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了!生命是要超越一切世俗观念,舍弃一切尘想与贪欲的。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关系?痛与不痛,又能怎样?无法摆脱躯壳的束缚,还谈什么生命的本源?”
慧能又说:“问路的人是因为不知道去路,如果知道,还用问吗?你生命的本源只有你自己能够看到,因为你迷失了,所以你才来问我有没有看见你的生命。生命需要自己把握,何必问我见或不见?”
神会默默礼拜合十。
我们不停地追问生命的意义,不停地思索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始终想不出答案。其实,生命是一种精神存在,肉体只是它的外在表现,如果我们能舍弃所有的贪念与尘想,超越一切世俗观念,也就找到了生命的意义。
有人就说,我们生在红尘,怎么可能超越红尘,怎么可能不把红尘留恋?天天有这么多烦恼,痛苦与快乐纠缠,怎么可能淡泊名利,超越世俗?
有痛苦有烦恼,是因为人把这一生都耗费在干扰别人、伤害别人、毁镑别人、批评别人身上了,很少静下来了解自己,思考自己。每天睁开眼都是别人的错,一张嘴都是别人的不好。不了解生命的人,生命便会惩罚他,于是他终日苦恼烦忧,倍受煎熬。
所以我们要学会忍耐。忍耐,不是别人骂了你一句,你表面上没什么动静,心里却狠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这种忍只会使你觉得自己很痛苦,真正的忍看淡这一切,这样又何来屈辱呢?当人放下一切外在杂念时,那些看似无法承受的事,你都可以一笑了之,不会再与人计较,也不会再怨天尤人,因为你的心里是平静快乐的。
如何寻找生命的意义,是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需要我们自己去感悟。不要没事找事,有事就尽力去做,保持一颗平常心,安详地吃饭睡觉,也许这才是生命的真义。
当你真正忙起来,就不会感觉自己在变老
大智是佛光禅师的门下弟子,他在外参学了20年,有一天他终于回来了,刚一到寺院,马上就去见佛光禅师,向他诉说这20年来的心得,以便能得到佛光禅师的指点。佛光禅师非常耐心地听他倾诉,眼神中充满了爱怜之情。
之后,大智问佛光禅师:“禅师,这20年来,您一直在忙些什么呢?
佛光禅师道:“我每天讲学、说法、写经,我感觉每一天都很美好,每一天都很充实,很快乐。”
大智说:“禅师,您这样太劳累了,要多注意休息呀,要多照顾您的身体,要不然您会老的。”
佛光禅师说道:“我没有时间觉得老呀!白天,我对一批批来礼佛的信众开示,讲说佛法,回到禅堂还要批阅学僧的书信,除此之外还要写经。每天总有忙不完的事,我哪里有时间觉得老呢?世人有的还很年轻,但心力衰退,他就觉得老了;有的年寿已高,但心力旺盛,仍感到精神饱满,老当益壮。”
清晨,佛光禅师禅房中传来一阵阵诵经的木鱼声,大智被禅师这种孜孜不倦的精神感染了,耳边又传来禅师的话,“没有时间老”!这种面对生活的态度实在是令人敬佩!
有些人还很年轻,但没有激情,他就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有的人年寿虽高,但心力旺盛,精神饱满,仍感觉老当益壮。没有时间老,其实就是心中没有老的观念,孔子亦说过:“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
曾有一位老者,白发苍苍,有人问他高寿,他答四岁,大家惊讶,他说:“过去七十年,都为自己,自私自利的生活,毫无意义,这四年来才懂得为社会大众服务,觉得非常有意义,所以才说活了四岁。”没有时间老,很好,不能阻止自己老的话,做个四岁的老翁,也很有意义。
女人们在一起,谈论最多的是哪个化妆品能延缓衰老,哪种营养品能留住青春,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无能为力的。时间是残酷而无情的,任何手段都无法抹除岁月的痕迹,如果说有什么驻颜术,那也是良好的心态,把八十岁当成十八岁来活。
人生不过百年,而百年不过一梦。仔细说来,我们常常为时间烦恼着。年幼的时候我们希望时间快快的过去,让我们可以快快的成长。但是当时间在我们不经意间已经流走了一年又一年,我们开始担忧时间的脚步太快。似乎总是这样一种情形,我们越觉得自己老,时间越是走得飞快。
许多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当日子过得太空虚时,就会无聊到时时都在注意着自己在时间中一分一秒的在变老。而那些生活充实的人们,哪有多余的时间来想着自己未老先老的心境呢?六七十年的时候,看似很长,可其实又何其短!我们不能赤裸裸地来,赤裸裸地走,虽然我们不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但在平凡的工作中,一样能把人生过得充实而有意义。
热爱今天的生活,珍惜今天的工作,每一天都过得充实而不空洞,那么,哪里还有时间去想“老”这回事呢?别说自己老。没有人会比时间更老。
钱财再多买不通死神,朋友再多无法代替你去死
生与死是佛学中最热点的话题,因为每个人都会关心生死之事,领悟了生死之事才能真正地成佛。
弟子向禅师问道:“师父,您能不能谈一谈关于生死的事?”
