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结果表明激烈的竞争威胁成为最重要的原因,从绝对数量上看,311家企业中的191家认为该原因是促使本企业产业升级的主要原因之一,同时从反映排序的分值上看,得分远高于其他原因。加工配套往往发生在产业集聚区,产业集聚的重要特征就是同一产业不同环节,或者相同生产环节的诸多企业在空间地理上的集中,普遍存在的现象是一家外资企业将同一产品发包给多家本土企业,通过本土企业之间的竞争来保证质量和数量以及获得更为便宜的加工价格,因此激烈竞争的存在是意料之中的情形。同时,这也反映了本土企业所处环节还大多处于竞争比较充分和激烈的环节。
2.自身发展要求
第二个的动因就是企业在积累了一定资本,为企业自身的发展而要求升级,311家企业中有181家企业选择了该原因。这说明了两个方面的问题。首先,配套加工业务带来的资本积累为技术进步和升级提供了实力基础;其次,说明了企业存在较强的升级动力。
3.发包企业的需要
排列第三的是发包企业的要求。发包企业为了保证产品质量,往往对配套产品提出严格的技术规格要求,这既是技术溢出的重要途径,也是本土配套企业产品升级的外部压力来源之一,如果能够实现发包企业的要求,企业能够升级将继续留在这个环节中,否则将被淘汰。
(二)升级的途径分析
从企业目前技术的来源可以看出配套升级的基本途径。对于技术来源我们给出了五类选择:企业自身生产的积累、企业自主研发、发包企业的技术指导、先进机器设备的投入以及与其他形式。
在对326份有效问卷的统计中发现,本土加工配套企业现有技术的来源按重要性依次为企业自身生产的积累、企业自主研发、发包企业的技术指导、先进机器设备的投入以及与农科院、高校的产学结合等其他形式,其中有6963%的企业获得技术的来源多样化,但自身积累与自主研发选项仍排在前面。
1.企业技术进步的主要途径
在现有技术获得的基础上,有265家被调查企业在调查问卷中表明了企业技术进步的主要途径(见表76),3849%的样本企业认为通过企业自身经验的累积,吸收消化上游企业的技术或自主研发新技术来获得技术进步;1019%的企业是依靠行业内的技术人员流动形式取得技术进步,特别是从发包企业流出的技术人员被配套加工企业高薪聘用,将在发包企业中掌握的技术知识传播给加工企业;有26家企业是在发包企业的压力下进行技术创新,企业为了生存、保住订单,不得不按照发包企业的要求进行技术升级;830%的企业是通过企业派遣人员到发包企业学习、交流获得一些专业知识,回来运用在配套企业的研发、生产中,从而提高企业的技术水平;2415%的企业认为企业获得技术进步有许多途径,并按企业的实际情况进行排序,结果同样说明配套加工企业的技术进步主要依靠企业自身,经验累积、吸收消化排在第一位,接下来依次是行业内技术人员流动、发包企业的压力、企业主动派遣员工到发包企业学习、发包企业的技术指导以及与高校的合作等。
66%的被调查企业接受了发包企业的技术指导,最重要的指导形式是发包企业为加工企业派遣技术人员、提供技术文件,如图纸、质量管理标准等,常见的还有发包企业解释技术细节和提供人员培训这两种形式,极少数的发包企业在配套加工企业的生产过程中提供机器设备等其他形式。在有发包企业技术指导的加工企业中,3892%的企业接受指导的形式单一,大部分企业都得到了发包企业在技术、质量管理、新产品试产等多元化的帮助指导。
发包企业给予技术指导途径因此,绝大多数加工企业认为在配套业务中发包企业的技术指导是比较重要的,在296个样本中,只有26家企业认为不重要或不是很重要,91.22%的企业对发包企业的技术指导作用都在一般以上74%的被调查企业评价为比较重要或非常重要。
以昆山市的自行车配套产业链为例,1998年捷安特的配套企业中有70%为台资企业,20%为进口,10%为当地民营企业。捷安特通过主动帮助当地企业改进生产和管理技术,有步骤地将原先由台资配套的产品转移给当地民营企业。到2004年,捷安特的配套企业变为10%台资、20%进口和70%本地民营企业。
3.自主创新与接受发包企业技术指导的对比分析
虽然265家样本企业中有183个企业选择了生产经验的积累,消化吸收上游企业的技术或自主研发创新,但是,如果把发包企业对受包企业技术效应汇总的雷达图的比较可以发现,参与加工配套的本土企业在技术上受到发包企业的影响是十分明显的。
