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琳像对付一个行李箱似的又是拖又是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带到宿舍楼门口,外面刺眼的阳光让我下意识地抬起手遮了一下。
“叶琳!”这个声音好熟悉,我迅速地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是苏浩洋。
我抬起头,用我独特的方式向他打招呼,却同时看到了站在他身旁的余明磊。
“怎么搞的,怎么病得这么严重,昨天不是还好好的。”这语气像极了叶琳,果然表兄妹还是有共同点的。
我没有回答,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也许是近乎白痴的问题。我用牙齿咬了咬下嘴唇,努力地抬了抬厚重的眼皮,我感到有一阵风吹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往叶琳身边站了站。
“我送你去医务室,Henry你快和Alice一起去跟教官请假。”这是余明磊的声音,或许我已经很难反应过来他在讲什么,但他的声音我依然能分辩得出来。
“可以走吗?”他低下头轻声问我,我很希望自己的答案是肯定的,可光从宿舍走到大门口就花费了我十二万分的体力,眼下我已经懒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我背你!”我本想说不,但还没等我拒绝,叶琳已经牢牢地把我按在了他的背上。
我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因为他的背好舒服。我突然好有安全感,就算下一秒会昏死过去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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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还是那股刺鼻的酒精味。因为是一大早,这里除了医生没有别人。
余明磊在进门的第一张床上把我放下来,用手托着我的头小心翼翼地让我躺下来。
“医生,麻烦你来看一下,我朋友发高烧发得很厉害!”他说得很快,我只抓住了两个字——“朋友”。突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这种感觉比中了六合彩都好,因为没有人会排斥一个大帅哥做自己的朋友,而且还会在生病的时候如此细心地照顾自己。
医生用红外线体温计在我额头上测了一下——三十九度八。他丝毫都不觉得惊讶,我打赌他一定见过许多超过四十度的。
“发热症状持续多久了?”他问余明磊,也许他认为这个“朋友”会了解我的每一分每一秒。
“从昨天晚上开始的。”我感觉自己脸上僵硬的肌肉在抽搐,但这个问题只有我能回答。
“没关系,挂两瓶水就好了。”医生根本就用不着思考,他多年从医的经验应该可以让人完全信服。
针尖刺破我的皮肤,慢慢深入我的血管,倒挂着的盐水瓶开始通过一根细长的导管连接到我的七经八脉,像极了一个“拖油瓶”。
“现在没事了,好好休息吧,我去帮你买点吃的。”余明磊说着又露出了微笑,是非常迷人的微笑。
“谢谢!”我冲他微微笑了笑,比起他我的笑容就平淡了许多。
他把一旁的被子拉到了我的胸口,用手轻轻地压了压边上的褶皱,确定我躺得很舒服后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