禅师说:“你死过吗?”
弟子说:“我没有死过,所以才向师父请教。”
禅师说:“如果你想知道生死之事,那么你只有亲自死一回才能知道。”
弟子默然。
年轻时候本来是积累知识和财富的时期,但许多青年人却没有斗志,整日浑浑噩噩,没有追求,说把红尘看破了,一副与世无争不死不活的样子。甚至有些人不上班,不工作,想要放弃人间的责任,跑到深山老林里去隐居,而他的家人却要辛苦工作,去尽他未尽的责任。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干成什么大事的,连现实都不敢面对,还有什么勇气和力量去跟失败对抗,去成功呢?还有一些人整日沉迷于网络游戏之中,那里有老婆老公,有大片的庄园别墅,有玫瑰鲜花,有风吹草低见牛羊。说是看透了现实,我看不如说是在逃避现实!那些虚拟的东西有什么用呢?用当吃还是能当喝,一停电我看什么都结束!虚拟世界里的一切,又何其不短暂呢?
所以,我们应该先在现实中好好生活,修出一个健全的身心,而不是当社会的逃兵。
从我们一出生,其实就在走向死亡,婴儿的成长不是成长,而是一步步的走向死亡,我们的衰老、生病,都是零星的死亡,是死亡的另一种形式而已。在没有彻悟的人眼中,人生是很长的,可事实果真如此吗?假如你能活到80岁,也不过就80个365天,也就是29200天,如果把一天当作一块钱,这些钱在大城市连个厕所都买不到。所以人生是非常短暂的,当时间过去时,才会发现这只是短暂的一瞬。人生就是这样一瞬间,一呼一吸之间。
在这一瞬间的工夫里面,你努力奋斗是一瞬,消极怠慢也是一瞬,死亡无间无刻不陪伴着你,所以怕死实在是多余,将生死看淡才是至高境界。生死看淡了,金钱美女、富贵名利都成了身外之物,不屑一顾了,这不是消极颓废,这是事实。钱财买不通死神,赎不了性命,权势再大也对死神无能为力,名誉威望在死神面前没一点用,临死时,再亲的亲人、朋友,都帮不了忙,谁都无法代替自己去死。
关于生死之事,完全不必要担心,该来的终归会来,不会来的追也追不到。
超越生死是一种大境界
普化禅师在临济禅师座下,有一天,他在街上向人乞求法衣的布施,信者用上好的袈裟给他,但他又不接受人们供养的法衣。
有人把此事报告临济禅师,临济就买了一口棺材送他,普化非常欢喜的说道:“我的衣服买回来了。”
普化立刻扛起了棺材,跑到街上大声叫着说道:“临济为我做了一件法衣,我可以穿它去死了,明天上午,我要死在东门。”第二天,普化准时扛着棺材到了东门,一看,人山人海,都想来看此一怪事,普化对大家说:“今天看热闹的人太多,不好死,明天去南门死。”如此经过三天之后,由南门而西门,由西门而北门,再也无人相信普化禅师的话,大家说:“我们都给普化骗了,一个好端端的人,哪里有说死就死?再也不要上他的当了。”
到了第四天,普化扛了棺材至北门,一看,没有几个看热闹的人,就非常欢喜的说道:“你们非常有耐心,东南西北,都不怕辛苦,我现在可以死给你们看了。”说罢,普化进入棺材,自己盖好,就无声息了。
生之可喜,死之可悲,这是一般人的心态,而禅师则以生死作为玩笑,说生就生,说死就是,所谓生死自如,即是超越生死。衣冠如木棺,领会到了精神意志的永远,如此肉身生与死又有什么关系呢?生死是万物枯荣的自然规律,生命虽长短不一,但却同样遵守这个规律,世人不能探明去路将何去,不能预测生命的终点,而禅师只是望尽了天涯路,看到了终点的站牌适时下车而已。百年之后,我们又有没有这样的功夫,扛着棺材当法衣自由自在地“游戏人间”呢?如果有的话,也不枉来人间一趟了!
超越生死是一种大境界,我们常常以为生就是不存在的事物的开始,死就是存在的事物的结束。当我们深入观察事物时,就会看到这个生死观点是错误的,没有任何东西能从一无所有开始存在,也没有任何在着的东西能瞬间一无所有。
事物总是不停地变化着的,云没有死,它只是变成了雨,雨没有生,它只是云的变幻和延续。石头、花朵、快乐及痛苦,都遵守这一不生不死的规律。不要以为我们死后就不存在了,我们只是化成了空气,化成了尘土。
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可以称之为“我”,我们以为那个叫“我”的东西没有生,也没有死。所以我们不要把“我”同身体的健壮或衰老划上等号,也不要把它与时代的变化等同起来。不要被这些因素所束缚,一旦明白这些因素本自就不存在,那么我们就不会再被死亡所压迫。当觉悟到这一点的时候,就已经超越于生死了。
一旦超越了生死,那么我们就不会再费尽心机与死亡讨价还价了,我们可以跟它打招呼,握手致意。有一天,你会发现,坟墓并不可怕,
否则你如何度过那段漫长的安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