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复仇之始
场外一声爆炸式的轰鸣，殿上闭目养神的茉雨菲蹙着眉头睁开了眼眸，冷冽的声音扩散于大殿之中，仿佛是要将殿中的空气冻结，
“外面怎么了？”
“狐族滋事，正在到处猖狂吞并。”
大殿上，凌夜泽站在座旁，低声向坐在王座上的茉雨菲轻声说道
“狐族……？”
茉雨菲的两指摩挲着手中握着的一块玉，口中喃呢着。片秒她放下手中的玉将其收入盒中，起身离座，
“随我去看看。”
凌夜泽颔首侧开身，跟随着茉雨菲的脚步离开。
殿外，狐狸的啸叫声混杂着爆炸声，混乱至极，重重显露着狐耳狐尾的妖眸中尽是满目猩红，各个面容凶神恶煞，散发着丝丝猩红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那一群畏畏缩缩地挤在悬崖边缘的一群兔妖。其中一个看似为群狐之首的男子上前一步，银银狐尾在身后随身摆动，眼下的图腾纹路同眸眼一样发着猩红的光。暗暗在一处观望的茉雨菲瞳孔微敛，眸光扫过狐首身后的银色狐尾，
“雪狐？”她喃呢着，嘴角微微下沉，
“这能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生存的种族，如今也不得不去侵杀它族领地了？”
正当思绪，明处的狐首突然伸出利爪猛然扑向护在群兔妖之前的兔妖之首。就在离兔妖之首还有一尺之距时，身侧不寻常的空气流动使得狐妖身手一顿，一个飞快的侧翻躲过突然袭来的不明狐火。待落稳脚跟，他敏锐的眸子放出犀利的目光谨慎地扫视着四周，终于发现了站在暗处一角的茉雨菲。雪狐群骚动起来，雪狐首淡然直起身，望着那暗处的一角，微微发红的眸子逐渐褪去猩红，幽幽地发着绿光。茉雨菲踱步走出阴暗，来到狐首面前，暗红色的眸子上下打量着狐首，良久这才微启唇瓣，质问道：
“好好的不呆在你们自己的领地，跑下来胡作非为做什么？”
“你是谁？为何管我狐族之事？”狐首谨慎的眸光紧紧锁住茉雨菲的面容，危险地眯了眯眸子。见此，茉雨菲微扯嘴角，一抹冷笑随之挂于面容之上：
“我不仅能管，我还有资格决定你们的生死，况且……”她一顿，嘴角一抹孤傲，踱步过他身边的同时，微微歪头，灵透的嗓音传入狐首耳底：
“我还是你们的王，也是四界的王。”
“就你？还妄称自己为四界的王？”狐首调侃道，不屑地眼光上下扫视着茉雨菲，紧接着扫向她身旁的凌夜泽，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弧度，挑衅地畅然而笑：
“我看，到是你身边这位像当王的范儿，若他是王，我指定追随。”说着他还冲茉雨菲狡黠地眨了眨眼眸，那双满是调侃的眸中充满了得意和狂妄。这般挑衅的话语一字不落地全部钻进茉雨菲的耳朵，随着身侧空气的一丝异动，茉雨菲快速伸出手挡住了欲上前动手的凌夜泽。虽然这话确实难以入耳，但茉雨菲还是不想什么事情都拿武力说话，况且她还有那么一丝赞同狐首说的话。
身侧的凌夜泽被迫停下欲将上前的脚步，放下了稍抬起的手，确未转眸看茉雨菲，眸光久久留在那狐妖身上。茉雨菲侧眸看了一眼凌夜泽，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许轻举妄动。凌夜泽余光打见她如此举动，便也就归顺地站回她身旁，不再插手。茉雨菲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仿佛并不在意他所说的那些挑衅的话，这释怀的笑反倒让狐首感到自己有些小人之腹。他欲将说些什么，却被茉雨菲声音生生压下，
