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坐!”
张辰浩把我带进一间宽敞的屋子。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墙脚的贵妃椅略显凌乱,像一只还没有睡醒的庞大的猫似的,占据了门口一大半的空间。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穿透书桌上的玻璃水杯,折射出七道绚烂的色彩。
我并没有迅速坐下,我清楚自己是被“胁迫”过来的,就算张辰浩没有恶意,我也怕自己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完全放松了对他的戒备心。
“看着我干嘛!这是我的工作室,我需要你来帮我改一下剧本!”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
“工作室?”我略带怀疑,但更加好奇,“为什么你的工作室里都没有人?网上不是都说你身边助理保镖成群吗……”
“那些人都是公司给我配的,我从来不要求他们为我做什么!”他严肃的表情真的很带喜感,我忍不住在心里笑出来。
“而这里是我的工作室,我更不希望他们来打扰我!”他接着说,我却越来越听不懂。
“那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我话还没有问完,他就插了上来,“你不一样,你是我请的助理,你当然要帮我干活!”他突然改变了说话的语气,严肃中略带一丝霸道。
“哦……”我应声回答,随即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助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当你助理了?而且当你助理有工资吗?”说着我挑起眉,安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我对员工一向很大方!只要你跟了我,你的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说着他自己也笑了起来,“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就当帮我这一回吧,我的演艺生涯就靠你来拯救了!”他说得很认真,我不禁想知道是什么难题困扰了他的职业发展。
“你要……拍什么戏?”这一句出口,我就知道这个“助理”是做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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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张辰浩从书桌上拿起一个装订好的厚厚的文本,随手扔给我。
“当爱已成往事,故事才刚开始。”我默默地读出封面上的加粗字体。
我抬起头看着他,可他似乎并不急着往下讲。于是我用手轻轻地翻过一页,动作轻得就像在抚摸一块精致的丝绸。
“小时候大人给我们讲故事,总是说很久很久以前……
后来我们长大了,才知道故事也会有很久很久以后……
他们说:爱情像一杯美酒,相遇是香醇,暗恋是苦涩,热恋是清甜,时间越久就越让人沉醉。
可是你知道吗,有时候爱只是一个念想,就像酒杯摔在地上,满眼的酒色转眼就只剩下隐约的痕迹,不仔细看便会忘了。
所以对的话要说给懂你的人听,即使他走远了,至少他还有一颗懂你的心。”
我静静地看完扉页上排列工整的文字,却迟迟没有回过神来。我像是被什么神奇的东西吸引了,内心似乎有股暖流在涌动。过了许久,我才在张辰浩的咳嗽声中反应过来。
“这是谁写的剧本?”我脱口而出。
“欧阳瑾。”他回答得很淡然,我却像被闷雷劈了一下,一半是惊吓,一半是惊喜。
“怎么了,很惊讶吗?”我的反应应该是有点过头了。
“不,不惊讶!”我渐渐缓过神来,“欧阳瑾的本怎么可能还需要我来修改,你是在开玩笑吧!”
“为什么不可以?我说要改就要改!不然,我可以不演!”我略带疑惑地望着他,不明白他的真正意图,或许这就是娱乐圈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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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修改剧本?”我反复斟酌后小心翼翼地问他,但话一出口又觉得这么问欠妥,于是又改了口,“剧本你读完了吗?”
“只看过大纲!”他的回答突然让我觉得非常冷漠,他冷峻的眉宇间似乎透露出一丝盛气凌人的架势。
“只看过大纲?!”我又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有点不太相信,“那你是……男一?”我相信我这句话一定是多余的,纯粹是为了让他多讲几句话,不然在这个空旷的密闭空间里我显得很多余。
张辰浩并没有正面回答我,我看到他向我投来的目光似乎是在说:“那还用问吗!”
我只能兀自咽了咽口水,然后继续找话题。“哪些地方需要修改?”
“我觉得不合适的地方都要改!”四周瞬间又安静下来,这略带压抑的气氛让我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没想到他这人还真的像外界传说的那样高傲自大又爱耍大牌!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剧本是你想改就改的吗!更何况这是欧阳瑾亲自操手的剧本!我在心里默默地念,认为自己终于看穿了他的真面目。
“你快速把剧本过一遍,中午和编剧有个碰头会议,你和我一起去!”我还没有把他诅咒个够,张辰浩就开始对我发号施令了。
“什么?碰头会议!”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也许是因为将要见到欧阳瑾的本尊,但我并没有失去理智,“等一下,为什么要我来帮你改剧本?你有那么多助理,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情吗?”
“你的偶像不是欧阳瑾吗?你读过他那么多的文字,改剧本这种小事应该难不倒你吧!”说完,他朝我瞪了瞪眼睛。
“你怎么会知道?……你,你调查我?!”我几乎要尖叫起来。
“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