(三)升级障碍分析
为了分析参与加工配套的本土企业升级障碍,本文从两个方面进行了调查:第一是本土企业和外资企业的优劣势比较。问卷表明,本土企业在技术、效率、质量三大方面还存在相对劣势。本土配套企业的劣势排序第二是许多企业在回答问卷时,对于配套升级的具体困难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按照重要程度归纳结果。可以看到,企业升级的困难依次为资金压力、成本压力(包括原料和人工成本)、技术人力资源缺乏。
在调查问卷的设计过程中,对企业技术升级按照Likert五分量法选择了六个调查因素进行分析,这六个因素分别是企业竞争力、企业进入本行业的难易程度、企业产品的技术更新压力、企业产品技术的获得程度、企业与外资同类型企业相比的竞争力和企业与本土同类型企业相比的竞争力。同时,对于配套企业而言,技术水平是企业竞争力提高的关键因素,企业技术水平除了受企业自身技术水平发展影响之外,与配套加工企业的发包方所提供的技术指导也密切相关。另外,将调查结果按照两阶段进行对比分析,分别是配套初期与配套当前期。
(一)确定模型中的各种变量参考蒋兰陵
苏省装备制造业配套企业的创新环境研究。
1.显变量
将问卷设计中的企业竞争力、进入本行业的难易程度、产品技术更新压力、与产品相关的技术获得程度、企业与外资同类企业相比的竞争力、企业与内资同类企业相比的竞争力和发包企业的技术指导对企业技术进步的作用这七个变量定义为显变量,在模型中分别用企业竞争力、入行难度、技术更新压力、技术获得、相对外企的竞争力、相对本土企业的竞争力和外援技术来表示。
2.潜变量
模型中,将企业综合竞争力、竞争环境、技术水平三个变量设定为变量,这些变量不能直接进行观测但可以被显变量反映,同时这些潜变量之间相互影响,企业所处的竞争环境会影响企业的技术水平和综合竞争力,技术进步也会影响企业的综合竞争力。
3.外生变量与内生变量
在模型设立过程中,三个潜变量企业竞争环境、技术水平和综合竞争力既受显变量、潜变量的影响,同时也影响其他相关变量,因此将这三个变量都作为内生潜变量,分别用η1,η2,η3表示。
外生潜变量的显变量指标用X表示,X1表示企业竞争力变量,X2表示入行难度变量,X3表示技术更新压力变量,X4表示技术获得变量,X5表示相对外资企业的竞争力变量,X6表示相对本土企业的竞争力变量,X7表示外援技术变量。另外,显变量影响内生潜变量的路径系数用λ表示,潜变量之间的路径系数用γ表示。
(二)变量之间的假设关系
假设1:本土配套企业的综合竞争力包括企业竞争力、企业与外资同类企业相比的竞争力及企业与本同类企业相比的竞争力。
假设2:综合竞争力受企业所处的技术环境与企业的技术水平影响。
假设3:本土企业所处的技术环境包括配套加工企业进入本行业的难易程度和产品技术更新压力两个显变量。技术环境影响企业技术水平,同时也对综合竞争力产生影响。
假设4:本土配套企业的技术水平受企业产品的技术获得程度和发包企业对本土企业的技术指导两方面的影响。技术水平对企业竞争力产生影响,从而间接影响企业的综合竞争力。假设5:配套企业的技术升级同时受技术水平、企业竞争力及所处技术环境的影响。
(三)线性结构模型的运算
对回收的调查问卷进行数据汇总,对这一部分问题回答有效的配套加工企业共230家,在模型运算过程中,将所有企业的配套初期变量记为a,即企业竞争力表示为a1,入行难度记为a2,技术更新压力记为a3,技术获得表示为a4,与外资同类企业相比的竞争力简单表示为竞争力1,记为a5,与内资同类企业相比的竞争力简单表示为竞争力2,记为a6,外援技术记为a7;类似地,所有企业当前的变量值记为b。
1.信度分析
本文采用目前社会科学研究比较常用的Cronbach’α系数对本次数据进行信度分析,利用SPSS软件中ReliabilityAnalysis命令计算出本次调查问卷结果的Cronbach’α系数值。由表78信度分析的结果可知,本次调查所获得的数据是可信的,满足下一步的分析结论可信、有效的必要条件。
2.相关分析
调用SPSS软件中BivariateCorrelation命令对所有变量进行相关关系的分析,计算有关的统计指标,判断各种变量之间相互关系的密切程度。调用该过程命令时允许同时输入两变量或两个以上变量,但系统输出的是变量间两两相关的相关系数。
