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平静湖水中站着一个赤裸着身子环抱着手臂没有言语的女人,和一个因惊愕瞪大双眼衣服湿透的男人。
两人就这样尴尬的站着,李枝的脸颊由通红转向淡粉,再由淡粉慢慢的煞白,她的心中也在找寻着如何解决这的对策。林耀晨先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宁静。他将湿透的外衣脱下披在李枝身上,小声说:“咱们先上去,你先换上衣服,不然这样会生病的。”说罢,李枝也镇定了下来,先上去再说,待会见机行事。
两人上了岸,林耀晨扭过身去,李枝快速穿上衣服走到林耀晨面前,将林耀晨的外衣归还于他。见林耀晨没有追问的意思李枝也不去主动回答,反而先发问:“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林耀晨皱了皱眉,“想必你也知道了吧,考生之间已经开始互相残杀了,刚才的是我队的王渊和司马锦丰,泽路已经被他们杀害了,下一个估计是我了吧,但若是我可以躲过,也许他们就会找寻其他队当作目标了。”说罢,李枝仿佛看到了林耀晨眼神间的躲闪,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每个人都有秘密吧,“我..”李枝话未说完,就被林耀晨打断了,“我不会说的,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我走了,你小心。”之后头也不回的走进林中。
李枝不禁有些感动,正发呆,也没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之后就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脑门,“又发呆,让你找水,你找了将近三刻钟,难道你忘了身在何处吗?”安徽胤责备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确是满满的关心。
李枝不好意思笑笑,连忙将树枝做的水杯灌满水,率先走了回去。
走了几步忽又停下,不好意思的小声说,“你先走,我好像有些记不起回去的路了。”安徽胤只觉得李枝很是可爱,又克制不笑出声音,只好闷憋着走到前头。
两人走回原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又坐着等了好长时间。可是张三和队长还没有回来,李枝疑惑:“都这个时间了,按理说应该回来了吧?”就在这时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摩擦着地上的树叶唰唰响。两人站起身来,却看到了。
周路拖着张三,脚步沉重的走来。李枝闻到了刺鼻的血腥的味道,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她慌忙跑过去,拍了拍张三,可是没有回应,“他死了,我俩回来的路上遭遇了偷袭,张三背上中了一刀,在回来的路上流血过多,所以。”周路低下头说。“你不是说要保护好他吗?这算什么。”李枝吼到。
停了半晌,李枝不禁声音颤抖:“是我,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让张三去摘果子,他也不会死,是我了。”李枝惯有的自责感深深地向她袭来,泪水浸湿了双眼。突然一个有力的臂膀将李枝紧紧搂在怀中,“不是你的错,咱们现在生命都面临威胁,你怎能将这也归咎于你身上,为了张三,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安徽胤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将李枝的自责与不安统统抹掉了。在他怀里,李枝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因惊吓而折磨了好久的李枝终于抵不住困意,睡在了安徽胤怀中。
安徽胤看着李枝不动了,低下头看到了她安静的睡颜,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好快,这是怎么回事,他怀中的可是一个男子啊,平日里多少貌美女人向他百般献殷勤,他也未曾有过这般感觉,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有断袖之癖?不行,这种事坚决不可能。安徽胤看了看李枝粉红的脸颊,心跳更加速,他使劲摇了摇头,该死。剧烈的晃动使他怀中的人动了下身子,他反应过来,不再动,也不再看李枝,抬头望天,一夜无眠。
强烈的阳光自树枝间隙射了进来,照到了李枝脸上,李枝深吸了口气,慢慢睁开了双眼。