“成不成为王我不知道，但能确定的是，你若再同我这般死死对立不肯让步，你同你的族群就一定不会好过。”眸光闪过，眸中生生映出狐首那稍有紧张谨慎地面容。茉雨菲看到了她想要的表情，不禁扬了扬嘴角，
“你身为一族之首，想必也不想亲手将自己的族群推入绝境火海之中，若是你们愿意臣服于他，他必将保你们周全。”说着她向后退了一步，将凌夜泽凸显在外。这突来的示意使凌夜泽有些猝不及防，他微怔转身望着茉雨菲，但在茉雨菲做出这动作的一瞬间他也明白了她的用意，心中更多的是无奈。
她信任他，同样也信不过他。她这样做，无非是在试探他罢了。
可更不料的是，就在茉雨菲表态的那一刻，雪狐首竟然果断答应了她的提议。这般顺水推舟更是让凌夜泽打心底向狐首伸出了倒立的大拇指，
好你个没有立场禁不起威胁的孙子……
凌夜泽心底不由地低咒着，他静静地看着茉雨菲的面容，细细地将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揽入眼底。此时的他也不敢表现出一丝情绪，面容依旧保持着平静，甚至越发清冷。茉雨菲轻睨了他一眼，恍惚间凌夜泽仿佛看到了茉雨菲嘴角那微微扬起的一丝笑意。风起树柳，清风扑在众人面容上，发丝飘扬的茉雨菲侧过面容看向凌夜泽，细眉微挑，仿佛是在等待凌夜泽向下接话。面对她的绯疑，凌夜泽只是微微附身颔首，静静回应，“是。”
见到凌夜泽竟这般顺从，茉雨菲在心里不禁一阵好笑，她这么做不仅仅是在试探他，更多的是在捉弄他。这世上谁都知道，雪狐族是最难缠，最难搞，智商也是最高的种族，想要收复调配这群机灵鬼，没有更高的智商和耐性是根本不行的。茉雨菲心中暗笑着，心想着这一下可给凌夜泽找到了个难为他的好东西了，这一群家伙估计也够他受的了。她稍显愉悦地耸耸肩，大摇大摆地转身向回走去。那站在一旁的凌夜泽望着茉雨菲里去的身影，嘴角不禁上扬，竟偷笑出了声。她成天脑子里想的什么歪主意，凌夜泽不用问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若是那天忘记闹他整他了，那才叫不正常。意识到自己发笑的他又迅速地压了回去，骨骼分明的手掩饰地扶了扶鼻梁，但依旧没有遮掩住他那向上扬起的嘴角，心中一阵侥幸。还好没让茉雨菲听见，不然回去又会被她一顿数落。很快茉雨菲的身影便消失于大殿门口那道帐帘之内。他放下手，敛回笑意，微微侧脸，凛若冰霜：
“既然入我帐下，就该听我规矩行事，你们去驻守殿外的安全，同原部下轮流交班。”
狐群接令示意，凌夜泽回过面容，那抹会心的笑再一次浮现在面容之上，抬步前去跟上茉雨菲的脚步。
日暮沉沉降临，大殿外灯火聚拢，亮如白昼。内殿帐内，烛光发着昏黄的暖光，帘帐外微风悄悄钻入，薄薄帐幕掀起一片帘角，烛火朦胧摇晃，帐内一缕绯色的影子逐渐清晰起来。薄薄的衣衫微微勾勒出她那单薄的身子。此时的她缩成了一团，身体上刺骨的疼痛使得她发白了小脸，额头上布满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她知道，那是九尾的在作祟。残破的幻象在她脑海里若有若无的闪现着，让她觉得她的头仿佛要炸掉了。刺痛的她微微睁开一直眸子，紧紧地咬着下唇直到唇色发白，却也一声不吭。喉咙干的厉害，她明白，是体内的九尾正在逼迫她寻求鲜血对她进行供养。
而她却偏偏反道而行。也绝不让她控制住她的身体，她的思想，让自己完完全全变成九尾！
如果她变成了九尾，那么茉雨菲将不复存在。
这明明是她的人生，她不能向九尾认输。
身体上的疼痛渐渐消减，她又挺过了一波折磨。疲惫她吃力地坐了起来，抬手抚上前额，空无一人的帐内显露出她那孤独的身影。烛火摇曳，几盏烛台被风吹熄散出一缕白烟，茉雨菲放下扶额的手，微微侧脸启唇，声嗓经不觉略显沙哑：
“凌夜泽...”
