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许月花还在床上睡觉。
刚才丈红来过,叫她起床吃饭,她硬是没起来,要再多睡会儿。
阳光从窗户上照进来,把地板都晒暖了。屋里很通亮,装修简单,白墙上挂着一幅油画,摆设的家具就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床。没有窗帘,太亮了,许月花半睡半醒的躺着。屋里没有早晨时清凉,温度慢慢升高。没有空调,电风扇也暂时没有。
许月花不想再继续睡了,可是浑身没劲,就是起不来,眼睛也挣不开。丈红叫吃饭时,肚子也饿了起来,就是没力气起来也是没办法。
昨天坐了一天的大巴,许月花他们才来到万隆镇。那时因为太晚,没有小客车了,许月花他们又步行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大合村,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农村晚上蚊子多,许月花折腾到半夜才睡着。睡得晚,又累,今天许月花就起得晚了。
快吃完饭时,丈红才看到许月花从楼上下来。丈红留了饭菜给她,她洗漱完后就可以吃了。
这次任务是受许月花住的这户农家委托的,这农家一家三口,男主人田雄,女主人何红,以及他们的阴阳师儿子。他们的儿子田水前几天去大合村一座深山里,帮村里的一户富人家迁坟,到现在还回来,那富人家也是没有回来。几天过去了,田雄觉得他儿子可能遇到了危险,何红也有不好的预感。他们此代单传,担心儿子,就电联阴阳塾外联部,委托了此事。
阴阳塾把这个委托交给了腾蛇社团,因为这个任务是在深山老林,阴阳报社那边想拍些深山老林恐怖的照片刊登在《灵界》上,以搏取眼球,提高报纸的销量。就把小鲜肉替换了下来,让惊悚摄影师尤比跟去。
许月花吃完饭,何红收拾碗筷去洗了。客厅里就剩许月花他们。张阳生坐在自己的椅上,翻看着外联部给的资料。上面有阴阳师田水的一些个人信息,他也是出自南宫旗下阴阳塾,资质平凡,能力一般。还有田水帮富人家迁坟的一些说明。
富人家家主黄老板他近几年来,做生意没赚到什么钱,亏了很多,生活过得也不如意,他们家的人常常碰到一些倒霉的事。他认为是他家祖坟埋葬的那个位置风水耗尽了,不灵了。他家老爷子在地下过得不好,所以他们一家也跟着过得不好。所以他听信谗言,要给老爷子迁坟,换个有更好风水的风水宝地。这样,他们家也就能过得好起来,像以前一样,事事顺心,人财两旺。
黄老板就请来了老家附近的阴阳师田水,去主持迁坟大事。新的风水宝地也早就选好了,就在那深山老林里。那座山,大合村的人都叫它雾勾山,雾勾山的山名没人知道是怎么来的,他们祖祖辈辈就这么叫。
雾勾山在万隆镇是最高的一座山,山上树木郁郁葱葱,很茂密,山顶终年云雾缭绕。大合村的人只爬上过雾勾山的山脚,半山腰以上的地方没人爬上去过。
黄老板选的新风水宝地就在雾勾山半山腰一带。
丈红坐在张阳生旁边,和他一起看着资料。尤比在坐在楼梯下的椅子上玩手机,许月花刚吃完饭,就坐了餐桌旁,在田雄的右手边。许月花背后就是门口了,门口很亮,外面阳光灿烂。
张阳生把那沓资料给丈红,看着田雄说:“田叔,我是这次小队的队长张阳生。”
昨晚来到田家时,太晚了,又累,大家倒在床上就直接睡着了。早上起来就吃饭了,都没时间互相认识,张阳生觉得现在有必要认识一下。看了资料,他对这次的任务很感兴趣。同样,田雄也认为他儿子的事不简单。对他来说,张阳生他们不过还是个孩子,这难免会让田雄把他们看低。
张阳生要打消田雄对他们的顾虑,为了让他能把更多这件事情的重点细节说给他们知道,而不是一开始就把他们当小孩,不相信他们的能力,不告诉他们太多,从而耽误了任务的进展。
他家有个阴阳师儿子,张阳生相信,田雄一定会从他儿子那听到过张姓阴阳师在阴阳塾里都不是一般的阴阳师。因为张姓阴阳师很可能出自南宫阴阳师大家族张家。
许月花本来坐得有点散漫,刚吃饱她想坐得舒服点。听到张阳生的自我介绍,她立刻坐得端端正正,心中惊叹,社长,你咋那么快就把你的底牌打出来了,你以前不是只道名不说姓氏的吗?而且这家有个阴阳师,阴阳塾张姓的阴阳师的事他肯定也知道点的。
田雄是不怎么看得起许月花他们的,他认为他们还是小孩子,做不了什么。今早,丈红起得早,上厕所途中就听到,田雄跟妻子何红商量着要重新向阳阳塾发出委托,替换掉许月花他们,田雄要的是成年人的阴阳师。
丈红跟张阳生和尤比说了,尤比倒是不介意,换掉就换掉,他能拍几张照片回去交差就行了。
在没看外联部给的资料,以及没看到雾勾山前,丈红就断定这个是很普通的任务。都有个田水阴阳师了,他应该能搞定突发的灵异异常的。
田雄听张阳生这么说,开始时没怎么反应,后来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惊。他站起来,一脸笑容。
“哟!是张阴阳师啊!”田雄这句话的声音比此前的不知道温柔了多少倍,许月花听着感觉都要甜得融化了。
尤比从张阳生开始说话时就不在玩手机了,手机屏幕暗了多久,他就看着张阳生多久。以他的聪明,他也知道,张阳生很重视这次任务,不然他不会报出他的姓氏。
只是他不明白这任刚还说是普通任务的任务,现在任务怎么了,升级了?从A级升到C级了。
注意到田雄的投来的目光,尤比阳光一笑。“尤比,打杂的。”阴阳报社的记者身份尤比从不说给与阴阳师这一行不相关的人知道。
田雄没说什么也没点头,他很快看向丈红,笑着夸赞丈红:“我认得你,叫丈红,刚才还帮忙煮饭炒菜,挺懂事的。”说完他还不忘看一眼身旁的许月花,许月花起床晚,吃饭还要叫几遍才姗姗来迟,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而许月花则笑了笑,一切无关痛痒。
“阴阳师许月花。”声音轻如风吟,似水温柔。“您好!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