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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以此同时,一个身着家丁服的年轻人正策马奔腾在姑苏到汴京的官道上。

此人是赵允迪的家丁旦一。

赵允迪其人,其父是赵元俨,宋太宗第八子,在朝内外、国内外、宗室内外、民间百姓中,德高望重,老幼妇孺皆知其大名。所以,都称他“八大王”、“八贤王”。

不过八贤王自身虽然混得好,奈何他不会教导儿子,同样是多子孙的人家,吕夷简的儿子个个人中龙凤,八贤王的儿子个个地上打洞。远的不说,就说赵允迪这人,人还是长得帅气就是有点妖,吃喝玩乐样样精,最为偏爱美人戏曲,不但常与狐朋狗友到勾栏逛,还喜欢召外面艺伎进府献艺。经常整的堂堂王府像个戏台一样热闹熏天,他没少因这事挨揍。

可他梗着脖子,死性不改,戏痴如命。

这不,当他听闻最近痴迷的《白蛇传》班子,要去姑苏演出,愣是派出了自己一干人马随行护航,还时不时让下属每天送花、送情诗给《白蛇传》演白娘子的女旦,痴情的做派是做了个劲,可除了那女旦偶尔会心有所动,其余的下属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类似的事情,他们做得多了去了。

至于旦一为什么会骑马回汴京,全因《武报》上刊登了砚海墨香的新作。

作为赵允迪心腹下属,他可是知道自家主子有多推崇砚海墨香,他不止一次从小院路过,听见里面“咿咿呀呀”传来略显压抑的男声唱腔,甚至在一次送茶去书房时,听到八贤王扇了主子一巴掌,怒斥:“朝堂是何等地方,我泱泱大宋,有识之士无数,不过是作一戏本的人,尔也妄图提及举荐。岂容你儿戏。”

能让“阅戏无数”的主子忍不住偷唱,能让主子在外进行推荐,这足以证明主子对这戏曲与作者的推崇。

他怀里揣着最新一期的《武报》,脑子里正在幻想这份功劳又能得到怎样的赏赐呢。

事实上,和旦一有着一样目的,在官道小路上狂奔的小厮还有许多个。毕竟砚海墨香的初次作品《白蛇传》在经过几个月的沉淀,以及这月联袂玉真的新戏开演,‘砚海墨香’这几个名字在大众心中有了一丝地位,而在一些投机分子的耳中那更是如雷贯耳。

投机分子从自家小厮那得到消息——发觉砚海墨香要出新书了,还不就像那海里闻了血腥的鲨鱼一样,虎视眈眈蜂拥而至。不少人在闻讯的当天,就披星挂月地往姑苏那地方赶去了。

而姑苏城里又是何等的热闹。

姑苏城民在经过将近一周的广告轰炸,恰逢其时,又观摩了《白蛇传》的新戏,他们对砚海墨香新书的期待度,从一开始的有点期待,到很期待,再到迫不及待。

一大早,爱凑热闹的姑苏城民,就将姑苏城里的几个卖报摊位围了个水泄不通,远远望去只能看见一颗颗带着不同帽子的人头,以及偶尔举起摇摆的大手,可以说凡是能够买到《武报》的地方,都掀起一波波抢购热潮。

“郎君,少郎君,小的半夜就在这地方排队蹲点,不负少郎君的所望!小的买到了,第一个买到了!”一个被挤得几乎“衣衫褴褛”的小厮,一手举着报纸,一边艰难地冲出来。

“就是那劳什子《大唐》,给这里来三份!”一个挤到摊位前排的男子,大声吼道。

“官人,官人买了没有啊!做工的点要到了啊!奴家带了给你准备的饭菜,买到了就过来吃饭啊!”一个妙龄少妇揣着篮子等在人群外围。

……

而无数提前买到的人,在看过了《大唐双龙传》后又极力向亲朋好友推荐这作品。原本还在犹豫不决的民众,在听到别人描述的《大唐》剧情后,纷纷心痒难当,一个个又迫不及待的奔向各处地点,想要一睹为快。

这么一个“恶性循环”,逼得送报纸的人哪怕使出拖车的力道都挤不进去,一直等到《武报》临时开辟了几家报刊摊位,这胶着的情况才有所缓解。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照耀着大地。

“啪嗒啪嗒”几十辆马车几乎同时通关使进了姑苏城,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不少人发现这一批马车上的标识几乎各不相同,也就是说是一群陌生人赶巧同时进城,心里都暗自猜测这么群人的来路。几个胆小的甚至在想,莫不是有强盗在姑苏城里犯事发生命案了?那自己是不是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在一群姑苏城民的围观下,马车上下来不少人,他们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数人奔向各自最近的卖报摊位。

“店家,我要买十张今日出的《武报》……。”

“没有!”店家抬抬眼,很干脆的摇头。

“怎么会没有呢?今早我还在你这里买过啊……。”那家丁急了。

“还十张,早卖光了!”店家懒懒地回答。

“啊……。”那家丁急急跺跺脚,“店家,你看这时辰,别家还有没啊!”

