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稀稀疏疏的撒在地上,仿佛是在吝奢自己的光芒。
白樱漫无边际地走在街上,突然,她的余光看到不远处,一个衣衫破烂的老头在地上爬着,很是艰难。
一缕阳光不小心划过她的脸颊,那一刻,她似乎看到很久以前,舞裳也是这样,只是一个是在雨天,一个是在晴天。
一股莫名的感觉拉动了她,她迈动脚步,向他走去,把他慢慢扶起。
白樱看到他满是伤口的脸,心里不禁很是同情,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同情别人?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是多么渺小,小到可以不存在。
“谢……谢你。”老人尽力地微笑着表示自己的感谢。
白樱回过神来,苦笑了下,扶着他一步一步前行,很久,走进一个破烂的房子,房子里空空的,地上用稻草铺着一张床,一旁墙角有个破烂的缺脚桌子,桌上放着一叠叠异常整齐的泛黄的报纸,还有几个半截的脏馒头。
“真是……谢谢你了。”老人躺在稻草床上,任然绽放着笑容,在他看来,除了微笑,自己是无法报答这份恩情的。
白樱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很酸很酸,于是转身跑出了屋子。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满脸伤口的人正是黄院长,那个舞裳曾经住过的医院院长,那个曾和颢月说过话的院长,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院长,那个曾经喊着要曝光颢氏集团秘密的院长。而现在,却只能在这个破烂的屋子里度过他的余生……
夜晚到了,又是如此深的夜,如此黑的夜,白樱一身黑衣没入无边的黑暗。
一旦没入黑暗,光明将会离得越来越远。
一辆白色奔驰飞跑在黑暗中,颢天坐在车内,看着川外一闪而过的景物,如有所思。
这时,突然响起了手机的音乐声,在这寂静的夜中极为诡异。
他拿起手机,是一条简讯,看完简讯,颢天脸色大变,手机不由得滑落,发出‘啪’的一声。
突然,司机一个急刹车,在剧烈晃动中,刚好停在一个黑衣少女面前。
司机拉开车门,下车便骂:“疯子,你不想活啦!”
白樱冷笑一声,在昏暗的灯光下尤其阴冷,司机打了个颤。
颢天从车上下来,看着一脸冰冷的白樱,一瞬间明白了一切。
司机一见白樱摸出一把银色手枪,吓得大叫起来,边叫边急速转身逃跑。
可是人又怎能跑过子弹呢?只听一声枪响,司机‘碰’得一声倒在地上,世界似乎更加安静起来,而空气里毫无紧张的气息,只有淡淡的血腥味。
是命中注定还是因果相连呢?
“该来的始终要来,该偿还的始终要偿还,动手吧!”颢天笑着,缓缓闭上眼。
白樱举起手枪,对准他的心脏部位,她不明白他们的话,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如此坦然。
她知道的是这一枪下去,结束的不仅是他的性命,也结束了她和颢月的爱,但是,唯有这样才能守住那里,她不伟大,但是为了守住那里,她可以付出一切。
“这是我欠他的,动手吧!”颢天见她久久未开枪,对她大喊道,就在那一刻,她按动了手中的枪。
“谢……谢……”颢天朝她努力绽开一个微笑,直直倒了下去。
看着他的笑,她突然很想哭,这一刻,她觉得心里好空好空……
天渐渐亮了,阳光呗浮云层层覆盖。
白樱走在街上,突然间明白了很多事,当时她被许愿池冲昏了头,而那里是她的死穴,更是她的生命。
走着走着,她来到了那间破烂的小屋,里面没有老人的身影。她走进去看着结实的床,厚厚的被子,耐久的桌子等物品,心里有温暖的感觉。那天她跑出去后,给老人买了这些。
她走到桌子旁,翻看着那些泛黄的报纸,突然一条新闻震撼了她的双眼。
“丫头来啦!”老头笑着走进来,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这个是?”白樱看到他回来,便急忙把报纸递给他看。
老头接过报纸,看了看,随即叹息道:“这是十几年前最悲惨的事了!原来这个叫白振的和这个叫慕华的是一对好朋友,都有一个妻子,而且还有一个女儿,说来也奇怪,这两个小女孩长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白樱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啊!后来才知道,慕华的妻子是白振的初恋情人,而她是为了接近白振才嫁给慕华。有一次慕华到外地出差,她便找人撞死白振的妻女,而他的妻子幸运的活了下来!白振知道后,找了几个兄弟去慕华的家,可刚到他家,却发现地上躺着她们的尸体,原来她早已吃了毒药,心狠的连同女儿一起。但是她的女儿却幸运的没死,白振不知怎么的不仅没杀她,还抱走了她。”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白樱强压着心脏的急速跳动,忍着眼中晶莹的泪。
“当年慕华家的管家是我的弟弟,那天我弟弟发现她们服毒自杀,跑出去找人求救,就看到白振带着几个提刀的人,慌张之下就跑到柜子里,才免于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