(1)配套初期,从变量企业竞争力(a1)到与内资同类企业相比的竞争力变量(a6),两两之间的变量关系均呈正向,彼此相互影响,相互作用。但来自发包企业的技术指导(a7)与其他六个变量之间呈负相关关系,发包方对本土加工企业的技术进步、生产效率的提高的溢出效应是负面的,配套加工企业创业初期的发展基本上靠自身的原始积累,通过一定的社会关系、社会影响或政策推动等吸引发包企业,建立配套关系。
这一关系在当前发生了根本的变化,除了与内资同类企业相比的竞争力呈负向关系,其他均表现为正向关系。调查结果表明,6066%的被调查企业接受了发包企业的技术指导,最重要的指导形式是发包企业为加工企业提供技术文件,如图纸、质量管理标准等,常见的还有发包企业派遣技术人员、解释技术细节这两种形式,极少数的发包企业在配套加工企业的生产过程中提供机器设备、帮助加工企业开展员工的培训。在有发包企业技术指导的加工企业中,3892%的企业接受指导的形式单一,大部分企业都得到了发包企业在技术、质量管理、新产品试产等多元化的帮助指导。因此,绝大多数加工企业认为在配套业务中发包企业的技术指导是比较重要的,在296个样本中,只有26家企业认为不重要或不是很重要,91.22%的企业对发包企业的技术指导作用都在一般以上,其中7074%的被调查企业评价为比较重要或非常重要。
(2)本土配套企业当前的入行难度变量(b2)与技术更新压力(b3)、技术获得(b4)、竞争力1(b5)、竞争力2(b6)之间的相关系数和配套初期相比,系数值出现减少,且对后两个变量的影响减少程度略大。入行难度主要是体现企业进入的壁垒高低,主要适用于新进入的加工企业,企业后期的发展中这一变量的作用力减小。
(3)当前与配套初期比较,配套加工企业的技术更新压力因素(b3)对竞争力1(b5)和竞争力2(b6)的影响力减小,企业自身的发展要求、发包企业施加的压力、激烈的同行业企业间竞争等都会增加企业技术更新的压力,但将压力转化为动力,化减压力的过程中企业的产品升级,逐渐提升了竞争力。然而,在实现升级的同时企业普遍会遇到资金、人才、技术等瓶颈,这些都会对企业的进一步深入发展构成阻碍,甚至部分企业会因为这些资源的匮乏影响其继续生存与发展。
(四)AMOS线性结构模型的参数估计结果潜变量与潜变量间的回归系数称为路径系数;潜变量与显变量间的回归系数称为载荷系数。
1.所有样本企业配套初期与当前的AMOS模型参数估计
2.路径系数/载荷系数的显著性
模型首先考察模型结果中估计出的参数是否具有统计意义,需要对路径系数或载荷系数进行显著性检验,原假设为系数等于零。配套初期与当前所有样本企业变量的路径系数与载荷系数与CR(CriticalRatio)值、p值一一对应,系数为零的概率均大于5%的显著性水平,没有足够的理由认为在95%的置信水平下与零存在显著性差异,不能拒绝原假设。
3.模型拟合程度评价
通过AMOS提供的多种拟合指数的计算(见表79),所有样本企业七个变量在配套加工初期与现在的数据与模型基本适配,拟合程度较高,模型的研究结果具有现实性和解释性。
4.模型的解释
(1)直接效应。从各原因变量对结果变量的直接影响来看(见表710),样本企业在从事配套加工业务的初期,企业技术水平对企业竞争力的积极影响相对较大,对发包企业提供的技术指导的影响是负向的,这与前面相关系数的效应前后呼应;企业综合竞争力受技术环境的正面影响相对于技术水平、企业竞争力而言较大;企业综合竞争力的提升使其与其他同类本土企业的竞争力增强。
表710样本企业配套初期与当前变量间的直接效应原因变量结果变量路径/载荷系数初期当前技术环境技术更新压力043032技术水平0861.06综合竞争力1.02026技术水平综合竞争力006038外援技术‐015022技术获得1.001.00企业竞争力1.04091综合竞争力与外资同类企业相比的竞争力0761.08与内资同类企业相比的竞争力1.001.00企业竞争力综合竞争力013026加工配套经过一定时期的累积与变革,在当前各变量之间的直接效应发生了一些变化:样本企业得到了发包企业不同程度的技术指导与帮助,并且与企业技术水平之间转变成积极影响;综合竞争力受企业技术水平的影响最大,企业综合实力的提升也增强了与外资同类企业之间的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