可以呵呵一笑,自豪道:“我当时可没这么废,我做了当时自己要做的,充实了我的高中。”也可以与我一起缅怀,充满感悟地一叹:“那段岁月啊……”

回到故事里,我在座位上没坐多久,晨读的铃声就要响起的时候,一波人突然从门口急急忙忙地涌进来,而他们之后是许阳那家伙和我们的语文老师并肩进来,他们两个似乎之前在交流着什么。之后,老师走向讲台,而许阳则提着脚,一瘸一拐的走向座位,一脸笑容。我奇怪地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前两排处正在专心看书对许阳视而不见的戴小芳。

“大家把我昨天给你们整理的古诗词资料拿出来,齐读一遍然后再自由背诵。”特属于语文老师温柔的声音在同学们突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响起,接着同学们便很迅速地拿出了资料。“原来今早晨读语文啊。”我收了收书桌,把手机暂时放进抽屉,也拿出了语文资料。这个世界,不管你的人生处于怎样的黑暗的阶段,似乎总会有一道温暖的光束照在你身上,让你不会绝望,等待你的新生。对于我,在高中的阶段里,语文老师就是那道光。我自小喜欢文字,喜欢小说,喜欢故事。于是,当语文和温柔碰在一起,出现在我们语文老师身上时,我很自然的喜欢上了这个老师,而且不只是我,我们全班同学都打心底里喜欢我们的语文老师。她的宽容慈爱,她厚实的语文功底,她绝妙的朗诵腔……她的种种已经深深地印入我们每个人的心中。

所以,语文成了高考冲刺阶段,我唯一一科还在听课的科目,虽然……虽然每次考试我的作文都基本写不完。到如今想想我都感到惊讶,在高中三年无数次的考试中,作文写完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的我,竟然从未减少对语文的喜爱。

“……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七点多钟的校园此刻被学子们的诵读声淹没。学校就是这样,她伫立在原地,经历岁月的洗礼,迎来一波青春的浪潮,又将之送走,她缄默着,陪学子们年轻,陪学子们懵懂,陪学子们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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