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一声令下,男子不得不立刻停下动作来,回过头,笑呵呵的看着他,挤出两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
那满脸阿谀奉承的嘴脸旁人看了直反胃。
“你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慌张?”楚南溪又是故作潇洒的打开折扇,满是怀疑的盯着他。
“没怎么啊,小民知道上次是小的不对……”男子用满腔哽咽的声音哀求他到,“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他在说什么?”灵儿看着眼前正吓得不轻的男子,心里很是不解。
连楚南溪自己也被这个害怕得不得了的男子给弄迷糊了。
“我有见过你吗?”楚南溪上前一步去,紧盯着他问道。
“小心!”
正当男子准备开口时,从不远处很快驶过来一辆看起来还算高大上的马车,径直的向两人冲过来。
男子慌忙的往后退去,楚南溪也被灵儿拉着退到一边去了。
空气里顿时飞舞着一大片的灰尘。
楚南溪用手去遮住眼睛的时候,突然从马车窗里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不过也就是一刹那,楚南溪并没有怎么在意。
等他们再次睁开眼去看那对面时,男子已经很奇怪的消失不见了。
“我们走吧!”灵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就要离开。
“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楚南溪看着街上零星过往的几个人,心里突然出现隐隐的不安。
但是他仍然打开折扇来轻轻摇了几下,然后又大踏步的往前去了。
再往前走上数米的时候,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老百姓的叫卖声,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不绝于耳。
“哇,这个好好看啊!”灵儿走到一个卖发簪首饰的摊位前,兴奋的拿起上面花花绿绿的东西来,看得爱不释手。
“小姐,这个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你买了,一定带着很好看!”卖发簪的大爷拿起一支出来,满脸笑意的递给她。
“这个多少钱啊?”灵儿赶紧追问道。
“很便宜的,只要五文钱!”大爷笑着说。
灵儿正准备从身上拿出钱来时,突然发现钱袋不见了!
“我的钱袋呢?好可惜啊……”
于是她只好失落的,朝大爷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不舍的慢慢放下了它,转身朝楚南溪那边走去。
“怎么了?”楚南溪看着一脸失落的灵儿,关心的问。
“没什么,我们走吧!”灵儿又是不舍的转过头去,朝大爷那边望了一眼。
“你等我一下!”楚南溪收回折扇,快步走去刚刚的地方。
“这些发簪……”
“太子啊,我们这只是做小本生意的,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
大爷突然的就变了脸色,一副哆嗦的样子给楚南溪跪下了。
“你在说什么?”楚南溪一点儿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怎么来一个就跪一个?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在民间提起过自己的身份,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渐渐的,路过的老百姓越来越多,旁边所有陈列物品的摊贩主也全都过来了。
所有人的哀求声一齐响起在耳边,大家不约而同似的,都在说相同的话做相同的事。
灵儿看得直傻眼,连楚南溪自己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手足无措……
贾易郎来到易容师傅家中时,他正在忙着给一年轻女子做面部理疗。
看见贾大人来到,他也就暂停了女子的治疗,让她先走了。
“贾大人近来可好?”那师傅赶紧找来一张椅子给他坐下,无比殷勤的给他端茶送水。
“好,有你陈师傅如此高明的易容术帮我,我怎么能不好呢?哈哈!”
“那要是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人记得来找我啊!”陈师傅赶紧接话道。
“可不就是这事儿嘛!”贾易郎笑了笑,摸了摸那留了有些长度的胡须,“最近啊,我那远方亲戚的女儿被过烧了脸,去了好多地方都没能恢复容貌,所以,我不正想着你,特意来次请您过去的!”
半个钟头后。
贾易郎和陈师傅刚刚远离都城,到达荒无人烟的郊外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陈师傅见车子没了动静,奇怪的问。
“哼,”贾易郎冷笑一声,然后阴险的看着他,“到了啊!”
“什么?”陈师傅好像明白了他的话,慌张的想要下车去。
“你走不了了!”
话语刚落,一把银光闪闪的剑便急速的刺向他的喉咙,瞬间溅出了点点血迹……
赶回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将近黄昏了。楚南溪和灵儿走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各自沉默着,不说话。
夏末的风吹得道路两边的白色固体四处滚动,卡擦卡擦的撞进这个夏天的黄昏里,也撞进楚南溪和灵儿那惴惴不安的心里。
自从中午被那群傻瓜一般的家伙给认错人后,整个下午,楚南溪都在经历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事情。先是被老百姓给误认为无恶不作的大坏人,又被那无知的县太爷给莫名的加上杀人一罪,到最后,都成将近一半的老百姓都凑过来不让他离开,还声称要让父皇给大家一个交代。
楚南溪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一次公开过身份,却被人误认为做了坏事儿的太子?难道,这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不成?
他习惯性的打开折扇,陷入了沉思。
而灵儿,虽然没有遭遇太子那样受人唾弃的冤屈,但是不管怎么样,楚南溪始终是救过她的人,所以她也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的看着他平白无故遭人陷害。
对,陷害!