帘幕被掀起，门侧烛火一晃，一抹昏黄的身影逐渐映入茉雨菲眼眸，逐渐走近侧身坐在她的榻前，缓缓伸出手臂将疲惫的茉雨菲揽入怀中。那一抹令她熟悉而又安心的淡淡香味环绕在她的鼻尖，进入她的肺腑。茉雨菲闭眸安静地靠在他的肩侧，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眼下他垂眸而望，瞧见她这副累到魂不守舍的模样便知道刚刚身体定是又出现了反噬。他微微低下头的他碰到了她柔顺的发丝，嗅到那沁人心脾的发香。满眸怜惜的他不禁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而这一触动使静默的茉雨菲抬起了头，从他的怀中脱离。望着她这般举动，凌夜泽眸光微沉，深深的眼底隐藏着重重温柔。昏黄的烛火在空气中微颤着，此时，茉雨菲眼前的他在这昏昏烛火映衬下更是显得柔情了许多。
“这几日颇有奔波，辛苦了。”良久，低醇富有磁性的嗓音穿透帐内暖暖的光晕，传入她的耳朵。看着他那波澜不惊的面容，在这烛火映衬下茉雨菲不禁看的入了迷，直到和自己对视许久的凌夜泽微微挑眉，用手晃过她那怔怔的视线时才缓过神来。她缓缓吐了口气，面容淡然地侧过身去，伸手将被子拉过：“虽说疲惫，但却毫无睡意…来陪我说说话。”
凌夜泽浅浅地一笑，“想让我陪你说什么？”茉雨菲抬眸扫过凌夜泽的面容，“什么都好，我现在只想听到你的声音。”她垂眸下去，身子靠向一旁，却不料被凌夜泽揽入怀中，靠在了他的肩上。他眸子低垂，深深地看着怀中的人儿，片刻抬起头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我来跟你讲个故事吧？”怀中的人儿不做声，以沉默应允了他的话。片刻，那低醇的嗓音逐渐倾泻而出，恰似流水击石，沉稳而又悦耳，听入耳畔很是惬意，
“不久前有一个女孩儿，她从一出生就不是平凡的命运，她的身世背负着巨大的使命。但也是这使命使她命运坎坷，每天都要走在刀尖浪口之上，稍有不慎就会深陷火海，不负重生。后来有一个男孩儿在一场意外之中救下了这个女孩儿，这个女孩儿就粘着这个男孩儿，任他怎么甩也甩不掉。渐渐的，他们逐渐成为了最亲密无间的好朋友，男孩儿从此也背负上了保护她的责任和使命。再后来，男孩儿逐渐爱上了那个女孩儿，但出于女孩儿的身世，他不得不将这份爱隐藏在心底。但每当他看到那女孩儿时，他总是会鼓起勇气站在她的面前，想告诉她男孩儿心底的秘密，但每次却都欲言又止……”
“后来，两人逐渐变得越来越成熟，她也从女孩脱变成了女子，而男孩，也从男孩变成了男子，然而周围的一切也随着二人的成长而变得面目全非。女孩体内的封印开启，恢复了她于男孩在上一世的记忆和经历，她开始想要隐藏自己，她开始不愿意再去面对男孩，甚至一次又一次地为难他，想要将他从她身边赶离。但她不知道的是，男孩对她的爱，一丝也未曾减少…”
低醇的嗓音逐渐落地，如今已是入秋，空气开始变得微凉，而帐内的空气却逐渐升温，扬起一丝暖意。
“茉雨菲……你知道吗，即便那男孩被女孩伤的遍体鳞伤，但相比于女孩一次次将他从她身边赶离的痛苦，根本不算什么。”明亮的眸底闪烁着暖暖的光芒，凌夜泽深深的望着茉雨菲那单纯的面容，抬起手轻轻抚过她的面颊。茉雨菲微微仰起头，侧望着凌夜泽那柔情似海的眸子，久久未语，而凌夜泽的声音也再度响起，
“被迫离开的痛苦，才是最撕心裂肺的痛。”
他的这番话用意很深，茉雨菲再也承受不住他投来的款款温情，终于将眸光撇过，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才得以缓和。然而她面颊上的一抹红晕终究逃不过凌夜泽的眼睛。
片刻，他眸底突然闪过一丝失落，略显沮丧和无奈，
“可惜我从来就没得到过你的真心。”
