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但是他的眼睛已经告诉了贾易郎,他的回答是什么。
太子殿下在民间到处惹事生非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众多都城官员的嘴里。连街边乞讨的小乞丐都好像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人,吓得只敢躲在破旧的财神庙里不出来了。
各官员纷纷议论着,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禀告皇上他老人家。
毕竟,太子的一系列行为在民间引起公愤,不是件小事儿。现在他还还没有登基,就制造出这么有损太子形象的举动,倘若真到登基那一天,保不准会半路杀出几条绿林好汉来反对。
到那时候,这登基大典,岂不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当初皇上择太子的时候,众臣就共同商议过,由大皇子南宫来继承太子,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因为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大皇子都比三皇子要有优势得多。且不论大皇子是所有皇子的哥哥,单单从为人处事这个方面来说,大皇子就比三皇子要成熟老练得多。
但是让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是,皇上他老人家不顾众臣们的反对,一意孤行的将三皇子立为太子,又不说出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三皇子的原因,当然惹得众臣们只敢怒不敢言。
所以这次,既然抓到了太子犯事儿的把柄,就一定要向皇上问个清楚,给朝廷一个交代。
当天上朝的时候,众臣们个个脸色大变,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就连平时一向笑呵呵的太尉梁大人,今天也一直低着头,若有所思。
“各位爱卿,这是怎么了?何事惹得你们如此的表情已知?”皇上虽然年老体衰,但是眼睛还是明亮的,他一眼就看得出来,底下的众臣们都与往常不一样。
“陛下,有些事情,微臣不知,当讲不当讲……”首先站出来的便是心里藏不住秘密的梁大人,他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望望皇上,又重新低下头去。
“哦,朝廷之上,还有不当讲的事情?朕可没这么说过!”皇上摸着有些发白的胡须,笑着说道。
“这事儿,与太子有关,微臣说了,怕影响太子的声誉啊……”话刚说到一半儿,梁大人就停住了,不敢再继续往下说。
“哦?”听见这话,皇上立刻收敛了笑容,探出身子去,急切的问,“爱卿不用担心,尽管说就是了!”
“微臣听说,太子近日在民间,做了不少坏事儿,引起全民公愤,已经蔓延到了不可抑制的地步了!”
“什么?”对于梁大人说的这番话,皇上明显的感到非常惊讶,他张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往前去,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从哪儿听来了的消息?”
“回皇上,这都是从宫外老百姓口中得知的,皇上若是不相信,可以亲自去调查!连微臣府上的家丁们都知道太子在民间做过的坏事儿,还总是背着老臣议论纷纷啊……”
“说,太子做过什么了,何以让老百姓如此担惊受怕?”
“那微臣就实话实说了,”他抬起头来,望了望皇上,然后憋了一口气,絮絮叨叨的说了将近半个钟头。
众臣们也都时不时的附和几句,表达自己对此事的看法。
“胡说!”一听下面的话全都是对太子不利的,皇上就来气了,虽说太子不是个大慈大悲的善男,但是像这样会引起民愤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太子怎么可能会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他的为人,朕再清楚不过了,倘若他真像你们所说的那样,拿出证据,朕就信了你们!”
说完这话,皇上气得赶紧让人递上一杯茶来缓缓情绪。
一旁看热闹的贾易郎和江丞相,脸上全都挂满了不易察觉的阴险的表情。
“那死去的姑娘玉儿,便是街上经营包子铺的陈老伯的女儿,至今那陈老伯,还在为女儿的冤死跪倒在县衙门口,皇上倘若想证实这事儿,微臣不介意将陈老伯请来!”
听见这话,皇上原本轻轻端着的茶杯忽然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他生气的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到地上,脸上青筋暴起,站了起来,怒不可遏的朝他们吼道,“好,等你们哪天把那陈氏叫来,朕再相信你们的话也不迟!”
底下的人全都吓傻了眼,低下头去默默等待着早朝的结束。
“今天的早朝就到这儿,都回去吧!”
说完,他便让刘公公扶他到寝宫去了。
“皇上莫生气,莫生气,这事儿啊,还要等太子回来了再说不是吗……”刘公公一路搀扶着皇上,也一路安慰着他。
“陛下这是怎么了?”早早的就等候在房间里的莲妃娘娘,见皇上一副生气得要砍人的节奏,立马上前去问。
“南溪回来没?”皇上像是没听到莲妃娘娘的话似的,答非所问。
“还没有,臣妾也在担心呢!”莲妃扶皇上坐了下来,倒给他一杯热茶。
“你说,南溪这孩子,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儿吗?”
喝过莲妃娘娘泡的茶后,皇上的心情也渐渐好转了。
“不会的!”莲妃笑了笑,看起来自信满满。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皇上放下茶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陛下有什么事儿,就告诉臣妾,不必这么藏着掖着!”莲妃替他擦了擦额头边冒出来的汗渍,关切的说。
“刚刚众臣们说,南溪他,在宫外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坏事儿,烧杀掠夺,强抢民女,杀人性命,无恶不作……”说完,他低下头去,看上去有些疲惫。
“不会的,臣妾相信南溪,他不是一个坏孩子!”莲妃看起来要比皇上镇定得多,她微笑着,开始说起南溪小时候的种种善举。
“陛下记不记得,当年臣妾来到皇上身边的时候,所有人都看不起臣妾,说臣妾只不过一个侍卫的妹妹,有什么资格做娘娘?只有南溪和轩宁,当年不过十岁的他们不这么认为,愿意整天和臣妾玩耍,还教给臣妾许多之前不会的东西,比如说,蟑螂虽然是害虫,但是不能随便的就拍死它们,因为他们也是父母生的,吃庄稼,也是他们不得已而为之,所以臣妾认为,这件事,应该不是他做的!”
“你也这么觉得?”听见这话,皇上像是看到希望似的,不由自主的笑了。
“不仅如此,臣妾还认为,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栽赃嫁祸,故意破坏太子的声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