卖报摊位的店家摇摇头,说道:“我们这里都是《武报》统一送货的,按理说,其他摊位应该也没有了。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往常的《武报》一般都会有多余的出来,今儿奇了怪了,不知道哪里闻讯而来的读者,简直像蝗虫,呸呸——不吉利,就像那啥扫荡过一样。单就我这里,今儿个通知《武报》那边补过不下三次货了。城西这我是看着的,肯定没有,这样吧,不如你到城东那边去问问。”

“哦,”家丁的表情明显很失望,他向马车里的人报告过后,又领命奔向了城东。

那家丁抵达城东后,一路询问数家摊位,一路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就在他对最后一家摊位也不抱希望时,正巧,他看见摊位旁一位中年男子付钱,然后从店家手中接过了一张报纸。

家丁以身体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飞奔过去。

“店家!店家!今日的《武报》一份!”

店家异常淡定地回了一句:“卖光了!”

家丁一个踉跄差点就跪了,苍天不公,就差一步啊!收敛好情绪,转身,手指旁边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位兄台,麻烦你将最后一份报纸转卖给我吧。成么。”

也许是家丁不太友好的态度让中年人不爽,他很干脆地摇头:“不成,俺媳妇还等着呢。”顿了顿又憨厚地扰扰头,“你急啥子嘛,店家可是说了哩,明儿这里还会有这期的。”

家丁赶忙换了一张谄媚的脸,哭诉:“大哥,大哥你是我亲哥咧,我主子已经给我下死命令,大哥,我家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啊!不能丢了这份工啊!”

中年人到底是个老实人,看这家丁哭得这么惨兮兮的忍不住心里泛起一分同情,表情也变得迟疑了。

家丁一见,有戏!立刻加强感情攻势,顺带补充:“大哥,大哥,小弟我绝对不让您吃亏,这里有十两银子,来换购你手中的报纸,成么?!”嘴里说着,心里十分肉痛地掏出十两碎银子。

十两!中年男子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作为一个朴实的农民,他表示这个价格让他惊悚。

“童叟无欺,成么大哥!”家丁又问。

“成,成成……。”中年男子将报纸换过十两银子。

这样类似换购的情节,在姑苏的各大摊位附近陆续上演,购买者不一例外都是从马车上下来的人。

“小娘子,这是你要的报纸,”马车内一个丫鬟将接手的报纸,递向懒懒地倚在榻上的女子,女子身着月牙色百褶绢纱罗裙,墨黑的长发顺着腰背倾泄下来,暖风吹动车帘,几缕发丝在脸颊俏皮地飘动。

女子闻声抬眉,纤细的手慵懒地抬起一报纸翻看,直奔‘江湖’版面,待得细看了三次作者名后,恬静的脸上露出一份志在必得的笑容,嘴里低声嘀咕:“果然是他,只希望玉真那家伙没有骗我。现在的他应该才十三岁吧,史书上说他貌胜潘安,再结合另一个钟情的皇子身份,哈,正是萌夫好养成的时候。管他什么历史,到时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另一半,注定是我。”

“小娘子?”丫鬟有些无奈地唤了一声,小姐去年高烧后性子就有些变化了,这本也没什么,可自从小姐在汴京看了《白蛇传》与那东家玉真有了交集后,性子越发活泼起来,经常嘴里神神叨叨说些让人听不太明白的话,还闹腾着一定要上姑苏玩,也是家主疼小娘子,拨了些人手随她闹去玩。

“嗯,雨竹怎么了。”女子有些迷糊地随口一问,顿了顿又补充道,“等到了客栈,你先让人去打听打听,苏氏学堂怎么去。还有福缘糕点在哪,对了对了,还有问问那‘秋丰’雅会具体什么时候在哪个位置举办。”

丫鬟有些无语,刚到新地安顿下来正是最忙碌、人手最不够的时候,怎么还得分人手去打听个什么鬼学府啊,小娘子你又不能入学!糕点作坊就算了,现在才春入夏呢,就急着打听‘秋丰’做什么!

但她终究只是个一等丫鬟,遂地应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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