看到自己还在安徽胤的怀中,不好意思的慌忙离开。安徽胤见李枝醒来,也慢慢站起,身子僵硬,他只感觉到左肩膀好麻,像针扎一般,于是使劲晃动了下臂膀。李枝看到,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啊,在你旁边睡了一夜。”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好意思说在安徽胤怀中。
安徽胤摇摇头:“不碍事的。”
“咱们快走吧,都第四天了。”周路皱着眉头。于是三人加快了脚步。
李枝感觉这里的土地较之前湖附近的泥土还要潮湿,女人的直觉告诉李枝要有什么发生,果然绕过好多树后,他们发现又回到了原地,这有迷阵,之前听陈若离说过这个。在泰阳国的五镇中有个迷阵,那里的人善于下阵,仅仅一个小物件就可以使人陷入局中无法出来。那么这个小物件就在周围,如此湿的泥土,那么,正常的泥土变成如此湿润只能是水的原因了,说明这片土地下不缺水,所以往返想,解物就在急需水的地方,那么,则是大树的根部,对,就在树根处。“是迷阵,解物应该就在周围。”李枝说着,看到了安徽胤紧紧咬了下嘴唇,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说。“那快找啊。”周路激动地声音传来,李枝没多想,继续说:“在树根处。”
果然,在最大的树根处有一枝色彩艳丽的花,这个颜色肯定..这时周路也看到了,兴奋地跑过去拔起那枝花,李枝正想说不要拿时,安徽胤扶住李枝的肩膀,对她摇了摇头。当花被拔起的一瞬间,周围景色也变了模样,阵破解了,花也变成了黄虎锦旗,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象。
李枝正疑惑时,只见周路立马变了嘴脸,大喊:“出来吧,兑现你们的承诺。”这时从树后走出了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王渊,想起之前林耀晨的话,那么和王渊在一起的应该就是司马锦丰了。这时王渊低沉的嗓音响起,“先将黄虎锦旗给我们,自然会放你弟弟。”“不行,先让我看看我弟弟。我就给你们。”周路因慌张而声音颤抖。“我们绝对会信守承诺的,你若不先给,我就剁掉泽路一根手指。”王渊回答。听罢,周路将锦旗递了过去。
泽路?是周路的胞弟?可是泽路不是已经死了吗?李枝想到慌忙喊,“周路,他们杀了泽路了已经,不要给..”周路听到弟弟已经死了,不可思议地收回手。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司马锦丰已经从周路手中夺过了锦旗。就在那一瞬,周路的手臂变成了黑紫色,锦旗仿佛着了魔一般仿佛粘到了司马锦丰手上。因为解物只能下阵者拿而不能他人拿,他人若想拿,就只有手不直接接触解物。倘若直接接触此物,离手时必是中毒时。估计周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此时司马锦丰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快速思考后,他用另一只手拿起刀将自己拿锦旗的手砍断,当手臂断了的那一刻立刻变成了黑紫色,落到了地上。之后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包住手臂,因疼痛而单膝跪地。“真是没用。”王渊抱怨道。
李枝感到了人性的冷漠及可怕。司马锦丰皱着眉抱歉的咬着牙,“是属下没有考虑周全。”这时周路也拿起了刀准备砍,可是已经晚了,黑紫已经蔓延到了脖子处,现在只能等待死亡的来临了。
李枝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牵起,之后感到安徽胤在自己手中写着字,跑。
李枝看向安徽胤,见他向自己点了下头,于是两人疯狂的向林中跑去,李枝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了脚,脚一软跌坐在地。安徽胤转身跑来,蹲下身子拉李枝。这时王渊拿起背后的弓箭,向安徽胤射去,李枝第六感感觉有什么东西过来,猛地一用力,扑到安徽胤身上,两人顺着斜坡滑了下去。
两人滚到了最底处。刚才着实吓了安徽胤一跳,回过神来正想推开压在身上的李枝,却看到了李枝的嘴角流出了鲜血,他环手搂李枝时,却摸到了粘稠的东西旁有个硬硬的东西,是箭,收回手一看全是血。安徽胤感觉心仿佛被刺了一刀。原来他为自己挡了一箭。
见李枝安徽胤突然从眼前消失,王渊没有追去,撕下布料包住了锦旗,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司马锦丰恭敬地问:“大人,不追了吗?”王渊的声音传来,“不用了,反正最后一个锦旗已经到手了,咱们可以出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