“不是的！”茉雨菲一激灵从他怀中坐了起来，睁得大大的瞳孔之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不安，但当她发现凌夜泽面对自己这般反应后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时，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反应太过于激动。她不免怔了一怔，然后立刻否认刚刚自己说的话，转身便想往被子里钻，但却被凌夜泽一把拦住紧紧揽入怀中。茉雨菲心中一惊，正欲挣扎，谁知凌夜泽将头深深埋进她的脖颈，薄唇在她的耳边喷洒着温热息，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吗？”
他低声恳求，环住茉雨菲的手臂越发收紧。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缓缓放下手不再动弹，任由他抱着。面对他的感情茉雨菲内心也是千百的心疼，犹如刀割。她无法面对凌夜泽对她的感情，在上一世她已经因为二人的感情而丧失了一条命。而凌夜泽也是因为她同他的感情而被迫离族，遭到全族唾弃，不得不步入地下最黑暗的杀手组织，同那在他最痛恨的凌嗜云为伍……
许许多多不该有的事情，都是源于他们之间不该有的感情。可她没办法将她对凌夜泽的感情搁浅，她没办法对他视而不见，她也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凌夜泽因为自己从而深陷火海而视之不理。
同样，凌夜泽也是这样。
茉雨菲静静地垂下眼眸，
“凌夜泽，其实……”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衣衫，两只小手不安地扯着衣角，
“其实在我还是九尾的时候，在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只是爱这种东西太难控制了，它前一秒能让你升入天堂，而后一秒却能把你拉下地狱。在没遇见你之前，我活得很洒脱，非常非常的洒脱。我可以每夜对月畅饮，不为任何事情而烦恼，白日四处游山玩水，自由自在逍遥快活的不得了。我活在这世上这么些年，看过世间无数的情爱和恩怨离愁。我从来都不觉得我会为了怎样一个人变得和凡夫俗子一样，为了爱，为了情意而疯狂到失去自我，直到遇见了你……
我终于知道原来我那些所谓的洒脱早已经挥霍干净。在你面前，我没有一丝的理智和豁达，相反的却被很多事情伤害了，可我却又倔的厉害，也很高傲，受了伤只会独自一人偷偷藏起来舔伤疤……或许那些冷漠和洒脱早已不再属于我了。”
“可后来我总是幻想，幻想着一切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场景，只是那些幻想从独自一人游山玩水变成了和你一起远离红尘的逍遥。你就这样，悄然无息的进入了我的世界，让我这个一世笃定会预料一切的自信被打击的有些猝不及防。你的出现是我永远也预料不到的。虽然这一切是我希望的，但却不是我希望经历的……我注定要孤独的守在这世上，即便妖的寿命再长也会有死去的那一天，而我不会……所以，眼前的一切也只会离我而去，若我事事都留恋，心早已千疮百孔了……只是对于你，我心有不甘。但若是我再同你纠缠，可能要欠你一辈子的情，再也还不清了。”
昏黄烛火轻轻颤动，她很明显的感到凌夜泽的身子一颤，她抬头看去，正好撞上凌夜泽的目光，柔柔的，有些略发不安，也有一丝出于心底的豁然明朗，“那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狠心将我拒绝在外？”
他低声开口，嗓音略显低哑，久久地回旋在茉雨菲的耳畔。凌夜泽低头贴近，近到仿佛她眨一眨眼睫毛就能刷到他的面容，茉雨菲有些心慌，微微侧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却被他擒住下巴板正了过来，强迫自己看着他。他的手抚过她的面颊，摩挲着，她清晰的感到他手掌上起了一片薄薄的茧，平时的她却从未发现。片刻，他低低望着她，语气带有一丝怒意，“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跟我撇的干干净净的了？”
她一怔，唇半张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那双清透的眸子透露着模糊的情绪。她不知道怎么就说了那么多，一瞬间觉得自己脑子有点短路，惹得面前的人有些许不爽。
“我……”她正欲开口，身侧的人却已起身，失去靠背的她心中一惊，险些磕在床沿上。气的她抬眸怒瞪，抓起枕头便向凌夜泽脸上砸去：
“至于嘛你！一大男人小气了吧唧的！说两句你还跟我耍脾气了。”
面前的人一把抓住砸向自己的枕头，唇间似笑非笑，悠然将枕头放在一旁，薄唇微启：
“我是怕我再在你那待一会儿，会被你气的做出点儿什么。”
“呸。”茉雨菲绷了绷小嘴，背过凌夜泽正要蒙被子
“出去！我要睡觉！”
“睡觉？晚了。”
这身子还没躺下，面前一片阴影笼罩在她的上方，只觉身子一沉，一片温热的薄唇狠狠咬上了她的下唇，整个人被他压在了床与他身子之间。茉雨菲瞪大了眸子，脑袋里一片空白，狂乱之中双手想要尽力地推开他，可却被他一把擒住扣在两侧。刚想要上腿踢，凌夜泽却好像有预知能力一般将她的腿死死地压住，使得她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片刻，凌夜泽错开唇齿一路吻着顺着脖颈向下滑，吓得茉雨菲慌忙挣扎两下开始哼唧求饶：
“别别别凌夜泽我错了我错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一连串的哼唧从她喉咙里传出，绷直的身子带有些颤抖。凌夜泽心中一阵好笑，但面容却依旧波澜不惊，他停了下来，对上茉雨菲那双满是“忏悔”的眸子，
“你错什么了？”
“唔……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错了错了你你你撒手……”
“错哪儿了都不知道你还说你错了？”
“呜哇……”
此时身下的人儿早已两眼汪汪地看着自己，通红的小脸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越发迷人。凌夜泽喉结滑动，松开了手，起身放开了她。身下的人儿少了禁锢，一咕噜爬起来拉起杯子躲进了床脚，双眸泪汪汪地看着凌夜泽，似是被他吓得不轻。凌夜泽无奈叹口气，明明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却还跟个孩子一样，怎么也长不大。
他柔柔地看着她，嘴角不由的上扬，将一旁的枕头放回床上。
“睡吧，不是困了吗。”
他望着她，目光平静。
茉雨菲没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他，然后慢慢躺了下来。凌夜泽一扬手，屋内的灯火便暗了下来。黑暗中，茉雨菲隐隐看着凌夜泽那含笑的俊容，直到他转身离开。而她的双颊直到现在还烧着，怕是凌夜泽见到她这副模样肯定又该笑她了吧？
她想着，不由的又将被子向上拉了拉。可脑海里一直回想着他俯在她身上亲昵画面，他吻她的情景……
恼怒的她狠狠地打了一下被子，
“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她蹙着眉头，一脸欲哭无泪。可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有些许开心。在床上翻来翻去打起了滚儿，直到翻累了这才停了下来。身体莫名的舒畅感使得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自从九尾开始挣脱封印的那一天起她就再也没有这种舒畅感了。每天不是忍受疼痛的煎熬，就是残损的记忆不停的在脑海中拼凑引发的剧烈头痛。而现在却舒畅至极，仿佛一夜之间……哦不，是一下子活了过来。难不成是凌夜泽对他刚刚做的那些事引起了九尾的满意？毕竟九尾跟他当初还是那般关系呐……
想着想着她把枕头猛地盖在了头上，再一次羞红了面颊。但却依旧开心地笑出了声，
“九尾啊九尾……你可帮了我件大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